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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章节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江凌霄云雪尧,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欧阳元泉”,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只能给下面压缩到三个小时。向王姨讨教办法,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没想到王姨眼珠微微一转,“我确实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云小姐,如果魏特助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事情交给我去办……”……云雪尧在开会。马姐斜坐着会议桌一角,手里一根长长的细杖指着投影幕布,“我们这个月的采访任务优先级,第一级,任泓……”云雪尧......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   更新:2024-10-13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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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章节》,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江凌霄云雪尧,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欧阳元泉”,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只能给下面压缩到三个小时。向王姨讨教办法,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没想到王姨眼珠微微一转,“我确实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云小姐,如果魏特助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事情交给我去办……”……云雪尧在开会。马姐斜坐着会议桌一角,手里一根长长的细杖指着投影幕布,“我们这个月的采访任务优先级,第一级,任泓……”云雪尧......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章节》精彩片段


回到御园,看着依旧空无一人的房间。

江凌霄一张脸冰得吓人。

他哗啦一声拉开衣柜,白雪一般堆砌的华服美裙整理罗列,一件不缺。

江凌霄偏开头,吩咐魏宏,

“给你半天时间,叫那个女人滚回来见我!”

玩个离家出走,连样子都舍不得装装。

喜欢的衣服一件也没带走,云雪尧真当他江凌霄是个傻子?

这次见到她意外穿了其他颜色的衣服,应该是为了绕开旁人的惯性思维,躲避魏宏的追查,更方便她玩跟踪尾随的把戏而已。

魏宏战战兢兢应下,又汇报,“霄爷,兴业那边回话了,说他们手里还有其他铁证,如果您不想在法庭一败涂地的话,最好撤回律师函,别把矛盾进一步激化。”

这是原话。

兴业态度堪称嚣张,一脸要和江凌霄死磕到底的痞气。

“还有,他们好像颇护着那个撰文的记者,这次的录音也是他曝光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江凌霄轻呵一声,眸底的冰寒却愈盛,“还能是什么背景?”

这个世界上,敢和他这样公开针锋相对的,除了兴业太子爷俞子舜,还有谁?

那个撰文的记者,要么是他的亲信打手,要么就是他自己的马甲!

江凌霄坐了下来,昂着头扯了扯衣领,翘起修长的腿,“那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魏宏答,“段舍漓。姓段的段,舍得的舍,三点水一个离开的离。”

“段舍漓?”江凌霄舒展了一下手指,“可以,给我盯着他,告。”

魏宏小心试探,“告到什么程度……”

律师团要知道底线,才好行事。

江凌霄微微仰头,“废了他为止。”

倾家荡产,前途尽毁,流落街头,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怎么惨怎么来。

对付俞子舜,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魏宏下楼,忍不住摇头。

霄爷当年还是心软了,云小姐跪着替俞子舜求情,他就放了对方一马。

要是当初狠一点,现在哪里还有俞子舜的蹦跶——明明知道云小姐是江家认定的儿媳,居然还纵容旗下记者报道霄爷和殷小姐的感情。

挑拨离间,狼心狗肺!

魏宏拿出手机,通知首席律师,“霄爷说了,兴业那个叫段舍漓的记者,要格外重点关照……霄爷的原话:废了他为止。懂了吧?”

通知完这边,他又打电话,“三个小时内,一定要找到云小姐!……对,绑也要绑回来。”

云小姐这次可真把霄爷给惹怒了。

居然把她和殷小姐的通话录音断章取义交给了兴业。

江家这些年待她不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做这种事。

说得好听点,这叫胳膊肘往外拐。

说得不好听,这就叫吃里扒外!

她父母双亡,凭着对江家有点恩,十三年来被江家当成掌上明珠捧着,不该被捧成了一只白眼狼。

“魏特助,”管家王姨悄摸摸潜了过来,“听说霄爷在找云小姐?”

王姨也是江家的老人了,从七年前江凌霄搬到御园,就开始在这里管事。

魏宏揉了揉发僵的太阳穴,无奈笑道,“是啊……王姨对云小姐应该比较熟悉吧,依你看,她会在哪里?”

