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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短篇小说阅读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小亦绵”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萧鹤野苏媞月,小说中具体讲述了:谋是萧鹤野。剩下的一部分人,是甘愿投靠萧鹤野的。他们的意思是,最近崇明教四处作乱,那些官员是被崇明教乱党谋害的。一时之间,皇帝也没法决断。他自然是相信萧鹤野的。这件事本来打算还让萧鹤野去查,可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有些困难……皇上招架不住那些老臣一本又一本的奏折,于是把这些离奇怪案交给了太子周庭樾和大理寺共同审查。......

主角:萧鹤野苏媞月   更新:2024-06-17 2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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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鹤野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小亦绵”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萧鹤野苏媞月,小说中具体讲述了:谋是萧鹤野。剩下的一部分人,是甘愿投靠萧鹤野的。他们的意思是,最近崇明教四处作乱,那些官员是被崇明教乱党谋害的。一时之间,皇帝也没法决断。他自然是相信萧鹤野的。这件事本来打算还让萧鹤野去查,可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有些困难……皇上招架不住那些老臣一本又一本的奏折,于是把这些离奇怪案交给了太子周庭樾和大理寺共同审查。......

《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而萧鹤野眼里的游戏则是,永无止境的侵占和试探……远远超过了打情骂俏的范围。

反正只有苏媞月想象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

但还好,苏媞月现在不敢主动跑去夜阑阁帮他暖床。

对此,他好像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连两日夜里,李寻都会有意无意的来听雨楼,暗示苏媞月去夜阑阁见见萧鹤野。

可苏媞月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后面甚至为了连李寻也一并躲着,天还未全黑,苏媞月就早早爬上z床,躺着去了。

李寻再来请人的时候,只换来琉宛淡淡一句“我家娘娘已经睡下了。”

整座听雨楼,屋里一盏灯也没亮着,其意思太过明显。

夜幕降临时,萧鹤野缓缓走上夜阑阁二楼。他

会靠在窗边的火炉旁,煮茶,煮的是苏媞月让李寻送来的云雾茶。

他喝了一口,不算好喝。

入口很淡,香气也很淡,可过了一会儿……唇齿间幽幽蕴满了甘甜醇香的气息。

回味无穷。

这是苏媞月亲自选的茶,他很满意。

萧鹤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透过雕花木窗,看向眼苏媞月的房间,只见一片黑暗。

他用手指缓缓滑过一丝丝微凉的唇瓣,暗色的眸底,贪欲和邪念渐起。

好几日,已经好几日……他都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

那个可爱的小东西,招惹了他,让他尝了点甜头,然后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了。

欲擒故纵还是她真的胆子太小……萧鹤野猜不出来。

脑海里,有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不停的念叨着:

上瘾了,上瘾了,他对她上瘾了……

可这时,脑海里又有一个低沉邪恶的声音响起: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她不听话。

*

天气慢慢回暖,寒冷的冬日好像要过去了,大雪一停,宫里的下人们开始忙着扫雪,铲雪。

他们路上的积雪铲干净,然后靠墙堆成一堆一堆的,这样雪融的时候,过路的贵人们就不会摔倒了。

还有二十多天就到除夕夜了,人人按捺着心底的欢喜,等着迎接新的年岁。

可是苏媞月却高兴不起来,她一点也不期待今年的除夕夜。

除夕夜越近,侍寝的日子也越近……

好几日苏媞月刻意躲着萧鹤野,这样下去好像也不行。

宫里一片祥和,可宫外却乱成一锅粥了。

永安城出事了。

这已经是第六天,青芜和小安子每天清晨从外面随便溜达一圈都能带回一些令人惊愕的消息回来。

接连六天,永安城内的朝廷命官,有的失踪,有的被人暗杀,还有的……被绑架。

而且都是些名声显赫,战功卓越的大功臣。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中怨声一片,那些所谓正派廉明的好官,个个都把矛头指向了萧鹤野,都说这些惨案的幕后主谋是萧鹤野。

剩下的一部分人,是甘愿投靠萧鹤野的。他们的意思是,最近崇明教四处作乱,那些官员是被崇明教乱党谋害的。

一时之间,皇帝也没法决断。

他自然是相信萧鹤野的。

这件事本来打算还让萧鹤野去查,可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有些困难……

皇上招架不住那些老臣一本又一本的奏折,于是把这些离奇怪案交给了太子周庭樾和大理寺共同审查。

这样一来,萧鹤野倒是落了个清闲,天天在夜阑阁喝茶写字,好不悠闲。


入了冬,气温骤降,雨雪连天。

回了锦绣宫后,苏媞月又躺了两日,身子好了一些。

用过晚膳之后,趁着夜色,苏媞月孤身去了一趟文汇阁,她没让琉宛和青芜跟着。

文汇阁藏书上万册,除此之外还收录了很多关于宫里人户籍档案的卷宗。

到了文汇阁,发现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连平时负责整理书册的小太监也没了踪影,只见房内燃着微弱光亮。

苏媞月对这个地方很熟,从前躲在锦绣宫里无聊的时候就会来此处待着,翻翻看看,也算打发时间。

房内宽敞整洁,入门有个又长又宽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红木桌,是供人看书查阅的。桌子两侧则是一列列摆放整齐的书架,每个书架之间空隙很小,几乎只能容下一个人。

就像司礼监说的,宫里的太监比宫女还多,以至于光是记录他们的卷宗就有三个书架不止。

苏媞月身子微微倚着书架,手持卷宗,葱白的指尖一一划过目录上的名字,低着头仔仔细细查阅着,生怕错过一点点关于司礼监的信息。

她看得很认真,以至于有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进了门,缓缓走近苏媞月也没有发觉。

那人步子很轻,从进门开始,透过书架的缝隙,他一眼便寻到了苏媞月的身影。

房间里微黄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他走到苏媞月面前,黑影如同梦魇般将她小小的身子包围笼罩。

苏媞月惊觉有人挡住了光线,诧异抬头才发现司礼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萧掌印?”她小声的说了句,片刻愕然后,才迅速将手里的卷宗合上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嗯。”

他冷冷哼了一声,“奴才竟然不知道,娘娘这么爱看书?”

