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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驾崩帝皇,玩转明末乱世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朱由校没有离开神机营的意思。
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一股气完成。
眼下这些武勋都是只身前来,最多的,也不过带了几名亲卫随从。
在锦衣卫和东厂的虎视眈眈之下,他们翻不起什么浪来。
可一旦这些武勋从这里离开之后,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狗急了会跳墙!
兔子急了会咬人!
这些武勋一旦反噬起来,以如今京营的战力,自己绝对招架不住!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如此硬来。
明年!
明年皇太极就会自喜峰口入关,直至兵临北京城下,若是不抓紧恢复京营的战力,只怕到了那时,自己也要和崇祯一样了,只能死守城门,等待勤王大军!
初午的阳光很晒,一夜未合眼的他,有些扛不住了。
可清点的活计,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索性便让人去搬了把摇椅过来。
看到摇椅上的朱由校缓缓闭上了眼睛,魏忠贤很是机灵的让人又回宫取来了华盖,撑在校场之上,替朱由校遮挡阳光。
朱由校睡的很沉,这一觉足足睡到傍晚才睁开眼睛。
但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却是向魏忠贤命令道。
“立刻派人出京!”
“传旨卢象升立刻进京!
“再召秦良玉率白杆军火速进京!”
魏忠贤一愣:“皇爷,这.....怕是不合适吧?”
向武勋们讨还银钱,便已是打了他们的脸。
若是再把地方军召至京城,这不明摆着皇帝老子不信你们这帮武官了么?
要知道,这帮武官,可是大明最顶级的勋贵!
他们祖上,要么是追随朱元璋的开国功臣,要么就是追随朱棣的靖难老臣。
杀一两个出出气也就罢了,若是全都得罪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
朱由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们谁敢有意见,朕就送他们去下面找洪武老祖申诉!”
“朕,现在信不过他们!”
“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朕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还有,让人盯好他们的府邸,但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主仆二人的一问一答,让地上的那些勋贵如置身冰窑一般。
踏马的,不是说法不责众么?
这位主子,为何不按常理出牌!
难不成,他真要将这满朝勋贵杀个干干净净?
猛然间,有人想到了朱由校之前说过的话。
朕,是被洪武老祖叫去面授机宜了!
是了!
也只有洪武老祖,才能教出这样的皇帝来!
这大明的天,彻底变了!
变了!
朱由校在神机营足足待了十天,除了每隔三天回宫一次早朝之外,吃喝拉撒全在这里待着。
十天下来,那些武勋个个都脱了一层皮。
每天一顿饭,粟子面的馍馍,一碟小咸菜,一碗稀粥便是全部。
可说来也怪,往日里大酒大肉的他们,在十天之后竟然变的精神了许多。
中午,数骑快马飞驰入营,直奔点将台前,才勒停战马。
其中一名骑士自马背上翻身跃下,向朱由校躬身一礼。
“臣,大明知府,卢象升,奉旨觐见!”
朱由校闻言盯着他好生打量了一番。
27岁的卢象升,生的白白净净,身材削瘦,可那一双膀子,却格外的粗壮。
他的眼睛异于常人,一大一小。
传说中这种瞳相被称之为雌雄眼,拥有雌雄眼的人为人冷静,胸有沟壑,擅谋略。
这种瞳相中,最出名的,便是那满清的康麻子了。
朱由校看他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敬佩。
就是这样一年汉子!
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便操练出了能和关宁铁骑相媲美的天雄军!
更是在崇祯十一年,以五千天雄军,正面迎击三万鞑子!
身着孝服出战,至死不退!
这,就是卢象升!
朱由校上前两步,搀住了卢象升的手臂。
“免礼,快快平身!”
“臣诚惶诚恐。”
突然和皇帝如此亲近,卢象升竟显的有些腼腆。
朱由校笑着在他肩上拍了几下:“哈哈哈哈,不必惶恐,以后,朕还要多仰仗于你呢!”
卢象升闻言一滞,有些不自然的询问道:“不知陛下将臣召来,有何吩咐?”
朱由校指着远处的京营士兵道:“朕想让你替朕整顿京营,你,可有把握?”
什么?
卢象升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如此一来,他那双雌雄眼变的更加明显。
他吞了口唾沫,不敢置信的拱手道。
“陛下是说,让臣来整顿京营?”
“没错!”
朱由校点了点头。
“或许你不会相信,朕比你更了解你!”
“你这一身本事,做个知府,实在过于屈材。”
“来京营,朕任你施为!”
一个人的成长,或许是慢慢积累来的,但此时距离卢象升组建天雄军只差了两年。
这两年的积累,以他的天赋,足以抹平!
卢象升愣住了。
他不敢想像!
前几日还在为百姓家找走失的大公鸡,今天,就要执掌一军了?
“臣、臣........”
他结巴着,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他害怕自己做不好!
他害怕自己不够资格!
这可是京营!
大明最精锐的军队!
他才二十七岁,何德何能能执牛耳?
见他表情来回变幻,朱由校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笑着安慰道。
“勿需担心太多,朕就在皇宫之中看着你!”