坦白说,他对半天内能找到云雪尧并没有信心。

而且他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直觉——云雪尧这次离开御园,并不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前天他耗尽了人脉手段,都没能找到她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江凌霄给他半天时间,他只能给下面压缩到三个小时。

向王姨讨教办法,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没想到王姨眼珠微微一转,“我确实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云小姐,如果魏特助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事情交给我去办……”

……

云雪尧在开会。

马姐斜坐着会议桌一角,手里一根长长的细杖指着投影幕布,“我们这个月的采访任务优先级,第一级,任泓……”

云雪尧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她悄悄瞥一眼,起身,“主编,对不起……”

马姐挥挥手,不甚在意。

走出会议室,来到僻静地方,云雪尧接起电话,“殷小姐,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稚嫩的声音,“姐姐?是姐姐吗?”

云雪尧的神经瞬间被捏紧了。

“晓晓!”

晓晓怎么会拿殷柔晴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姐姐,”晓晓的声音细幼虚弱,却带着雀跃,“这位大姐姐说她是你的好朋友,会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治病,她让我给姐姐打电话问声好……”

“晓晓,”云雪尧的声音都变轻了,她哄着天真单纯的妹妹,“你把手机给大姐姐,姐姐要替晓晓感谢她。”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殷柔晴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毒的愉悦,“云小姐,晓晓可真是懂事可爱。”

“殷小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行,别为难小孩子。”云雪尧压低声音,银牙紧咬。

“云小姐在说什么话?我可是专程来探望晓晓的,”殷柔晴夸张的讶异,

“哎,孩子这么可爱,却得错了病,听说最好的医生又出了国。云小姐,我要是你,我可要每时每刻都守着她,就怕这个小宝贝儿出了什么意外呢。”

云雪尧手心浸汗。

殷柔晴的威胁,她听懂了。

“你要我怎么做?”

殷柔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小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我要逼你跳楼自杀似的。”

跳楼自杀……

云雪尧额角突突跳着疼起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模糊的一幕。

阴沉的天际下,年轻的女人站在楼顶,突然一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栽了下来。

而幼小的她,狼狈又惶恐地尖声大喊着朝那飘零的身影奔去。

妈妈——

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我没有事——

你不要死……

一身冷汗,云雪尧从梦魇般的往事中惊醒。

殷柔晴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在医院等着云小姐,和你探讨探讨晓晓的治疗方案,只等你一个小时哦……”


社会版部门上个月才出了大事,一名长期卧底社会底层某隐形行业的记者,被发现了身份,逃走的路上被车撞了,送到医院只剩一口气,手里还紧紧握着资料盘。


兴业顶着各方压力发了稿,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虽然最后的稿子,是部门里其他同事给修改定下来的,但大家谁都没那么厚的脸皮署上自己的名字。

结果橙丽一来,就要联合署名,还要求排第一?

橙丽要的不是署名权,橙丽要的是兴业的脸!

但对于这些一个比一个过分的要求,俞子舜竟然没有不假思索的拒绝:“告诉他们我考虑一下,等下回话。”

他走出包厢,李明姗紧接着追出去。

包厢的门,悄悄被拉开了一条缝……

换成其他公司,领导出去干架,同事们恐怕谁也不好意思去扒拉门。

但干记者这行的,谁还在乎那点脸面?

门被拉开一点,再被拉开一点……李明姗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来。

“俞子舜,兴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云雪尧,你可以给她金山银山,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们那么多人心血造就的公司,给她嚯嚯!”

“李主管,你说这些话,有证据?”俞子舜反问。

“还要什么证据,她当初毕作特等奖怎么来的?她刚毕业,你就给她发offer,结果她现在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你还要捡破烂一样把她捡回来!”

俞子舜一口一个李主管,彻底击碎李明姗的理智。

她也是娇生惯养,明珠一样被捧着长大的人。

那么骄傲那么清高,这么多年却苦苦追随着他。

但他看不到她的光彩,只喜欢云雪尧那种白莲花!

俞子舜说什么云雪尧从小和他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他小学毕业舞会,都是她给他当的舞伴,他喜欢收集蝴蝶的标本,都是她陪他去郊外捕的……从来没有听说什么云雪尧!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料得到他有朝一日翻脸如一个渣男。

“你告诉我……”李明姗泪流满面,“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你那次庆功宴后说的那个人?”

俞子舜重重皱眉,“李主管,你冷静一下,你……需不需要休个年假?”

李明姗抹掉眼泪,她知道现在自己正成为同事们眼中的笑话。

俞子舜表现得越冷静,越是衬托得她不堪。

多年来媒体人的争强好胜,强迫她收敛情绪,

“好,那我们回到橙丽的事情上,橙丽现在拿着她勾引任泓未果的证据,要你拿那么多资源去换,要羞辱兴业。橙丽和兴业什么关系,不需要我赘述,”

“俞子舜,我问你,现在开除云雪尧,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要开除她,还是要拿我们这么多部门的心血去糟蹋?”

