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奇幻玄幻《末世逃荒:家养的夫君是战神》,主角分别是苏婳沈娇娇,作者“团宠鱼”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刚睁眼就被抄家,她不解,什么时候炮灰怨种也有这待遇了?还不够,抄家后还要经历逃荒,逃荒后还要经历世界末日?冰河时代,山海经版图,凶猛神兽接踵而至,她深吸口气,默默拿出了自己囤的小粮库,不怕不怕,一切都在掌控中。什么?有人想加入她?对方还是一个漂亮小哥哥,她双手欢迎:“好哦,身边终于有个打(帅)手(哥)了!”...
主角:苏婳沈娇娇 更新:2024-01-05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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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婳沈娇娇的现代都市小说《末世逃荒:家养的夫君是战神》,由网络作家“团宠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奇幻玄幻《末世逃荒:家养的夫君是战神》,主角分别是苏婳沈娇娇,作者“团宠鱼”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刚睁眼就被抄家,她不解,什么时候炮灰怨种也有这待遇了?还不够,抄家后还要经历逃荒,逃荒后还要经历世界末日?冰河时代,山海经版图,凶猛神兽接踵而至,她深吸口气,默默拿出了自己囤的小粮库,不怕不怕,一切都在掌控中。什么?有人想加入她?对方还是一个漂亮小哥哥,她双手欢迎:“好哦,身边终于有个打(帅)手(哥)了!”...
秦宿、齐临、苏似繁这些未经人事的少年表面稳如老狗,实际一个个耳根通红。
妇人们、老妇们,老男人则咒骂。
苏婳一个新时代来的灵魂,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原来的世界,公园里的,车里的,山顶上的,树林里的,哪种画面她没见过?
至于苏家,可就热闹了。
“啊!贱人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苏翰见自己的妻子大白天(日食复圆)与别的男人进树林,面目狰狞羞愤想死。
但他不是因为自己妻子被人弄才羞愤,而是觉得李婉儿给他当众戴绿帽。
当众报复他,故意让他一辈子无法抬头做人。
“贱人,我要杀了你!”苏翰怒吼着想冲进树林。
他自是无法靠近,解差们怎么可能让他打断洪庆的好事?
解差们不仅轻松拦住他,其中一个解差还一脚将他踹飞,之后将他踩在脚下,鞋子踩在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液。
“废物,连自己儿子都救不了,还需要靠自己婆娘!”
“放开我,啊!”
这刻不仅苏翰气疯了,苏家其他人也气得险些吐血。
“家族耻辱!家族耻辱!我苏言山造了什么孽啊?”苏言山因为羞愤脸色通红。
苏老太面目扭曲破口大骂:“遭瘟的,这是要将苏家脸面丢尽啊!”
冯如霜险些咬碎了银牙:“贱人!这是报复我,报复苏家,必须将她休掉!”