“我……我闲来无事,随便看看……”苏媞月说话结结巴巴的,有些心虚。

她哪里是来看书的,分明就是暗戳戳的来调查他根底的。

“只是随便看看?”司礼监没有继续盯着她看,而是扭头去看书架上的那些卷宗。

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一本本陈旧泛黄的卷宗,看着那些编了号的太监名册,他眼底的暗意又深邃了几分。

他冷冷笑出了声。

然后转身,步步逼近,紧实有力的双臂将她圈在怀里,阴鸷低沉的嗓音慢悠悠的飘进她耳朵里:

“娘娘不会在查奴才的底细吧?”

“没想到,娘娘对奴才这般感兴趣……?”他又补充了一句。

苏媞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脚后跟连同整个身子往后挪了挪,才发现她的背早就抵在书架上,退无可退。

“怎么会呢,萧掌印误会了,我只是随手一翻罢了。”

“想来这阁楼里没有娘娘要找的东西。不过……娘娘若是好奇,大可以直接问奴才,何必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摸摸来查别人底细?”

司礼监说着伸手把她怀里的卷宗抽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头顶那一层的书架上。

“那我问了,掌印真的会如实相告吗?”

反正他都那样说了,苏媞月也是顺着他的话问的。

司礼监淡淡道:“不会。”

苏媞月秀眉蹙了蹙,狠狠白了他一眼。

真是无赖啊这个死太监!

不是他让自己这么问的吗?问了又要拒绝人家?

“哦,那时候不早了,掌印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宫了……”

苏媞月弯了弯腰,准备从他手臂底下钻过去,可偏偏他手臂又往下挪了挪,挡住了她的去路。

“时间紧迫,奴才以为,娘娘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与其费尽心思挖奴才底细,不如去找姬贵妃,好好学学如何勾住皇上的心。”

真是三句不离他们的那个交易。

“多谢掌印提醒,我一定好好学。”苏媞月没好气的回道。

苏媞月白了他一眼,正准备离开时,门外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

她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满脸狐疑。

这么晚了,居然还会有人来文汇阁这么偏僻的地方?

随着嬉笑的声音慢慢靠近,苏媞月终是听清了……

这不是……皇上的声音吗?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小声说了句:“掌印,是皇上和姬贵妃!”

苏媞月张了张嘴,惊惧无助写在那张瓷白的小脸上。

司礼监没有出声,只是用食指轻轻放在唇上,做了‘嘘’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苏媞月扭过头透过层层书架的缝隙看向门口,心底默默祈祷着,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

希望他们只是路过……

可偏偏天不如人愿,那两人搂着笑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进了房间没走几步,两人的嘴就亲到一起了……

亲着亲着,只见姬贵妃娇臀一抬,整个人便坐在那张红木桌上,双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吻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伴随着撕拉一声,姬贵妃身上的衣料被扯开,丰满诱惑的身材一览无余,两人热吻之际,还能听到她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皇上,您轻点……这身衣衫被撕z烂,让人家怎么回景仁宫嘛?”

姬贵妃的声音本就妖娆魅惑,说话间她还故意喘了两声。这样一来,更是让身旁的人把持不住。皇上道:“爱妃,一身衣服而已,你难道不知道朕最爱看的就是你一丝不挂的样子?”

姬贵妃娇滴滴的捶了一下皇上的胸口:“皇上,您真讨厌。”

陡然间,只见宽长的桌上多了两具交缠不止的身影,随着姬贵妃一声声娇媚夸张的喘息,苏媞月只觉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她涨红了脸,扭过头没有继续看下去。

这个场景苏媞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和琉宛在后花园看到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愤怒,恶心。

而这次和司礼监躲在层层书架之后看到这一幕,除了愤怒恶心,还觉得羞耻。

反观司礼监呢,他坏笑着一脸戏谑的看着面前被羞的无地自容的淑妃娘娘。

许是看惯了这种场景,他并不觉得稀奇。

他缓缓俯下身,性感冰冷的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垂上,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耳边:“姬贵妃的本事,娘娘可学会了?”

这语气不紧不慢的,像挑衅更像嘲弄。

“无耻。”苏媞月小声的骂了句。

“您说,若是皇上发现我们也在此处,后果会如何?”他勾着唇角,低头望着她,那张俊朗如玉的脸上洋溢着坏坏的笑容。

这都什么时候了,司礼监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挑逗她。

他是司礼监掌印,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如果被发现,皇上肯定不会为难他。

但是苏媞月处境和司礼监就不同了,万一被发现……能不能保住脑袋不说,若是皇上兽性大发,在此地把她也拉下水怎么办?

这位荒淫的君主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曾经有好几次,他同时叫了两位妃嫔侍寝,折磨人的手段让人瞠目结舌。

“你闭嘴……”

此时此刻,苏媞月真想狠狠扇他一巴掌,但又怕动作太大,惹急了司礼监,更怕因此扰了皇上的好事,她只能双手合十,小声的恳求道:“求你了,掌印,别说话了……”

别说了,真别说了,到时候被发现可就惨了!她在心里默念着。

可苏媞月越是求他,他就越发得寸进尺,不但没有收敛,声音还比刚才大了些许:“怎么,娘娘怕了?”

苏媞月差点没被气死,让他闭嘴不听,让他小点声他也不听,分明就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小人,忍得她牙齿差点咬碎!

她涨红了脸,被逼急了。

行,这么玩是吧?害人害己是吧……?

顶风作浪谁不会?泼皮无赖谁不会耍?