她反手指着KTV包厢已经半开的门,“现在所有的主管都在里面听着,你告诉他们,你这个总编的选择!”

俞子舜看着李明姗的脸,明艳又倔强。

他微微叹气,“明姗,为什么你就认定,橙丽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呢?”

李明姗一愣,俞子舜又紧接着道,“为什么你就认定,云雪尧是那种人,为了采访一个任泓就……”

他冷笑一声。

这世上,任何记者都有可能做这种事。

但云雪尧不会。

一个小小的明星,还配不上她动这种脑筋。

“你的意思是云雪尧不可能勾引任泓?”李明姗醋意横生,“你想为她证明清白?呵!可是我们连橙丽的证据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从哪个角度去救她?”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云雪尧却在转眼间,已经拂开了外套,将其甩回了江凌霄的手中。

她笑得极淡,淡得宁静,“霄爷的这份好心,还是留给殷小姐吧。”

江凌霄脸色再度阴寒,他低声咬牙,“云雪尧,我劝你见好就收……”

云雪尧轻轻一笑,“不,霄爷的好,我收不起。”

以前是她不知好歹,哪怕他的好带着刺裹着刀,她也照单全收。

那些被划出的伤痕,被她自欺欺人的当成爱的证据珍藏。

现如今一样样摊开,才发现干瘪丑陋,像褪了漆的伪劣首饰,斑驳陈旧,不值一钱。

“晓晓。”妹妹面前,云雪尧不想和江凌霄过多纠缠,“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有点忙,不能天天过来照看你。”

晓晓年纪不大,但思虑很重,云雪尧怕她想太多,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不过,”她轻轻抚着晓晓的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晓晓放心,姐姐虽然不能无时无刻守着你,但也不会让我的晓晓有任何的意外闪失,横竖……”

她一语双关,“这世上有的是人贪生怕死,但我们的晓晓最勇敢,对不对?”

出了病房,殷柔晴就拉着江凌霄哭诉,“凌霄,我好心给晓晓找医生会诊,雪尧却误会我想要害晓晓,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晓晓的面内涵我……我知道我不该小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云雪尧的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她方才分明是在说,假如晓晓真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偿命。

江凌霄眼色阴沉地看着云雪尧,“跟我回去。”

他捏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迈步。

云雪尧往后退,俞子舜也想要阻止。

但江凌霄回头,“不是最在乎你妹妹的命?云雪尧,我倒真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贪生怕死。”

云雪尧咬住了嘴唇,对着俞子舜微微摇头。

今晚上已经闹得够大了,她不想把事件扩大化。

反正她还有点东西没和江凌霄交割清楚,正好趁此机会说明白。

回到御园,在管家佣人们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中,江凌霄把云雪尧拽上二楼房间,反锁上门。

“脱衣服。”

他冷声道。

云雪尧一怔。

江凌霄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她上衣的破口处,嘶啦——

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云雪尧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江凌霄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云雪尧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江凌霄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云雪尧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江凌霄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舜?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云雪尧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江凌霄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云雪尧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霄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江凌霄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云雪尧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江凌霄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云雪尧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云雪尧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云雪尧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江凌霄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霄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江凌霄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云雪尧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霄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江凌霄记起来了,云雪尧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云雪尧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刻意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

她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江凌霄送她的一个太阳花小发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她在花园里从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丧,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江凌霄实在看不过眼,丢给她这个盒子。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丢给她的。

蝴蝶胸针,任何礼物,都是这么轻飘飘地甩给她。

云雪尧以前以为他只是用这种行为掩饰他的薄面,没想过他是纯纯粹粹的轻蔑。

哐咚!

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全都被江凌霄摔掷了出去,撞到墙上。

盒口打开,里面的手镯项链耳钉,叮叮当当滚出来,散乱一地。

云雪尧心尖刺了一下。

哪怕是已经放弃归还,但好歹这也是她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她视之如珍宝,他却弃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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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感受到了儿子的心塞,江夫人翻着手机,“不是我不心疼你,你这两天闹腾的时候,几个人都按不住,我不信你现在就弱到连个小按钮都按不动。”


江凌霄怔忪。

“你不是说,我只睡了几个小时……”

难道他不是昨晚出的车祸?

“是啊,”江夫人悠悠道,“你只有这次睡够了七八个小时,其他时候躺一会儿就要起来闹,镇定剂都把你打不下去,闹得医生都巴不得给你来个安乐死算了。”

江凌霄:“……”

“对啦,”江夫人乐呵呵地拿起手机,“我都给你拍下来了,要不要欣赏一下?”