苏颜不敢吱声,因为她也觉得李婉儿在报复苏家,当众让苏家颜面尽失。
她突然觉得李婉儿很可怕,为了报复什么都敢做。
李婉儿确实是报复苏家所有人,一家子为了面子罔顾她儿子性命,那她就让这一家子脸面丢尽,让苏翰一辈子头顶草原。
不是都喜欢扇她巴掌么?那她就用声音打苏家所有人的脸。
想到苏家所有人被她气死的模样,她越想越恨,因此也特别大声,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女人狠起来可以六亲不认。
小半个时辰后,她衣裳凌乱,身上全是淤痕,嘴角冷笑,跟着心满意足的洪庆走出树林。
堂而皇之暴露在七百多双眼睛之下。
“来人,给她一囊淡盐水,一囊凉茶,两份吃的。”洪庆弄得舒服了,也豪爽了。
不过这份豪爽,只是想到李婉儿过不了多久也成死鬼,多送一份断头饭罢了。
李婉儿可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知道,她只知道要救自己儿子。
她领了两份水和食物就心急回去自己儿子身边。
解差们倒是没有对她儿子如何,就是安置在树下,由一个解差守着。
见洪庆完事,就立即走开了。
“明哥儿!”李婉儿此刻的眼里,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可怜的儿子。
她扑到自己儿子身前,伸手探自己儿子鼻息,发现还有气,眼泪终于簌簌落下,急忙抱起孩子就喂水。
然而,她刚喂完水,把自己儿子放下,就被一只脚踹翻了。
苏翰早就等她出来了,虽被上木枷脚铐,可是打李婉儿一点不含糊。
“贱人!给我去死!”李婉儿被踹翻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踹一脚。
这还不止,冯如霜与苏老太朝她冲了过来,苏老太揪住她的头发,冯如霜对着李婉儿的脸就啪啪啪啪狂扇,苏翰对着李婉儿肚子也砰砰砰猛踹。
苏翰觉得李婉儿肚子里已经有了洪庆肮脏的野种,必须踹死。
然而李婉儿宁愿被打死,也绝不示弱,不叫不喊,一股子狠劲比男人还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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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姐儿,繁哥儿,能不能救救她?她怎么说也曾经算是你们大嫂,而且……”沈娇娇实在看不下去,担心李婉儿被苏家打死了。
李婉儿虽不是她的亲儿媳妇,可是曾经也一起生活在一个宅子里。
而且李婉儿嫁入苏家三年,对她虽像陌生人,但也没有像正室那样沆瀣一气欺负她。
苏婳紧盯着李婉儿表情,再看看洪庆那边。
随后按住了躁动的沈娇娇,摇头:“娘,不用救,现在的毒打对她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考验,其实她已经比你们更具备活下去的资格。”
她有看见李婉儿走出树林时,报复性的冷笑。
李婉儿明显已经黑化,一个黑化之人,一顿毒打不能将她怎样。
另外,末世时,偏偏就是李婉儿这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能活下来。
李婉儿知道自己价值,还懂得利用身体换淡盐水,已经懂得如何求生存。
这种人,只要狗皇帝杀她不死,别看她一介女流,等末世一来,她绝对能奇迹活下去。
虽然求生方法不太对,但是末世时人类为了活下去,没有粮食吃人的都有,何况是给人弄的女人。
苏婳压低声音:“现在救她,还不如给递她一把刀。”
她没忘记趁这幕提前给几人灌输末世自保的观念。
“递……递刀?递刀给她做什么?”沈娇娇被吓住了,不懂救人要刀做什么?
苏似繁、苏似锦、苏玉、夏竹全都一脸问号。
“防身自保。”苏婳忍住没说可能用来杀人,怕吓坏几人了。
不出苏婳预料,李婉儿并没有被揍多久,洪庆就感觉自己权威被挑衅,命令几个解差鞭子伺候苏家所有作精。
“我刚弄过的女人你们也揍!想找死是吧?给我狠狠的抽!”
洪庆啐了一口,嘴角扬着噬血的快意。
虽然李婉儿贱如草芥,但好歹也把他伺候爽了,苏家打李婉儿,岂不就是打他脸了?