她就算死,也要把司礼监这个虚伪歹毒的坏胚子拉下水。

“掌印……”

苏媞月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稍稍低下头。

司礼监以为她有话要说,于是很听话的俯着身往她身边凑了凑。

却不想……

刚低头,猝不及防就被她咬了一口,嘴唇边上传来一阵疼痛,司礼监却只能忍着,不敢出声。

没办法,他也不想被皇上发现。

片刻,唇边的痛感慢慢消失……

软香如丝帛滑腻的湿热触感向他袭来。

苏媞月微微踮着脚尖,纤细的双手趁机攀上他的脖颈。

温软香甜的唇紧紧贴在他冰冷淡薄的唇上,司礼监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着……

他恍惚了片刻后,微微侧过头轻巧的避开了她的唇,目光凛凛犹如一道寒光冷冷的凝视着眼前人。

苏媞月咬着嘴唇亦挑着眉毛直视他,声音娇软魅惑:“怎么,掌印也怕了?”

这句话,她原模原样的还给了他。

司礼监嘴角噙着笑意:“怕?”

“奴才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司礼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凛然,面色从容,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既然掌印也不怕,那为何要躲?”苏媞月柔软的腰z肢轻轻往他身上靠了靠:“有本事,你别躲……”

司礼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苏媞月眨了眨眼睛,粉唇微启,声音很轻,但司礼监还是听清了。

她说:“掌印,不如与我一起……共赴极乐亦或是下地狱。”

彼时屋内光线昏暗晦涩,司礼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唯能看见苏媞月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

他听不见姬贵妃和皇上渲淫作乐的声音,只听得见她那一句,共赴极乐亦或是下地狱。

司礼监始终想不通,明明她那么柔弱渺小,却敢在这个暴虐的君主面前肆无忌惮的挑逗魅惑他。

司礼监也想不通,他明明就是堕入地狱残暴卑劣的恶鬼,为什么苏媞月却说要拉他下地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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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占地辽阔,树木繁多,人迹罕见,而且离六宫稍远。

皇上荒淫残暴,沉迷风月情爱之中,他后宫妃嫔众多,以至于东西六宫都住不下,所以内务府按照妃嫔受宠的程度又重新安排了住处。

苏媞月这种一点也不受宠,也不愿争宠的,甚至连住六宫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她的锦绣宫搬到了离皇上很远的南苑。。

说好听点这是淑妃娘娘住的锦绣宫,说难听点,其实这个地方就是南苑里边常年无人居住的几间旧屋子,与冷宫并无区别。

所以,锦绣宫离夜阑阁,不算远。

苏媞月走到夜阑阁的时候,萧鹤野并不在。

迎她的人正是李寻,他是个会看人眼色的。

李寻躬着身,把她请进了萧鹤野的卧房:“娘娘,外边天冷,您在此稍候,奴才这就让人去禀督主。”

苏媞月点点头,语气温和有礼:“有劳了,李公公。”

待李寻离开后,苏媞月忐忑不安的坐在八角桌旁,浅浅抿了一口清茶,然后一脸镇定的四处望了望。

这阁楼建得很别致,不像别的宫殿那般金碧辉煌,从内而外好像都是由檀香木搭建而成的,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地板也是木质的,踩在上面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屋子很宽敞,格局一分为二,进门的右手边放着大大的书案,灰白纹路,大理石制成的长案。

长案后边整整一面墙都是书架,架子上摆了很多书,且很整齐清秀,看得出来,萧鹤野是个爱干净的。

屋子左边有张八角梨花木桌,也正是苏媞月此时坐的这张桌子。

桌子后边,有长长的屏风相隔,里面有萧鹤野盥洗的隔间和他睡觉的床榻。

她坐了许久,也不见萧鹤野回来,想着自己是来要回那只银簪的。

于是苏媞月大着胆子,举步朝着屏风后小心翼翼的走去。

她没记错的话,昨夜萧鹤野就是把簪子放在浴桶旁边的木架子上了。

可是苏媞月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甚至连他的床榻上也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

她转身往大大理石长案走去,翻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

难道被他藏起来了?

苏媞月挠了挠了头,不经意瞥见了书架旁边的木柜子,倒像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她蹲下身子,轻轻打开柜子的第一层抽屉,只看见一叠厚厚的信件。接着打开第二层,还没等她看清里面的东西……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低沉阴森的嗓音:“在找什么呢?”

这声音冷不丁的,着实把苏媞月吓了一跳,她回头眉心紧皱:“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啊?”

萧鹤野双手杵在案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她,一脸无辜道:“许是娘娘太过专注了,有人进来也没发现?”

看见来的人是萧鹤野,她心虚道:“原来是萧掌印……”

“娘娘在找什么东西吗?”他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像明知故问。

苏媞月抬手合上抽屉,倒也没有拐弯抹角:“本宫昨夜好像落了东西在掌印的房里,不知掌印有没有瞧见?就是那只簪子……”

萧鹤野没有急着回答她,手掌撑在长案上,那两只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大理石桌面,漆黑的眼眸一直盯着她。

良久,他才直起身子来,缓缓回了一个字:“嗯。”

苏媞月见他承认,连忙起身道:“萧掌印,那只银簪对本宫来说很重要,你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本宫?”

杀人的证据,怎么会不重要呢?

这一点,萧鹤野也是清楚的。“娘娘,奴才也很喜欢那只簪子,您看……不如将它送给奴才?”

萧鹤野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奴才帮了您这么大一个忙,难道娘娘一只簪子也不舍得赠与奴才?”

苏媞月摇了摇头:“萧掌印,除了这只簪子,只要本宫有的,你尽管拿去。”

苏媞月也是拎得清的,银簪是荣王一案的关键证物,她再傻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萧鹤野。

东西只要在萧鹤野手里一天,那她便一日睡不得安宁。

银簪是她的命,亦是关系到他们全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

苏媞月走到他跟前,轻轻扯了扯萧鹤野的衣角,柔声道:“掌印这么聪明,肯定知晓那只银簪于本宫而言意味着什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说话声音多了几分不耐烦,清隽的脸上瞬间染上阴霾。

他顿了顿:“咱们昨夜所谈的事情,不知娘娘考虑得如何了?”