江凌霄……直觉有坑。

以他对江夫人的了解,但凡他这两天表现得稍稍正常一点,她都不会乐成这样。

“发给我。”最终,他还是说道。

“太大了,没办法发,你有时候一闹就几个小时,手机内存都给我占完了。”江夫人抱怨,“你就这样看吧。”

……

十分钟以后。

江凌霄脸色发白。

“这么快就看完啦?你是拖着看的?”江夫人笑得很是揶揄,“诶!你干什么!你不准删!你还给我……不准删啊!啊啊啊啊啊我这两天辛辛苦苦在你面前跟拍,你这个不孝子!”

江凌霄已经大手一挥,所有视频全部删除,垃圾箱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江夫人怕不是有大病!

别家的儿子出了车祸,当妈的谁不是悉心照料?只有她,整整两天,就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拍视频!

“还有谁知道?”江凌霄把手机扔给江夫人,一张脸阴沉得吓人,“谁看到了?”

“多了去了,”江夫人撩了撩耳发,“医生啊护士啊家人助理……啊,你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

江凌霄猛地趴到床边,呼吸困难,天旋地转,大口大口呕血。

江夫人的惊叫声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病房,“医生!医生!快叫医生啊——”

江凌霄出车祸两天以来,都没进过手术室,清醒过来倒是送去抢救了。

主任医师也算熟人,他劝江夫人,“霄爷他心性好强,家里人还是尽量少刺激他,而且我听他助理说他近期饮食也不规律,本身胃粘膜就没完全修复,车祸加上精神不稳定,病情更加严重。万一引起什么病变,年纪轻轻……”

江夫人终于是被吓到了。

江凌霄送了出来,她就坐他面前,抹着眼泪给云雪尧打了电话。

“尧尧,你还是过来看一下他吧……苏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看他很不顺眼,但谁让我肚子不争气,就生了这么一个……”

魏宏前几天一惊一乍的,都没吓到云雪尧。

江夫人这么一哭,就把她的心哭乱了。

“我马上过来,阿姨你别慌。”

她去给马姐请假,马姐却说,“胡姐正要找你谈事情,你这……”

云雪尧已经拎起包,“我下班前应该可以回来……”

“云雪尧!”胡悦霞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你进来!”

云雪尧站定了,远远看着胡悦霞,“胡姐,我……”

“你是要去跑什么大新闻吗?”胡悦霞皱着眉,“没有就过来,我有要事找你。”

……

得到了云雪尧肯定的答复,江夫人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但转而她又觉得很愧疚。

当年,她在云家夫妻墓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强迫尧尧做任何事。

所以尧尧要爱着江凌霄,自个儿愿意受着委屈,她也没多劝过她。

就像现在,尧尧要离开,她也没有理由阻挠。

可是……苏茹明白自己最终还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看着儿子生不如死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利用了尧尧对自己的感情,逼了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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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元琢的镇定自若,让殷柔晴情不自禁升起一股必须证明什么的欲望,她滔滔不绝,

“就算记者去问他,他也会暂时否认。可是我们一同去选的钻戒,还有我们相爱的那些痕迹,你不会装瞎看不见吧?”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池元琢安安静静陈述。

殷柔晴气极反笑,“兴业传媒旗下的娱乐版,今天权威发布了一篇文章,复盘了我和凌霄七年恋情长跑,点击量非常高,你可以去看一看,里面句句属实。”

池元琢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你说这话,敢赌上你们殷家的名誉吗?”。

“废话!我是殷家大小姐,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我们殷家!”

“好,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

挂了电话,池元琢快步走出电梯,进入消防楼梯间,开始编辑刚刚录音下来的对话!

云家的相关信息蒙蔽掉,自己的声音处理一下。

然后迅速发到马姐的邮箱里。

“主编,”她给马姐打电话,目光沉稳,“我拿到了殷柔晴亲口承认恋情的电话录音,已经发到你邮箱。”

“你怎么这么棒!”马姐震惊,刚刚现场采访她也看了,殷柔晴那张嘴像抽了真空,闭得死紧。

“全行业都搞不定的你搞定了,你简直是我们部门的天选锦鲤!”马姐高兴了,不吝啬赞美。

池元琢略微放松了一点。

按道理,她没必要再去入住,可如今掌握越多,赢面越大。

她给小陈去电话,“小陈,辛苦你今晚上还在下面守一守,我这边随机应变,随时联系。”

她要不要,去见殷柔晴一面?