接下来,五百多流犯看见这么一幕。
苏翰、苏老太、冯如霜三人之前揍李婉儿揍得很欢。
下一瞬,就被鞭子抽成死狗一般。
鞭鞭到肉的响声与三人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苏家其他侥幸没有被抽打的苏颜、苏言山、还有下人们一个个头皮发麻,双腿打摆。
而一旁的李婉儿却扬起胜利的阴笑,很是泄恨的神情冷漠看着苏家人。
“你们看,不就有人救她了?刀都不用递了。”
苏婳看着李婉儿嘴角的冷笑,不忘记对着娘几个又一番说教:“利用得好,柔弱也可以成为一种很厉害武器。”
……
最后,以苏家三个作精一人抽十几鞭子,作为此次午歇的结局。
洪庆为了稳住五百多流犯,照常一人发了一个窝窝头,一碗金银花凉茶。
除了苏家一家只顾着骂咧李婉儿,五百多流犯一个个各怀心思接过吃喝,然后不动声色低头赶路。
苏婳这边,让苏似繁将两份窝窝头丢给苏言山,后面赶路时,娘几个不再走最前头,而是选择走队伍最中间。
只是让苏婳意想不到的是,一直走队伍后面的秦宿、齐临两家此次也选择队伍中间,紧跟娘几个后面。
三人选走中间,且暂时按兵不动都是有原因的。
走中间是因为想着若是嘉政帝派来的杀手白天突然出现时,有前后流犯阻挡,他们才有足够缓冲反应的时间,至少不会成为第一个冤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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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按兵不动,也是在等黑夜降临,等待合适的时机。
洪庆一点也不知,三人一边赶路,三双眼睛都在观察地形。
而下午赶路,除了苏家时不时哀嚎一下,长长的队伍异常的安静,一路上也没有人敢耽搁,哪怕再热也硬撑着,就是洪庆都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不过洪庆只忌惮秦宿与齐临,其他流犯他是一个也没有放在眼里。
两个小公爷都是顶着战神称号的。
传言二人身上的刀伤密密麻麻。
还有传言二人力大无穷,一掌可劈石。
但洪庆不信二人能劈石,只信二人真要逃的话,锁二人琵琶骨估计都锁不住。
队伍一路无事,不知不觉前进三十里,终于迎来了傍晚。
洪庆原本就在等嘉政帝的圣旨和杀手,没想多赶路,就连之前害怕野外过夜怕遇狼一事也不在意了。
再加上所有解差想多点时间弄几十个姑娘,看见夜幕降临,就迫不及待在一处四面是荒山,中间有条小溪流的低洼盆地停下来。
洪庆高声大喊:“全部停下!就地过夜。”
苏婳、秦宿、齐临三人眼眸同时一眯。
这里的地势不仅不利于逃路,而且对所有流犯十分凶险。
四面的荒山没有树木遮掩,盆地就像一个天然斗兽场。
这都不用等狗皇帝的杀手出手,只要有狼群从四面高山冲下来,五百多流犯就如同吸引狼群的困兽,所有流犯根本无路可逃。
三人脸色阴沉,但是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来。
直到所有流犯全部在盆地小溪流旁边坐下喝水喘息。
几十堆篝火熊熊燃起,解差们忙着弄吃,苏婳便打开包袱,拿出烧饼一人分发一个:“都快吃。”
娘几个早知今夜要逃命,虽不知红衣姐姐会如何帮他们逃跑,但是都知道逃跑也要先攒足力气,而力气就是必须先吃饱喝足休息。
接下来逃命可能一路奔疾,别说停下来吃烧饼,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其中一个拖了后腿,恐怕娘几个都得死。
苏婳自己也狼咽虎咽快速吃了一个烧饼,等娘几个吃完,她才从空间里弄出来一把古代‘万能’钥匙。
这古代‘万能’钥匙还是她在黑市上买的,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听那个黑市中间人说除了匣子内置机关锁,一般的锁都能开,她当时只想着买买买,囤囤囤,还真就信了买了下来。
苏婳趁着洪庆与解差们不备,垂下袖子,拿着钥匙就插入自己手腕镣锁的锁眼,之后往里一推。
紧接着就听到嘀嗒一声,苏婳差点激动得叫出来,因为这声音表示黑市中间人诚不欺她。
不过这开锁的嘀嗒声不仅她和娘几个听见了,就是隔着三米坐着的秦宿、齐临耳力惊人听到了。
两个少年视线倏地齐刷刷盯向苏婳,吓得苏婳手一抖,不敢动了,然后对二人一脸无辜装傻眨眼的模样。
秦宿与齐临怔看着苏婳装傻,心中却极为震撼。
二人压根就不会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居然会开锁。