“本宫,本宫还没想好……”提到这个,苏媞月结结巴巴的回道。

“哦……那倒是不着急,奴才可以等。不如在娘娘考虑清楚之前,这银簪交给奴才保管……如何?”

萧鹤野心思重,嘴上说得好好的,说会帮她,不会逼迫她做出选择,但他这个做法,对苏媞月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胁迫?

苏媞月摇头拒绝:“萧掌印,你这是何意?你想用这只银簪逼我?”

“不是奴才要逼娘娘,而是娘娘根本就不信任奴才。奴才既然选择帮您,就不会用这只银簪来做文章。”

“再者说了,娘娘不妨仔细想一想,奴才若有心加害于您,多的是法子和手段。”

萧鹤野脸色难看极了,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只银簪,随意扔在了桌案上。

那只银簪掉落在大理石的桌案上,叮叮当当的滑了一小截,滚到边缘。

这下,萧鹤野彻底生气了。

这人性格清冷,难以捉摸,天大的事情他想帮就帮,可若是不顺心意,再小的事情也会把他惹恼。

苏媞月秀眉紧拧,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逐渐变冷,这房内明明燃着炭火,但她还是觉得冷。

那股寒意,是从心底,一直凉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苏媞月默默望着他许久,才弱弱开口道:“萧掌印说的是,本宫今早也听说了春风楼的事情,你果然说到做到了,倒是本宫格局小了,为了一只簪子惹掌印不开心……”苏媞月微微扭头看了一眼那只银簪,说道:“既然掌印喜欢,那本宫便把它送给你了。”

苏媞月说完,轻抿着唇提着步子往门口走去,身后又传来那个声音:“娘娘既然听说春风楼的事情,那奴才便再多说一句,请娘娘放宽心,这盆脏水泼不到娘娘头上。”

她转过身,冲他点点头,淡淡道:“多谢。”

回去的路上,苏媞月也想通了。其实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是被动的一方,萧鹤野手里握着的又岂止是一只簪子呢?

苏媞月是被动且弱势的,而萧鹤野呢?正好与她相反。

说来说去,只剩四个字,身不由己罢了。

……

荣王一案,皇上给了萧鹤野三日期限。在第三日的时候,他真的抓到了凶手,破了案。

这件事闹得整个永安城沸沸扬扬的。

刺杀荣王的正是春风楼里卖身的妓子,听闻荣王曾许诺要帮她赎身娶回去当小妾的,后来荣王变了心失了信,娶回家的是另一位青楼女子。于是原先那女子怀恨在心,把他灌醉后趁机杀了荣王。

听说东厂的人找到那妓子的时候,她已经畏罪自杀了。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人人对此深信不疑。

差一点,苏媞月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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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有些怕,也有些……兴奋。害怕是因为主动起来的萧鹤野如狼似虎般汹涌强势,他的吻还有他周边的气息,足以让苏媞月窒息恐惧。

而兴奋是因为,她发现原来萧鹤野也会主动,也会有乖乖听话的时候,而且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女人。

那日苏媞月问他,永远不会丢弃的那个人是男还是女,萧鹤野的回答是男。

苏媞月还以为……

“呵……看样子娘娘满意了?”萧鹤野伸着修长的手指,指腹缓缓划过自己的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

苏媞月抿了抿唇,“上次在文汇阁,掌印不是评价过我的吻技吗?”

“那这次我也来评价一下掌印的。”她接着说,“四个字。”

萧鹤野侧着头,唇角上扬:“哦?”

“不过如此。”说完还得意的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从被子里钻出来,准备回听雨楼。

可苏媞月的腿才刚刚伸出来,还未下地,萧鹤野便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手臂用了点力气,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宽大冰凉的手掌紧紧握着那双脚。他慢条斯理的说:“娘娘,明日宫中有晚宴,这宫里来来往往会比平常热闹些。”

“然后呢?”

“娘娘这般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奴才的房中,南苑的下人看到了倒是不敢乱说乱传……可若是宫外有哪个不长眼的走错了路闯了闯不该闯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画面……娘娘,您说这人,奴才是留还是不留?”

萧鹤野该不会是杀人杀上瘾了吧?这句话虽有提醒她注意两人的关系的同时,话里话外……都是他想杀人灭口的暴虐倾向。

果然十恶不赦的大邪魔,张口闭口都是杀人……

只可惜,现在的苏媞月胆子比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大了很多了。威胁也好,恐吓也罢,以苏媞月现在的心理素质,完全能承受得住了。

她脸上狡黠一笑。

苏媞月脚趾故意在他手掌中弯了弯,调皮道:“我知道萧掌印的意思了,那我明日便乖乖待在听雨楼,不到处乱跑行了吧?”

萧鹤野满意点头:“啧,娘娘要一直都这么乖才好玩。”

“嘁……”苏媞月白了他一眼,准备收回玉足,却不想,萧鹤野根本没打算放开她。他冷冷开口:“娘娘忘了?奴才让李寻备了午膳。”

苏媞月没好气道:“怎么,萧掌印如今都这么贪心了?陪睡不够,还想要我陪你吃饭呢?”

萧鹤野顿了顿,轻轻拍了一下她光滑如玉的脚背:“娘娘怎么想都成。”

苏媞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打自己那一下,惊了一下,皱着眉说疼。

倒不是真的疼,就……女子撒娇不都是这样的么?

没想到萧鹤野听到这个字,冷冷睥了她一眼,然后抬起那双脚,慢条斯理的吻了吻脚背。“还疼吗?”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无耻……”苏媞月小声的骂了句。

这辈子就没见过萧鹤野这样没底线的人,她说亲亲抱抱,哪怕是睡觉,再过分些包括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苏媞月大多也能想象得出来,大概是什么样的。

但她却没有想过,萧鹤野居然会……亲她的脚!