“孙老督师刚刚接任兵部尚书,带兵方面的问题,你尽可以向他老人家请教,朕相信,在这事情上,他是不会私藏的。”
“还有,伯雅如今是山陕两省总督,他也会留下了帮你一些时日。”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孙传庭。
卢象升傻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小知府,竟能被皇帝如此信任!
孙老督师,这四个字,他很清楚说的是谁!
曾修筑宁锦二百里防线,统领军队十一万,将女真拒之于山海关外的,老督师,孙承宗!
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似乎用这话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那可是当今天子的帝师!
他那瞪大的双目渐渐恢复正常,但却有些许晶莹的东西溢出。
如此礼遇,他若再矜持,那便是不识抬举!
“噗通!”
卢象升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臣,愿听陛下差遣,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好!”
“卢管操,快快请起!”
朱由校很满意,再一次伸手将他搀扶起来。
卢象升管操,这京营,才能让他放心!
当然,这时候的工匠,并不知道铝土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这玩意儿极其耐热。
徐光启采用的便中是失蜡浇铸法。
失蜡法也是现在唯一的,可以在不经过切削的前提下,制出精密工件的铸造办法,即使在后世,这种铸造方法依然还在延用。
见那些工匠们对蜡块进行雕刻,朱由校也来了兴趣,让人又拿了套工具来,换下龙袍亲自上手。
他这个皇帝的爱好人尽皆知,那些工匠们虽然惶恐,但更多的却是激动!
和皇帝老子一起干活,哪朝哪代的工匠有此殊荣?
就冲这个,别说被关在东厂,就算把屁股献给皇帝都行!
蜡块雕刻起来,比木头更容易,但也极易出错,力气稍大一些,便会在上面挖个洞下来,不过没关系,融一些蜡水补上,等凝固了之后还能修补。
昨天用桐木做过一次,而且今天只需要做击发装置和炮弹的尾环即可。
做好的蜡模还需要用粘土包裹起来,只留一个小洞,待阴干后使用。
显然,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
于是朱由校便又挤进了工匠堆里,和他们一起琢磨起了代烛。
也就是火柴。
工匠们取出硫磺,将其涂在木棒上,又取来火石相互摩擦。
直到这时,朱由校才发现,这东西和火柴还是有区别的!
那就是硫横和火石摩擦后,起火率并不高!
擦上十次八次,才会偶尔成功一次。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徐师傅,这法子不行啊!”
他有些失望的看向徐天启。
徐天启有些失神,不是因为代烛不行,而是朱由校对他的称呼,竟然从爱卿变成了师傅!
这一声师傅,在后世或许只是寻常的敬语。
但放在这个时代,却是极其正式的!
他连忙拱手道:“陛下,臣愧不敢当!”
“达者为师,在这方面,你比朕懂的多,称你一声师傅是应该的!”
朱由校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并继续说道。
“若是此物能成,朕便诏告天下,封你为太子太傅!”
徐光启闻言一怔,太子太傅?
那可是正二品!
更重要的是,这个官职代表的意义所在!
那是仅次于三公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只有内阁的官员才能得此殊荣!
文人,最重视的,便是名声!
他连忙躬身施礼:“臣,谢陛下隆恩!”
“请陛下放心,此事就算肝脑涂地,臣也一定给陛下做成了!”
朱由校笑了,一个虚名,换来徐光启的死心踏地,值了!
至于俸禄?
那才几个钱!
徐光启很干脆,见代烛的法子朱由校不满意,便索性让人回他家中搬了大量的古籍回来。
这些古籍中,不止包含了冶炼和火药方面的,还有一部分是道家的书籍,甚至还有医书!
朱由校见状,便悄悄的离开了院子,这种事情,靠的是灵光一闪。
闪了,就成了。
不闪,便只能等。
可他左脚刚迈出院子,身后就传来了徐光启的声音。
“燧石!”
“陛下,可以试试燧石!”
“遂石虽然无法塑形,但却能试着将其碾成粉末,粘在击发器上!”
“同时在炮弹的尾环里,粘上铁屑和火药屑!”
“如此一来,燧石和铁屑撞击产生的火花足以引燃火药屑!”
朕操!
怎么把燧石这东西给忘了!
自己明明前几天还在神机营里试过燧发枪来着!
朱由校连忙转身,回到院子里,向魏忠贤命令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找燧石去!”
“苦?”
朱由校一把薅起那人头发,强行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们苦?”
“国朝为何高官厚禄的养着你们?!”
“这是你们的先辈用命换来的!”
“可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你们现在可还提的动刀,舞的动枪,骑的上马,杀的发敌?!”
“一个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说,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朕的京营来!”
“你们,该死!”
说完,便狠狠一脚,将那家伙给踹了出去。
其实不用这些武将开口,他也能想到那些兵都去了哪里!
历代先皇,都会给武勋们赏赐田地,十几朝来下,这些武勋们家里的庄子越来越大。
就需要有人去下地干活!
而这些不需要给钱,更不需要管饭的兵卒,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劳力!