秦宿突然用木枷撞了一下齐临,唇语提醒:“别看。”
看到也要当做没看到,今夜所有流犯不逃的话,所有人都得死。
苏婳会开锁,知道计划逃跑,属实聪慧。
要知道,苏家愚蠢得没有意识到今夜这里将要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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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多流犯此时也明知危险即将降临,却对开锁一筹莫展。
此时所有人都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抢夺洪庆腰上挂着的钥匙串。
齐临看明白了秦宿的唇语,听话转回头去不看苏婳。
苏婳见二人装作没看见转回头去,忍不住嘴角直抽。
不过她也不怕被二人知道,两国公家牵连所有人被流放,想来二人不可能揭发她。
苏婳见二人不再盯着自己,当即又解开另一只手腕上的锁镣,然后将钥匙递给娘几个。
娘几个接过钥匙,一个个心惊胆战,抖着手给自己开锁。
幸好五人开锁都很顺利,没有弄出动静,开完锁一个个就装作抬头看天,这里看看,那里望望。
洪庆一点也不知道,他最瞧不上,看去最不起眼的娘几个已经解开了镣锁。
而且还不止,苏婳明白只有娘几个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她要将钥匙传出去,只有混乱时,娘几个才不会成为目标。
她狡黠的视线突地落在旁边的秦宿和齐临脸上,仿若盯上了两个冤大头。
在苏婳盯上两个冤大头,哦不,秦宿与齐临那一刻,两个少年意有所感,再次同时转眸看她。
结果二人看见苏婳对他们咧开一口白牙,笑得一脸奸诈,登时又怔愣住。
二人还没有明白这笑是何意,又见苏婳用唇语说道:“送你们钥匙一用,不用谢!”
两个少年看懂苏婳的唇语后,同时心口咯噔一跳。
这个女人!
哦不!这个狡猾的小姑娘!居然要拉他们当垫背。
这明晃晃就是想把他们当工具武器使。
抄家前,他们是受人敬仰的小公爷,更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少年战神。
眼下,一个小姑娘居然利用他们?
齐临猜出苏婳的用意后当场就气炸了,凤眸迸射着凶光,如果眼神是刀子,苏婳都被他眼神凌迟成生肉片了。
他用唇语骂道:“你个恶毒的坏丫头!居然敢将小爷当工具使!”
苏婳佯装看不懂,先回瞪了齐临一眼,之后才将视线投向秦宿。
秦宿缄默不语,却转头看了看苏婳身边的娘几个。
良久,才冲着苏婳点头示意,提示她将钥匙递给他身后的容氏和秦羡,还有蓝氏及两个随便丫鬟。
其实他与齐临不需要钥匙也能恢复自由,不过不到生死关头他们绝不会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能力。
有钥匙倒是将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苏婳看明白秦宿的眼神暗示后,趁着洪庆正巧背过身,附近解差也不注意之时,将钥匙神不知鬼不觉抛给了容氏。
此时的容氏正经历宫.缩.阵.痛,她正闭着眼睛深呼吸。
她有预感要早产了,而且她能感觉到肚里孩子状况非常不好,一直钻来钻去。
她用肉眼都能看见自己衣裳底下的肚皮正被孩子拱来拱去。
不过今夜是逃命的紧要关头,情况再不好,她也不敢告诉秦宿,怕给自己儿子拖后腿。
“娘。”
正当容氏闭着眼承受煎熬的时候,胳膊就被秦羡推了一下。
容氏迷惑睁开眼睛,却见秦羡指了指她瘫直的双腿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钥匙。
容氏见状瞳孔一缩,忙不迭抓住钥匙藏起。
等发现没有被洪庆看见,才心有余悸,用迷惑的眼神问秦羡是谁给的钥匙。
“是姐姐。”秦羡再次抬起手指了指苏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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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娇、苏似繁、苏似锦满肚子的疑惑,想要询问苏婳。
但是他们又很清楚,此时真的不是问事的时候。
一个时辰后,熊熊火把照得城门处方圆半里亮如白昼。
“全部老实呆着!等其他被抄家族齐了再走!”