有种年幼单纯的清澈少女,被一个阅历丰富,嗜好不洁的老滑头吃干抹净的错觉。

明明他们之间,苏媞月才是主动的那一个,明明……人人都说,萧鹤野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

萧鹤野望着面前的小东西,神色惊慌,圆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好像在谋划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觉得苏媞月笨笨的,胆小又爱装,爱玩又放不开……总之,有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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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萧鹤野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专注地帮她清洗身上的伤口。

苏媞月知道他手眼通天,无所不能,但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掌印打算如何善后?”

萧鹤野的目光稳稳落在她肩膀的伤口处,手里动作很轻,说:“这有何难?奴才今夜就把荣王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出去,只要他不死在奴才的南苑,不死在宫里……这事就查不到娘娘头上。”

办法简单粗暴,但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苏媞月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权力大,便可为所欲为了。

这点小事,对于萧鹤野来说不过就是挥挥手,眨眨眼的难度。

可能是冬天的缘故,水温降得很快。

苏媞月身上的伤口也清理的差不多。

萧鹤野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伸出手牵着她,走出了浴桶。拿了块被炭火烘得很暖和的厚方巾裹在她身上,耐心的帮她擦干了发丝上残留的水渍。

然后替她换上了那件宽松的寝衣。

苏媞月安静乖巧的坐在软榻上,寝衣半穿半遮,露出光滑的脊背,任由萧鹤野站在身后帮她涂药。

不知是因为刚沐浴完,还是因为两人之间举止亲密,苏媞月脸颊红的发烫。

后背的伤口上完药,萧鹤野贴心的将寝衣拉上,然后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用食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在她颈部双肩和胸前的伤痕处。

她看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秀眉微皱:“掌印不必如此的。”

苏媞月没想到他会跪,她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厉害人物这般伺候自己?

“娘娘此话何意?”他抬头瞥了一眼她,那张脸太过清澈动人,温婉又魅惑,多看一眼都会叫人魂牵梦绕。

萧鹤野回过神,继续专注的帮她上药。

苏媞月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上药的手动弹不得:“掌印位高权重,我实在不敢让你伺候……”

自从进了夜阑阁,什么事情都是萧鹤野亲力亲为,沐浴穿衣上药,都是他。难道这偌大的夜阑阁就没个下人了?

苏媞月甚至想,伺候她的人是个宫女太监都好,但她最不希望这个人是萧鹤野。

他笑了笑,眼神淡然:“娘娘,奴才刚刚就想提醒您来着。”

“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在奴才面前,娘娘应该自称‘本宫’,而不是‘我’。”

“伺候主子,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说到这个,苏媞月感触颇深。进宫一年多了,她对这个自称还是不太习惯,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说错话落人口舌,大多数时间她都躲在小小的锦绣宫里,很少出门。以至于新来的太监宫女都不认得她是哪个宫的主子。

苏媞月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以后……”她顿了顿,然后才改口道:

“本宫以后记住了。”

她真的很乖巧,很听话,令他很满意。

萧鹤野微微点点了头站起身,将膏药瓶子盖好然后递给她:

“奴才让人备好了轿子,娘娘回去好好歇着,这药早晚各涂一次,别忘了。”

“那便多谢萧掌印了。”

苏媞月将寝衣拢了拢,刚起身走了几步,又被他叫住:“等等。”

苏媞月回眸不解的望着他。

只见他重新取了件藏青色的大氅,将她娇小的身子严严实实裹在氅衣里面。萧鹤野小声提醒道:“娘娘,管好您身边的人,不然……奴才替你管教也不是不行。”

语毕,萧鹤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房门。

门外候着的人,正是苏媞月的贴身宫女,琉宛。

苏媞月点点头,说:“多谢萧掌印提醒,只不过,琉宛和青芜都是本宫从府里带进宫的贴身侍女,本宫相信她们。”

见她这么说,萧鹤野心里就算有其他想法也只能作罢,按照他的行事作风,无论如何琉宛肯定是留不得的。

琉宛在外面轿子旁等了许久,看见苏媞月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皱着的眉心终于舒缓开来。

可当她看见苏媞月身上里里外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神情晦涩难辨的萧掌印,这颗心猛然一紧……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里,但她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迎上去将苏媞月扶着上了轿子。

轿子摇摇晃晃出了夜阑阁。

人人都说,萧鹤野权势滔天,手握生杀,说他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是奸臣,亦是邪魔。

恨不得把这世间所有的贬义词都用在他身上,就连父亲苏穗也在苏媞月入宫前就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要招惹那位司礼监掌印萧鹤野。

苏媞月从一开始便知道,他并非好人。

可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一直当好人呢?

亲手杀掉荣王这件事,想起来虽然会有后怕,但苏媞月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虽柔弱如娇花,但若是有人触碰底线,那她亦不会善罢甘休。

妹妹苏念月是她的底线,家人是她的底线。

苏媞月下了轿,进了锦绣宫的门后,两人脸上紧张的神情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琉宛搀着她,握紧了苏媞月纤细冰凉的指尖心疼道:“娘娘,萧掌印没有为难你吧?”