池元琢把包上隐蔽的微型摄像头安置好。

赵清薇,这都是你逼我的……

……

卡尔斯酒店十五层,电梯门打开了。

赵清薇边走边听魏宏的电话。

“霄爷,我这边刚刚得到酒店方消息,夫人、夫人她追到帝都来了,刚刚入住卡尔斯十五层!”

赵清薇脚步一顿,“他们看到人了?”

“这个没问,可是夫人的会员卡不会骗人吧?”魏宏没跟着上来。

赵清薇已经连续两晚上没合眼,这种时候他尤其喜欢一个人呆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迁怒的可能性。

所以魏宏给他包下了卡尔斯的整个十五层,珍爱彼此的生命。

按道理,酒店方不会斗胆让其他人入住。

除非,那个人是赵清薇的重要亲属。

想到江夫人先前在电话里的祖安输出,魏宏尽职尽忠地劝告,“霄爷,夫人她……现在火气有点大。”

“她住哪间房?”赵清薇问。

“1553,霄爷你小心点,就在你隔壁……”

赵清薇的脚步,彻底定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门牌号上——1553。

赵清薇静默一秒,然后转身,朝旁边的楼梯间走去。

丰富的挨骂经验告诉他,母上大人怒火值点满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硬碰硬。

池元琢刚把一切准备妥当,正要走出楼梯间,迎面闪进来一个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可他偏偏一如既往的否定。


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但几秒之后,李明姗还是冷静下来,她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顾以承,质疑俞子舜。

论工作她不是顾以承的上司,论感情她不是俞子舜的恋人。

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挽尊,顾以承突然拉开了俞子舜的车门,坐了上去。

李明姗的脸,瞬间绿了。

“阿舜,顺带也送我回家吧。”她去拉后排的车门,没想到俞子舜竟然手快地锁了门。

李明姗几乎气急败坏,“阿舜!”

“我们不顺路。”俞子舜从车窗里看了她一眼,“再说了,你不是开了车来吗?”

说完这话,他升起了车窗。

顾以承趁此机会对她摆摆手,“姗师姐拜拜。”

“俞子舜!”李明姗尖声大喊,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后视镜里,她一边骂着,一边扔出了手里的包……

……

车开出一段距离。

于静默之中,俞子舜突然笑出了声。

“胆子变大不少啊。”他含着笑意瞥了顾以承一眼。

大学的时候李明姗去拦她放话,她就唯唯诺诺地来找他,要从此和他保持距离。

“我行的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顾以承满面轻松,“再说了,我要做什么爱做什么,关其他人什么事。”

她是想通了。

一个人有错的时候呼吸都是罪过。

再小心翼翼又怎么样?

别人会因此对你手下留情,或者高看一眼?

不如专心做自己,活得恣意自由一些,多少心情能愉悦点。

人不为己,是真的天诛地灭!

“对了,还是谢谢师哥,任泓的事情。”顾以承提起这件事,“不过其实我手里也有他的料,本来打算等橙丽那边的杂志准备得再充分一点,最后一刻再曝出来。”

“任泓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插手。”俞子舜正色道,“雪尧,我知道你一向有主见,随意插手你的事,或许还会打乱你的计划。”

顾以承一怔。

对……这不像是俞子舜的风格。

他就算是帮忙,也只是提供一点外援,不会亲自帮她操刀。

他更喜欢站在远处,默默鼓励她,看着她成长。

而不是一手一脚替她包办……

那……

车到了新居的小区大门外。

“师哥也赶快回去休息吧。”顾以承下了车。

但俞子舜不走,眼色泛暗地看着她的身后。

顾以承似有所感,回头,就看到季晚烟正靠在他的车前,目光幽沉地盯着她。

而殷柔晴裹着一条色彩艳丽的丝绸披巾,站在他身边。

顾以承收回眼神,视若无睹,快步朝小区里走去。

“雪尧!”殷柔晴追了上来,“雪尧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

顾以承站定,冷冷睨着她,“我让你等的?”

殷柔晴一愣,季晚烟已经走了过来。

“凌霄,”她哭着转头,可怜兮兮地去拉他的衣摆,“雪尧不肯原谅我,我要怎么办?”

茶艺如此出众,引得俞子舜都不得不下了车。

“顾以承,殷柔晴是来给你道歉的。”季晚烟看着顾以承。

多么护短的说辞,多么理直气壮的语气。

“那又怎么样?”顾以承笑了,“她道歉,我就要接受?我求着她给我道歉了?”