刚到城门,解差就命令苏家所有人靠着城墙蹲下。
苏家人一个个瘫坐在地上,但是每人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减少。
禁军大统领的死,就是一把悬在苏家人头上的铡刀,随时都有可能砍下。
苏婳与沈娇娇、苏似锦、苏似繁、苏玉,夏竹挤在一起。
趁解差不注意,苏婳用极小的声音,对着五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三天前我摔下梯子后,眼睛就出了问题,我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还有我不是做噩梦,而是红衣姐姐告诉我苏家会被抄家,咱们的东西也是红衣姐姐帮忙藏的。”
“另外禁军大统领也是红衣姐姐杀死的,红衣姐姐说禁军大统领三年前灭了她全族。”
“嘶……”
五人听了苏婳的话后,果然全都吓得忘记呼吸,惊恐地瞪着苏婳的眼睛。
宛若苏婳眼里住着什么恐怖的生物。
良久,沈娇娇牙齿打颤问道:“她,是不是在我们身边?”
苏婳故意往城墙上方的城楼一指:“红衣姐姐在那边,姐姐说人鬼殊途,我们人多阳气重,不能靠我们太近。”
苏似繁紧盯着苏婳,问道:“五妹,她为何帮我们?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苏婳顿了一会,忙不迭点头:“姐姐让我以后帮她找齐全族人的骨骸,然后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让她全族投得好胎。”
苏似繁皱眉又道:“可是她这样做,岂不可能连累我们全家被抄斩?她要报仇为何不等无人的时候?”
“呃……”苏婳闻言眼皮跳了一下,心里喊了一句好家伙。
她虽猜到这个二哥能考上童生,脑子应该好使,但她没有想到推理逻辑也这么强。
见五双眼睛再次瞪着自己,苏婳被迫继续编织谎言:“姐姐说,她看到我们被刺字就想起自己怎么死的,一时气愤忍不住。不过姐姐还说,左副统领与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一定会护苏家。”
“至于一条绳上的蚱蜢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总之姐姐说苏家不会被抄斩,而且流放路上她会一路护送咱们。”
“一条绳上的蚱蜢?”
苏似繁还想追问,却在这时,‘啪’一声鞭子抽打的声音,打断了苏似繁后话,也无意中帮了苏婳一把。
所有人立即噤声转头,不多时,众人终于看清,原来是倒霉被流放家族,正从各方向押解而来,多达十几家,最后与苏家终于汇聚在一起。
苏婳看着瞬间壮大,哭嚎一片的流放队伍,心里忍不住骂娘。
上到八九十多岁老迈走不动腿的耄mào耋dié老人,下到还未出生在娘胎打拳的胎儿,乌泱泱五百多人。
再加上负责押解的解差多达二百人,共计七百多人。
而且真是不穿越不知道,一穿吓一跳。
半个时辰后,苏婳十分荣幸大开了眼界,见识了真正的封建社会。
解差为防犯人逃跑,可不会那么好心,让一个犯人一条镣锁,或者女眷不套镣锁,更甚至让犯人自己去流放地。
流放给你整得自由轻松像春游?梦里啥都有!
这里只有五个女眷或孩子套一条镣锁,串成一串,每人中间相隔三米铁链,宛若串串香。
相互掣肘,相互牵制,只要一个人想跑,立刻会乱成一团。
另外男人套上木枷镣铐不止,脚下也套上脚镣,两个铁环分别套住脚腕,中间还有一根铁链子,这个铁链子是用精铁打造,而且非常短,犯人根本迈不开大步。
以为这就完了?别急,后面还有,特意针对会武功的流犯。
会武流犯不仅要套上手镣脚镣,还有一条精铁打造小指粗的锁链,穿过流犯两边锁骨,再用特制钥匙将两端牢牢锁在两边的手环处。
流犯被穿琵琶骨,就会被完全锁住全身武力。
苏婳一眼扫过去,不仅看到好几个随时两脚一蹬上西天的老人,还看到一个大肚孕妇,几个还在吃奶的娃娃。
她还看见六个被锁了琵琶骨的男人,其中有两个,应该称为少年。
其中一个少年五官如刀削,目光凶悍无比,一双凤眸携着惊人的煞气,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狼一般的危险气息。
另外一个少年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站在大肚孕妇与粉雕玉琢如年画走出来小女娃的身边,一双幽深宛若盛满星辰的黑眸看着孕妇和女孩,眼神柔和却透着担扰。
“娘,那两个被穿琵琶骨的少年是谁?你认得么?”