一方面克扣着军饷,一方面让这些兵卒放下本职工作去替他们干活。
这就是在拿朝廷当傻子!
这是赤裸裸的吸血!
这是大明的蛀虫!
而这样的情况,不止是京营里有,九边、各地卫所,几乎都是一个德性!
史书上,崇祯在登基之后,曾派出李邦华对京营进行过整顿。
但李邦华毕竟只是个臣子,而且还是被魏忠贤重创过的东林党人。
所以,当他触碰到京营中的一些隐秘时,立刻就遭到了勋贵们的反制。
各种弹劾折子如雪花一样飞进宫中,前来整顿军务的李邦华差点儿因此把命搭上!
朱由校原以为这是被满清篡改后的记载,却没想到,今天看到的事实,比史书上记载的还要严酷!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都能把这些兵卒当成是逃荒的流民!
再看眼前跪着的这些各级武官,哪一个不是肥头大耳的样子?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回头去看孙传庭。
这样的大明,凭什么让人家拿命来守!
凭什么?
再次扫了一眼在场的武官后,他突然开口喝道。
“田尔耕!魏忠贤!”
“臣在!”
“着锦衣卫,协同东厂,立刻清查京营,朕要知道,少了多少人,少了多少甲,少了多少马,哪怕是少了一颗钉子,都要回禀给朕!”
“朕要知道,这京营,究竟烂成了什么样子!”
“是!”
鼻青脸肿的魏忠贤和田尔耕同时拱手一礼,随后便带人开始忙活起来。
一队人去了京营衙门,将所有的名册、账本,全都带了过来。
一车车的册子,在校场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除去在校场上站了一天的那些士兵外,剩下的所有兵丁都被叫了过来,按照各自的归属,一排排站好。
等这些忙完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一天一夜没合眼,阳光照在脸上,朱由校只觉得一阵眩晕,他狠狠的咬了下舌尖,让自己重新精神起来。
而他面前的那些武勋们,则已经倒下了近半。
一桶桶的冷水浇下,他们身下的土地,此刻也已经变成了泥潭。
朱由校已经不再理会他们了,而是在听着田尔耕的一条条报告。
“启禀陛下!”
“神机营中军四司,应到一万七千人,实到两千二百人!”
“神机营左掖三司,应到一万零五百人,实到八百七十三人!”
“神机营右掖三司,应到一万一千二百人,实到六百五十一人!”
“...........”
一句句的奏报,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朱由校的心头,让他喘不上气儿来!
四万人的神机营,如今剩下的兵丁连六千人都不到!
三万人的三千营,如今剩下的骑兵不足五百,堪骑的战马,更是连三百匹都没有!
规模最大的五军营,十万人的编制,竟然只来了不足一万!
也就是说,十七万人的京营,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兵!
而这,还只是人!
可朝廷,每年依然要支付十七万人的军饷!
这空饷吃的,简直疯狂!
“砰!”
朱由校起身,将条凳踹翻之后,噌的一下,抽出了田尔耕腰间的绣春刀,大步向神机营管操李守锜走去。
刀尖拖在地上,发出金属的摩擦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到两只绣着金龙的明黄色靴子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下,李守锜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朱由校已经抡起了绣春刀向他当头劈来。
李守锜大骇:“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他想起身逃,可右腿跪了半天一夜,早已使不上力气,刚一挣扎,便瘫坐在地上。
他连忙伸手格挡。
朱由校却没有丝毫手软的意思,绣春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猛然挥下。
“咔嚓!”
“啊!”
李守锜的右手被齐肘削断,刀势依旧不减,却也因为他的格挡,没能砍在脖颈上,而是钳入了他的肩头。
他惨叫着,幸存的左手握住右臂断口,脑袋下意识的向右歪着,抵在刀背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这可是大明的襄城伯!
其祖上是追随朱棣靖难的功臣!
就这么,给砍了?
虽然没能一刀砍死,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刀,绝不算完!
果然,朱由校一脚踹在李守锜脸上,将绣春刀从他肩头拔出。
下一秒,改成了直刺!
李守锜还想试图抵挡,刀尖即在刺穿了他的左手手掌之后,没入了他的咽喉!
待朱由校随手一拉,将染血的绣春刀丢还给田尔耕后。
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李守锜的咽喉处涌出。
朱由校刚刚强压下去的眩晕感再一次袭来,再加上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他腹中开始翻涌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而且,还是以如此血腥的手段!
但是面对这些臣子,他却不能吐出来,只能强忍着。
好半天后,这种感觉逐渐淡去,他才开口。
“田尔耕!”
“臣在!”
朱由校目光如矢,盯着那些武勋一字一句的道。
“带上人,去各位武勋家中走上一遭!”
“一个兵丁,五百两银子!”
“他们带走多少,便给朕还回来多少!”
“吃了朕的,必须给朕吐出来!”
“至于那些兵丁,就给他们留下,权当是朕卖给他们了!”
“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是!”
田尔耕唤了几名锦衣卫过来,以便朱由校差遣,随后就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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