季晚烟不回答,但他的眼神,寒意愈盛。

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变得这么蛮横泼辣,和过往判若两人。

难道说,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雪尧,我真的不知道任泓和我们公司签了约,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商业头脑,不可能去管公司的运营……”殷柔晴哭哭啼啼,



话虽这样说,有时候他回御园,还是满身酒气。


“有些确实推不掉。你喝一口,所有人都会来敬酒。”他用现身说法,证实了江夫人的正确,

“章贺不喝酒,会替我盯着,身边有个相对信任的人保持清醒,会好一点。”

“魏宏也会帮我挡酒。”

池元琢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微醺的赵清薇……

酒精会让他变得柔和起来,平日里紧绷的面容也松弛了不少。

有时候会和她多说几句话,有时候还会对她笑。

给她乏味又不安的生活,带来一点新的希望……

……现在她离开,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池元琢摆手,“我改天请大家喝奶茶吧,我在外从没喝过酒,一点也不会。”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酒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会了,”同事们却还不依不饶地劝,

“雪尧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出去跑新闻,交际应酬,喝酒是必备技能,你现在不练着,到时候出去会吃亏的。”

“来来来,酒都给你摆好了,我们来一个开门红。”

池元琢正难以推辞。

有人突然弯腰,把桌上的酒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满场寂静。

包厢里的热闹气氛褪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一声不响地看着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俞子舜。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把摆在池元琢面前的三杯酒,依次拿起来,喝得一滴不剩。

末了,他放下了最后一个空酒杯,扫视四周一圈,淡淡开口,“还有多少,都拿过来,我一起喝了。”

没人敢应声,全都霜打茄子似的耷拉着头。

俞子舜冷着脸。

这群人,给他们跑个新闻要死要活。

在这里算计人家“初出茅庐”的后辈倒是龙精虎壮!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马姐胆子一向比较大,其他组的主编都蔫了,她还笑嘻嘻地问。

“我们今天也团建,就在隔壁。”俞子舜回答,“刚才正好看到你们进这边来,过来打个招呼。”

说完话,他给池元琢点点头,客套地让大家尽情玩,自己出门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池元琢的眼神,却纷纷有点难以形容。

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啊……

虽然大家私下里没少挖苦嘲讽,但谁说又不是在酸鸡跳脚呢?

唱过几首歌,玩了几个破冰小游戏。

池元琢中途去卫生间,在洗手台那里遇到了徐森。

“师妹,”徐森是这段时间里,少有对池元琢一直抱有善意的同事,“你真厉害,居然挖到任泓那么多料,怎么办到的啊?”

池元琢双手打满泡沫,随和地笑笑,“锄头挥得好呀。”

徐森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池元琢,巴掌大的小脸秀美都丽,樱桃色的唇角弯弯,乌黑的长发温柔又不失俏皮地从肩上搭垂下来,像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

他连忙避开了眼,一边洗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师妹手里……还有任泓别的料吗?”

……

“嗯?”

池元琢正好把手晾到风干机下面,热风呜呜地吹。

徐森的最后一句话,她没听清。

徐森只能等她吹完,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我不是都拿出来了吗?”池元琢一脸无辜,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你那里还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师妹都没了,我怎么可能有?”徐森笑,“我这方面比师妹差远了。”

池元琢连连摆手,“哪里,前辈可厉害了,我第一篇稿子,全都是你给提供的信息……”

两人一路商业互吹,回去才发现换了包厢。



“柔晴姐,对不起……我、我没办成事……”

“怎么回事?”殷柔晴厉声问道,“不是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吗?你蠢吗?”

任泓不敢反驳,只能卑微地给自己尽力挽尊,“明明她都中了药,已经不行了,谁知道她居然带了武器,打伤了我跑掉了……”

“废物!”殷柔晴破口大骂,“扶不起的阿斗!你想糊还是想死,趁早告诉我,我成全你!”

任泓还想辩解,啪!

殷柔晴挂了他的电话。

……

“白痴!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殷柔晴在房间里气得来回转圈,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叫了凌霄过去捉奸……”

任泓说司川珩中了药,已经不行了。

该不会让她正好撞上江婉姝,反倒是便宜了她吧?