苏媞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琉宛的手背,安慰道:“没有。”

“可奴婢心里还是不踏实,传言这萧掌印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咱们这次惹的事情可不小,他真的会帮吗?”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踏踏实实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琉宛,无论如何我会尽量护好苏家,也护好你们。”

听她这么说,琉宛瞬间就红了眼眶:“娘娘,不管是死是活,奴婢会一直陪着你。”

苏媞月点点头,说:“琉宛,事关重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青芜不像你这般谨慎细心,她心直口快,容易意气用事……”

“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琉宛轻轻握住了苏媞月的手,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无需说完。

彼时,她们两人心里都清楚,今夜过后,一切都大不相同了。

入夜,又开始下雪了。

苏媞月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半夜被惊醒了好几次。

次日清晨,青芜早早的去了趟内务府领了些木炭回来,顺便也带了个惊天消息回来。

“听说荣王昨夜在春风楼被人暗杀了,身上有好几处伤,死相难看,惨不忍睹。”

青芜一进门,迫不及待的将刚刚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她们 。

苏媞月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有些发怵。

琉宛站在苏媞月身后帮她梳理长发,并未回头看青芜,心里明明藏了很多事,却也只是淡淡接了一句:“竟有这事?那这宫外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肯定,听说皇上如今很重视这个案子,还把它交给了司礼监的萧掌印,命他三天内一定要抓到凶手。”

“听说萧掌印本领通天,深得皇上信任,这案子交给他应该很快就会破案吧?”琉宛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帮苏媞月细心挑选着发簪,最后拿了一支白玉簪小心翼翼的插在她的发髻中间。

青芜随手拿起桌上的桃酥往嘴里一塞,口齿含糊不清:“这事萧掌印已经派东厂的人去查了,东厂那些人素来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眼下永安城怕是不得安宁了。”

青芜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无所谓了,荣王死了才好……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琉宛听见她说这句话,立马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凶道:“青芜,别乱说话,免得给咱们娘娘惹麻烦。”

青芜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苏媞月。

苏媞月抿了抿唇,并没有责怪青芜的失言。现如今,她只希望这件事快些过去,早点结案。这样,苏媞月又能过风平浪静的日子了。

这么说来,萧鹤野没有骗她,他真的把荣王弄到宫外去了。

苏媞月总算松了一口气,皇上还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他,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可如果按照刚才青芜说的,东厂的人为了缉拿凶手必定会不择手段,永安城被掘地三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样一来……苏府会不会?

春风楼是永安城出了名的风月场所,荣王和当今皇上一样都是荒淫好色之徒,所以他死在春风院不足为怪。

只是,苏媞月也想起来,她那个一事无成的二哥,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春风楼,为了以防万一,她肯定要写信回去,好提醒父亲这几日管好二哥,让他别去春风楼惹是生非,免得碰上东厂的人,触了霉头。

她转过身,对青芜说道:“去备纸笔,我要写一封信回府。”

“是,娘娘。”青芜起身去了隔壁书房。

苏媞月低着头理了理肩上的发丝,抬手碰到头上的玉簪,恍惚间这才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昨晚那只银簪不见了!

她急忙翻了翻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发现没有……

苏媞月站起身,快步走到软榻旁,将枕头和锦被掀开又细细查找了一番,还是没有……

“琉宛,昨晚那只银簪你可见过?”她有些着急,以至于声音都变了。

提到银簪,琉宛自然是知道那东西的重要,她低着头细细回想了一下:“娘娘,奴婢记得昨夜您回来的时候头上并未戴着那只簪,会不会是……?”

听她这么一说,苏媞月也记起来了,昨夜走的匆忙,好像真的把东西遗忘在萧鹤野房里了。

苏媞月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说道:“琉宛,我要再去一趟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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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了一声,眼底夹杂着些许诧异:“娘娘金枝玉叶,身娇体贵,奴才这榻又冷又硬,只怕娘娘睡不惯。”

“哪里冷了?”她手指攥紧了被子一角,分明很暖和。

萧鹤野看她不信,于是伸出手臂,将宽大厚实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上。

这一瞬间苏媞月只觉脸颊处冰冷彻骨,仿佛那不是人的手掌,而是冰块。

他的手怎么这么冰?明明刚才一直在烤火……

“现在信了吧?”他抽回了手掌,然后躺了下去。“奴才不只手冷,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心也冷的。令尊的忙,奴才帮不了,娘娘请回吧。”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媞月,心里怨气未消。

萧鹤野可没那么好心,苏穗联合朝中那些老东西,弹劾他这个司礼监掌印,他们个个恨他入骨,巴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现在苏媞月来求情,莫不是异想天开?

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应该会识趣的离开,却不想,苏媞月非但没有离开,反倒是从床尾绕了半圈,又钻到他面前来了。

她半趴着身,眨着水湾湾的眼睛,说:“没想到掌印体寒这么严重?不如我帮你吧?”

“哦?娘娘想怎么帮?”他侧躺着,漆黑的眸光中带着几抹戏谑。

“掌印哪里冷,我就帮你捂哪里……我身子暖和又不怕冷,多捂捂,总会捂热的。”她往萧鹤野身边靠了靠,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柔柔的看着他,像只乖巧的小猫,挠得萧鹤野心痒痒的。

萧鹤野冷言道:“不必了,捂不热的。”

连炭火都烤不热的身体,她又怎会捂得热?

况且,他没那个癖好。

“掌印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苏媞月脸上挤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顿了顿,然后从被窝底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她眉眼尽显温柔妩媚,盈润朱红的唇就近在咫尺。

苏媞月牵着他寒凉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暖了暖。接着引着他的手掌,穿过她身上的外衫,又穿过那件粉色的心衣,沿着胸口缓缓滑下,直到那只冰凉的手掌稳稳贴紧了自己胸前的丰腴处。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一阵战栗过后,终于适应了他的温度。

萧鹤野一动不动,眼底燃着莫名的火苗,紧盯着她的那双眼,目光灼灼,似乎要把苏媞月烧成灰烬。

指尖传来的触感,是柔软,是温暖,更是让人躁动不安的情绪。

这一刻,他差点没忍住。当了十多年的太监,萧鹤野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欲z火焚身了。

倏而,他才回过神来,想要轻轻抽回手掌,却不想苏媞月却伸出另一只手,隔着衣物死死压住了萧鹤野的手掌,不让他抽离。

他又贴近了几分。

这……

萧鹤野吞了吞口水,喉间的凸起处上下滚了一遭,他突然有些渴了。

“萧掌印,咱们再来谈一个交易如何?”苏媞月开口道:

“你身上这么冷,晚上肯定是睡不好觉的,不如让我帮你暖床如何?”