正当解差们拿着名册清点人数,整合所有流犯的时候,苏婳忍不住好奇问道。
如此年少就被特别对待锁住琵琶骨,可见两个少年武力值一定很高,而且绝对出自武将家族。
没等沈娇娇回话,身前的苏似繁突然回头小声说道:“两位都是小公爷,大肚孕妇和女娃身边那位是安国公家的秦宿小公爷,另外一个是定国公家的齐临小公爷。”
“秦宿?齐临?”苏婳闻言一怔。
没想到竟是比她还要衰,为狗皇帝立下无数战功的两国公之子。
身高只到苏婳胸前的小豆丁苏玉突然冒出一句:“五姐,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身子被铁链穿透很可怜?”
苏婳点头,心里想说,何止可怜?二人的爹都被狗皇帝下旨剥皮楦草了,称为凄惨好么?
剥皮楦草,灭绝人性的酷刑。
把人皮完整剥下来,做成袋状,然后在里面填充稻草后悬挂示众!
二人的爹抛头颅,洒热血,用命给狗皇帝打下江山,却换来这种结果。
二人此时心里,估计都恨不得抽狗皇帝筋,啖狗皇帝的肉。
三天前,其实苏婳有想过要不要给通风报信,但是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去两国公,却让两家前往蛮荒南境,等到三个月后的末世,对两家而言未必全是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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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二十里外。
烈日炙烤着大地,地面肉眼可见一层透明的蒸气在升腾。
官道边蒙了厚厚尘土的草木蔫蔫打卷,奄奄等毙。
五百多流犯,有用背带背着婴儿的,有搀扶老人牵着孩子的,有挺着大肚的,有五人锁一串的,有套上木枷锁铐的,有锁琵琶骨的。
全都顶着太阳暴晒,汗流夹背,嘴唇开裂,在解差的鞭子驱赶中负重前行。
流放一路上,小孩难受的啼哭声、女人的呜咽声、铁镣碰撞叮叮铛铛的响声,此起彼伏。
苏家所有人起初害怕抄家变抄斩,为了逃命抢先走在长长队伍的最前面。
可当走了二十里,发现一个中午过去,嘉政皇帝没来新圣旨,知道侥幸逃过一劫,过惯了好日子的苏家人终于顶不住了。
不仅脚步慢了下来,苏言山的厉害老母、作精嫡女苏颜、纨绔嫡长子苏翰、善妒的正妻冯如霜,四人开始叫苦不迭,怨天怨地。
老夫人突然哀嚎道:“我走不动了!遭瘟的老天爷!苏家到底造了啥孽?为何临老临老还让我遭这个罪!老天爷还不如让我早点死了算了!”
苏颜哭哭啼啼抱怨:“娘,我也走不动了,我的脸毁了,脚也要断了!呜呜!一辈子也毁了!以后我可怎么办?”
苏翰回头往队伍后面的两国公家瞟了一眼,啐了一口道:“都怪那两家!自己想死自己去死好了,还要拖累别人!”
冯如霜也瞪着苏言山骂道:“都怨你,早让你远离那两家人,现在好了!一家子一个铜板都没了,全家要被你害死了!”
苏言山原本全家流放就很难受,突然听到冯如霜的指骂,脸红脖子粗反驳道:“怪我?是谁让我送大礼巴结?是谁想和两家结亲?”
两国公家最是得意时,要数冯如霜巴结跑得最为勤快。
冯如霜甚至想让两个小公爷中的其中一个做她女婿。
要真算起苏家的罪人,当属冯如霜才对!
要不是传出苏家想与两国公家做亲家,嘉政皇帝怎会以为苏家是同党?
苏言山一肚子怨气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后悔道:“果然娶妻不贤毁三代!”