……

“霄爷,我们……要上去吗?”魏宏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捏起手心,把那张纸条揉成团。

怪他,蠢。

别人说那封信是云小姐给霄爷的,他就真傻乎乎地呈了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却是……

江婉姝就坐在酒店门外的车内,目光里阴云密布,周身寒冰凝集。

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对当红流量的深度采访……

司川珩,还有什么出格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江夫人还反思自己没好好宠过她……

江婉姝真想把她也叫过来,让她看看司川珩究竟被宠成了个什么样子!

“爷!”突然间,魏宏大惊小怪起来,“看!是……是云小姐!”

司川珩走得很快,也很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的火已经把她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她抓着自己的手腕,伪装成手镯的电击手环,还在发烫。

但电流已经全部放光了。

刚刚,就在任泓企图抱住她的时候,她直接抬手,用手腕上的电击手镯击打了他。

打得他脑袋冒烟嗷嗷直叫。

毁容应该不会,但额头上的电焦痕迹,起码一两周才会彻底消退。

这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来说,相当要命……

在御园呆了七年,司川珩却并没有呆成小白。

失去父母庇护的孤女,就算依然有人疼宠,却不可能再无忧无虑的成长。

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和危机感,时刻像一只蝎子,蛰伏在她的心头。

准备采访的这三天,司川珩做了大量的功课。

包括并不限于任泓的生平过往,他现在所属的资本阵营,以及他生活中一些足以令人忽略的细枝末节……

表面上,任泓所属的经纪公司在圈内并没有太大的背景。

但司川珩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消息——

任泓因为这次走红后的表现,已经拿到了公司的股份。

而作为代价,他有可能要代表公司参与和夏日晴天娱乐的对赌。

夏日晴天,背靠殷家的赢辉实业,是殷家专程为了殷柔晴出道,而组建的娱乐公司。

两边有没有签对赌协议,司川珩没有查到。

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她警惕——

——采访任泓,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有可能是殷柔晴安排的陷阱!

……

果不其然。

司川珩刚到,就被要求密封手机和录音笔。

后来她又被晾在封闭的房间里足足十几分钟,吸够了含有大量药物的空气……

兴业娱乐人人都嘲讽司川珩德不配位,以为她真是一个新人小白。

几乎没人知道她十六岁就已经跨入这个行业,见过的牛鬼蛇神,阴私暗道,比任何人都多。

就如俞子舜所言,司川珩敏锐,机警,观察力强,决断果敢。


“你自己说过的,我只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沈渊清睫毛下搭,微微扇动,画出冰冷的弧光。


钟言笙磨了一下牙。

她就只记得他失去理智时候说的那些话,记不得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好。

这么记仇,又不记恩。

她哪里像是云家的女儿?

“霄爷……”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沈渊清听出来了,是章贺的声音。

章贺比魏宏要聪明许多,他会出声,至少有把握不会挨骂。

果然,钟言笙身子侧了侧,眼神还停在沈渊清脸上,“等一下。”

“我要出差几天,”他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上,“跟我一起过去?”

沈渊清几乎称得上是惊讶的。

钟言笙从不带她外出,宴会也好,公开活动也好,外出旅行也好……更别提他出差,是去做正事。

七年来,沈渊清就只配待在御园做一个漂亮的摆件。

要是以前,听到他这样的话,足以令她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吧?

可是现在,她心尖只漾起一阵微微的涟漪,是遗憾、是酸涩、是自嘲,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钟言笙,”她只重复这一句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究竟要她说多少次,他才会把这句话听进去?

沈渊清没有自欺欺人的认为钟言笙不想分手。

实际上,她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这个人自我独断,脑子里只有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别人的声音。

这样的性格,配上一个清醒聪明的商业头脑,以及敏锐的商业直觉,足以令他成为金融行业里得天独厚的王者。

可是用在私人相处上,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霄爷……”万籁俱寂中,章贺的声音再度传来,“时间已经过了。”

钟言笙,终于还是起身。

他冷冷地俯瞰着沈渊清,“再给你十天时间,爷爷的八十大寿,是最后的期限。”

沈渊清,你别逼我……

他踏出门。

门外的章贺和门内的沈渊清,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

“霄爷,”因为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魏宏现在都没资格跟着钟言笙去见沈渊清。

他一直等在楼下的车里,见钟言笙回来,连忙把蒸汽眼罩双手奉上,“到机场有一段路,您休息一下?”

从昨晚上云小姐进了小区,霄爷就没走。

今天中午不到他就上楼,现在才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钟言笙没接眼罩,只冷声下令,“去后面的车上,叫章贺过来。”

魏宏:“!”

什么?章贺当一个工作助理还不够,现在手居然那么长,连霄爷的生活也要管了吗?