他问:“照娘娘的意思,还是想让奴才放了令尊?”

“嗯。”

“呵……”萧鹤野轻声笑了笑,拖着腔调慢悠悠说道:“从来都是奴才与别人谈条件,谈交易,今日倒是有趣的很,娘娘这是先入为主了?”

“是。”她诚实回答,只是萧鹤野的语气,越听越不对劲,看来这笔交易很难谈成。

但苏媞月还是柔柔的问了句:“可以吗?”

萧鹤野道:“这事可不小,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人头不保……奴才考虑考虑?”

这句话似曾相识,苏媞月当初也是这般回答他的。

只是他说考虑,那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苏媞月仿佛看到了希望,用力点点头。

萧鹤野从她怀里抽回手掌,皮肉不笑,淡淡道:

“令尊视奴才为眼中钉肉中刺,按理说……奴才本不该答应娘娘的,可娘娘诚意如此,奴才便仔细考虑几天,然后再答复娘娘,如何?”

果然,他是记仇的。

苏媞月让他等了那么久,现在轮到她等了。

“好,我有耐心,只要掌印肯答应,让我等多久都行。”

虽说萧鹤野不吃美人计这一套,但苏媞月厚着脸皮,好歹也争取到了一些东西。

她挪了挪身子,脸颊又往他胸前靠了靠耳边传来他沉稳用力的心跳声,苏媞月双手紧紧抱在他的腰间,软绵绵的说了句:“只是我听说镇抚司刑罚残酷,我父亲年事已高,还是个文官,掌印能不能让底下的人不对父亲用刑?”

她把头埋得很低,声音沙哑,像是哭了:“如今我已答应做掌印的棋子,日后定会乖乖听话。掌印能否看在你我共事一场的面上,答应此事?”

萧鹤野蹙眉低头,嗅到她发间的清香,是熟悉的茉莉花香。

他顿了顿,随即开口应允:“娘娘的面子,奴才自然是要给的。”

听到这句话,苏媞月心里那块巨石,这才堪堪落下。

她又往萧鹤野怀里挤了挤,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好像在哭,但萧鹤野却听不见哭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失控……

*

苏媞月从夜阑阁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

外面仍然下着雪,纷纷扬扬的从空中飘落,像柳絮,像纯白的棉花,轻飘飘的,在风中肆意飘扬。

放眼望去,整个皇宫,尽是白茫茫一片,如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想着雪天路滑,下人们抬轿子也不方便,苏媞月并未乘轿,而是走回去的。

回了锦绣宫,整个人重重的躺倒在自己的软榻上时,苏媞月才觉得踏实了许多。

只是她身子太过娇气,从夜阑阁回去的路上吹了冷风,当晚就病了。

第二天一早,苏媞月刚喝完药,青芜乐颠颠的从外面走进来,眉眼弯弯道:

“娘娘,府上托人带了口信来,说是昨儿半夜咱们老爷就被镇抚司放了,好端端的回到家里了。”

“真的?!”

琉宛和苏媞月异口同声道。

青芜笑着点点头:“千真万确,娘娘这下放心了吧?”

“没事就好……”听到这个消息苏媞月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萧鹤野昨天半夜就把她父亲放了?苏媞月前脚离开夜阑阁,后脚萧鹤野就把人放了?

可他明明说的是,考虑考虑……

原本以为,萧鹤野这样记仇且心思深沉的,必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人的。

荣王一事本就是多亏了他的帮忙,这案子才了结没几天,她父亲就上奏折弹劾了萧鹤野……且不说萧鹤野是不是乱臣贼子,单单对苏家来说,他也算是恩人了吧?

所以当时苏媞月去萧鹤野替父亲求情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心里的不爽。

从萧鹤野的种种表现看来,苏媞月只觉越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

果然,太监的心思很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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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锦绣宫。

因家里迟迟不来信,苏媞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一大早上让青芜出门去打听了。

青芜和琉宛都是她从府里带进宫的贴身侍女。

琉宛沉稳冷静,聪慧心细。

青芜性格活泼,大大咧咧的,更擅长交际。

在这皇宫之中,平时也是青芜走动的最多,她认识的宫女内侍多,打听消息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只是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她回来。

苏媞月的心,莫名开始恐慌起来。

一直等待了傍晚的时候,青芜才回了锦绣宫。

青芜一进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迫不及待说道:“娘娘,奴婢辗转跟好几人打听了才知道,老爷现在已经不在刑部大牢,他被转去镇抚司了。”

“镇抚司?”苏媞月和琉宛异口同声道。

苏媞月坐直了身子,拧着眉道:“青芜你别着急,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芜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皇上下的旨,带走老爷的是刑部的人,可眼下人已经被关在镇抚司了。”

“娘娘,这镇抚司隶属锦衣卫,听说那里面的人心狠手辣,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只会严刑拷打……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罪,反正只要进了镇抚司,出来肯定要脱一层皮的。”

苏媞月心一紧,越听越怕了。“那镇抚司什么时候放人?”她问。

青芜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太后病重……看来要想救父亲,只能再去求求皇上了?”苏媞月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这事,居然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琉宛知道她的意思,心里不忍,怕她委屈,说道:“娘娘,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且不说咱们能不能见到皇上……就算真见到了,他也不一定会帮咱们。到时候若是,他再对娘娘起了歹意,那可如何是好?”

青芜也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昏君可不是什么好人,苏媞月要是去了,肯定会被看上。侍寝的话,必然会被折磨得不成样。

“哦,对了,还有一事!”

忽然间,青芜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娘娘,奴婢还打听到了一事,关于镇抚司的。”

“何事?”