章贺在魏宏怨妇般的眼神中,莫名其妙地上了车。

“你觉得,她到底在闹什么?”车刚开动,钟言笙就问。

这是第一次,钟言笙问章贺关于沈渊清的事。

他一向公私分明,从不把个人私事带到工作中……

但章贺不动声色,他细细思索了几秒,这才谨慎地回答,“会不会是因为……那枚蝴蝶胸针?”

沈渊清到云江来找殷柔晴的时候,章贺也在。

他全程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

“蝴蝶胸针……”钟言笙偏头,揉了揉眉骨,“你觉得,她们谁在说谎?”

沈渊清一口咬定了殷柔晴偷了她的胸针,但殷柔晴却矢口否认。

“我看不出来,”章贺老道,并不轻易下结论,“云小姐是真心的愤怒,殷小姐也像是真正的委屈。”

如果她们其中有人说谎,那可是真正的演技派。

“也有可能,她们都没有说谎,”章贺提出另一个说法,“只是有什么误会?”



为了一个顾知浔,他竟然有这份耐心,愿意这么不辞劳苦!


“对啊,我们连证据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已经认定是真的?还是明姗……”俞子舜的眼神转冷,“你知道点什么……”

李明姗的后背,不禁蹿上了一股寒气。

是她太激动了……

她激动到忘记了俞子舜和她一样都是帝传人,并且能力远比她优秀……

他的洞察、直觉和逻辑,都远远在她之上。

“我、是我太不冷静了。”李明姗主动退让,但她马上以退为进,“但是橙丽如果没有铁证,怎么可能狮子大张口?他们敢这样做,就不怕顾知浔反告他们诽谤吗?”

李明姗的话音刚落,从包厢的门那边,就传来一个轻软如云朵的声音,

“因为,他们认为,我手里已经没有任泓的料了啊……”

……

顾知浔站在包厢的门口,带着笑,目光友善地看着骤然回头的李明姗。

明明她在笑,笑得那么温柔。

但李明姗就是觉得,后背一节节的,结起了冰……

“姗师姐,不用担心,橙丽如果能证实我确实勾引任泓未遂,那我会自己辞职,绝不连累兴业。”

顾知浔走了过来,又看向俞子舜,“师哥,谢谢你的信任,也请千万不要接受橙丽的讹诈。我自己惹的事,自己来扛。今天团建很开心,谢谢大家,我先走了。”

任泓会反扑,会报复。

任泓的初恋今天下午已经给顾知浔通风报信了。

她一直都等着呢。

林简瑜说得没有错,你不知道什么地方是陷阱,唯一能做的只有时刻保持清醒。

他虽然在情感上苛待了她,但多少也教了她不少东西。

“你手里还有任泓的料?”李明姗终于忍不住,对着顾知浔的背影问道。

顾知浔回头,对李明姗露出一个明媚耀眼的笑,“没有了。但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对吧?我们做新闻工作的,都知道造谣成本低廉,但也知道追求真相,是我们职业的信条。真相和正义一样,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俞子舜没有去追顾知浔。

他回头看了李明姗一眼,说出一句让她心惊肉跳的话,“今晚上,我们这个团建的包厢之内,有内奸。”

魏弘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够聪明。

小时候林简瑜让他去拿顾知浔头上的小发夹,结果他却错偷成了殷柔晴的。

然后被顾知浔带着哭哭啼啼的殷柔晴,和一群凶巴巴的小女生追过来,把他堵在女厕所里打了一顿。

林简瑜就很嫌弃他,宁愿带着一群外面认识的兄弟们混,也不带他玩。

幸好魏弘足够忠诚,每天蹲在云家大门口,把顾知浔的动向都告诉林简瑜,好歹慢慢换回了林简瑜的信任。

结果,最后却酿成了大祸……

……

现在,他站在林简瑜的面前,看着眼前屏幕蛛网裂的手机,再一次怀疑自己已经蠢到无药可救。

同样都是关于云小姐的消息,章贺汇报了,就得到林简瑜的认可。

他汇报了,就得到霄爷的怒火。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霄爷当着他的面第二次摔手机了。

手机大约也被摔出了脾气,屏幕始终倔强的亮着,裂纹之下,是醒目的标题——

【兴业娱记顾知浔蓄意勾玉任泓未遂,遂炮制黑料报复……】

章贺已经查了消息来源。

是兴业死对头橙丽搞的事情。

一如当初林简瑜状告兴业造谣时一般,兴业依然头铁嘴硬,已经公开声明,自己的记者并没有做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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