青芜说道:“如今的锦衣卫不是从前的锦衣卫了,听说他们头上的人换了。”

苏媞月眉心微蹙,一时没听明白青芜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半月前,司礼监的萧掌印把锦衣卫和东厂合并了,还起了个很难听的名字,叫‘厂卫’。”青芜挠了挠头,“这萧掌印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品味的人。”

司礼监?

要不是青芜提及,苏媞月差点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这几日苏媞月和司礼监也见了数次,但父亲遇事苏媞月却一次也没有想起这个人,想来应该是她潜意识不想找他帮忙。

苏媞月苦笑了一声,她也搞不清楚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躲来躲去,她终究是躲不过了。

这深宫之中,苏媞月所不能左右的事情,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

“琉宛,你陪我去一趟南苑。”苏媞月站起身,走到梳妆台旁,缓缓坐下:“再帮我画个好看的妆容。”

“是。”琉宛低声回答。

旁边的青芜一脸不解,问道:“去南苑?娘娘莫不是要去求萧掌印?”

“嗯,无论如何,救人要紧。”

“可是奴婢听说南苑那位手段非常,心思歹毒……娘娘您别去,咱们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苏媞月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从前她自视清高不愿争宠,只想躲在这小小的锦绣宫里安然度日。

可如今接二连三的出事,她才幡然醒悟过来,身处后宫之中,要想自保,要想保护身边的人,确确实实是需要靠山的。

想要靠山,就要沦为司礼监手中的一枚棋子。

几天前或许苏媞月还在犹豫不决,但如今为解燃眉之急,她只能应了司礼监的条件。

她愿以身做棋,只是那个执棋人究竟想不想得到,苏媞月心之所想为何物呢?

苏媞月像是下定了决心,素手拿起梳妆柜上的口脂,放在唇边抿了抿。长长的睫羽缓缓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决绝和狠厉。

“青芜,放心吧,咱们娘娘心里有数。”琉宛回头看了一眼青芜,继续说道:

“再说了,娘娘身边不是还有我吗?你都忙活一天了,今日早些休息,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

青芜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你们早些回来。”

*

一整天都没有下雪,明明中午还出了会儿太阳,暖洋洋的。

可是当夜幕降临,她们两人才出门走了一半的路,这天居然开始下雪了,像是恶作剧一般。

琉宛仔细帮她将斗篷上帽沿拉起,试图遮挡住那些飘落下来的雪花。

“娘娘,等会儿萧掌印若是不愿意帮忙,咱们再想其他法子,奴婢不愿娘娘委屈了自己。”

荣王出事的那晚,琉宛在夜阑阁门外等了许久,她不知道苏媞月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她有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琉宛,这两日我也一直在想,别的出路,别的法子……眼下父亲出事,太后病重,大哥远在边疆,咱们家没别的靠山了,难不成靠二哥?”

苏媞月拢了拢斗篷,接着说道:“我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等镇抚司放人,二是去求皇上,三……则是去找司礼监。”

她说的这三条路,并没有最佳选择。

父亲年事已高,偏偏遇上牢狱之灾,镇抚司的地牢残酷恶劣,她等不了。

当今皇上荒淫暴虐,日日沉迷风月之中。苏媞月本就不受宠,能不能见到皇上还说不准,就算真的见到了……难道她开口,皇上就一定会帮她吗?

所以,去找司礼监替父亲求情,是她权衡再三的选择。

琉宛道:“娘娘,人人都在说,萧掌印他……是乱臣贼子,心怀不轨。奴婢是怕您吃亏。”

“吃不吃亏我倒是不怕。我知道这宫中从来只讲利益,不讲情义。若是我吃点亏,能把父亲从镇抚司救出来,自是再好不过了。”

“娘娘说的是。”琉宛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搀着她,继续往南苑走去。

苏媞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座阁楼。

夜阑阁。

不知怎么地,自从荣王那件事之后,苏媞月心里只想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座阁楼的主人。

可现实却一次次将她推向司礼监,逃不掉,躲不开。

既然如此……那就不逃了吧。

苏媞月反倒是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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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小亦绵。《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番外4 兄长,作者目前已经写了504855字。

书友评价

超级好看,有心机的男主,帅

无法给满星因为女主太自私,男主太恋爱脑。期待作者下一部作品

啊宝,这时候评论可能有些晚了,我哭死。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本真的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好看!看过就知道了!这本后面存了好久,存在一起看完了。不知道绵宝还记不记得我。最近都没有收到宝的回复,有点桑心。我知道绵宝很忙!所以我也理解!还有还有,这本一定要去看!评分已经9.1了!冲9.5!!我是老铁粉了,老早就开始看了,后面也慢慢火起来啦,恭喜宝。算是我见证的哈哈哈哈哈。月儿真的是属于那种甜甜的,可爱的,但又有时候飒飒的~萧掌印把月儿放在心尖上宠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结: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宝继续加油!评分冲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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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阳门甬道上,看热闹的那些人尽数散去,只有小安子浑身是伤,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着。

琉宛把白狐裘裹在苏媞月身上,伸手轻轻扶着她。

苏媞月看着满地散落的木炭,再看看小安子被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有一只眼皮子都被打破了正往外蹭蹭的冒着血,这样下去,小安子的那只眼睛怕是真的要瞎了。

“小安子,你先起来。”苏媞月于心不忍,轻声开口道。

小安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青芜见状皱了皱眉,弯着身子去拉他。可还是被小安子挣脱了,他低着头,哑着嗓子说: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给娘娘闯了大祸……”

“娘娘,小安子死不足惜,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奴才,惹了菀嫔,皇后娘娘和皇上。”小安子边哭边说,还一边重重的磕着头。

青芜见他如此,也心疼的不行,毕竟还在锦绣宫的时候,小安子就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她们。

那时候小安子才进宫,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说起来……比苏媞月年纪还要小一些。

青芜小声说:“娘娘,小安子从来没有惹过事,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肯定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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