苏言山这一句极具侮辱性,冯如霜听到当即气炸了。
“好你个苏言山,有了小妾,就嫌弃和你一起吃糠的糟糠之妻是吧?你别是忘记了,当初你上京科举是谁给的盘缠!要不是我娘家,你能有今日?”
苏言山还是秀才时,冯如霜就已经是他妻子。
当年也确实是冯如霜娘家借的盘缠。
但是自从苏言山做了官后,欠冯家的恩情早还清了。
苏言山不觉得自己还欠冯家:“你没事又扯上娇娇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这话对冯如霜来说,无疑又是火上浇油:“娇娇?听听!喊得多好听!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正室!你其实早就打算宠妾灭妻,让那个贱人爬我头上是吧?”
苏言山被气疯了,忍无可忍道:“你个泼妇!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吵!”
流放已经够惨了,与一个疯妇吵,还不如省些力气。
可冯如霜见苏言山拒绝争吵,反而不依不饶:“苏言山!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打算让那个贱人爬我头上!”
冯如霜声音很大,不仅后面的五百多流犯全听到了,就是两百解差也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霎时,苏家不仅一下变成笑话,也成了解差头儿发泄怒火的对象。
“简直找死!苏家这是将老子之前说的话当放屁吗?”
出发之前,解差头儿就已经撂过狠话。
在这流放队伍,他就是最大的官,冯如霜这无疑是挑衅他的权威。
“来人!给苏家所有人颜色看看!否则他们还搞不清状况!”
解差头儿才不管苏家其他人无不无辜,也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可言。
他只知道,一人挑衅他权威,那就全家连坐。
“头儿!我来!”
“我也来!”
“我来!”
解差们顶着烈日押解流犯,原本就热得骂娘,尤其现在时期巧逢三伏天,且今年特别炎热,难得有沙包出出气,他们自是乐意。
不多时,苏家三十几口一下子就被二十几个冲上来的解差团团围住。
每个解差手中都握着鞭子,摆明想要将苏家人当沙包抽打。
事实上,解差们也确实把苏家人当沙包在发泄。
解差们动作很快,才眨眼功夫,一个个扬起穷凶极恶的奸笑,对着苏家人扬起了鞭子。
流犯队伍顿时停下了,杀猪般的惨叫也随之响起,空旷的荒野上演极其残暴的一幕。
冯如霜与苏言山首当其冲被抽鞭子,接着是老夫人、苏颜、苏翰,苏翰的妻子与二岁儿子,然后是下人。
苏家队伍最后面的苏似繁、沈娇娇、苏似锦、苏玉、夏竹五人差点没被吓死。
就是紧跟苏家后面的流犯也慌张后退远远躲开,就怕殃及。
“脑子有病这是!”
苏婳看见这一幕瞳孔也狠狠一缩,简直恨不得弄死冯如霜。
因沈娇娇是小妾,冯如霜方才辱骂时,她才一直忍着没出声。
毕竟做小妾确实地位低贱,有理也没理,说破嘴也是小妾的错。
可若是被苏家几个无脑作死的奇葩连累她被鞭打,这个她就不能忍了。
当两名解差一脸阴森围上来,就要扬鞭那刻,她立即大声阻止:“等下!我们有好东西给你们头儿!”
苏婳从七岁拜了隐世古中医为师后,就学了古武,从小就不怕事。
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二岁少女,一旦动武就引人怀疑。
另外,解决事情可以用脑子时,为何非得要动武?
“你说啥?”两名解差对着苏似繁,苏似锦扬起的鞭子,生生收住。
因为周围全是苏家人惨叫声,他们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好东西’三个字。
做他们解差这一行,其实是苦差事,而且随时还可能有丢命的风险,想要额外收入,只能在犯人身上捞钱。
苏婳又大声喊道:“我们有好东西孝敬你们头儿!我买我们六人平安!”
这一声喊叫,这次不仅解差首领听见了,就是后面五百流犯队伍也听得一清二楚。
苏婳的这一举动,这是公开买平安,行为不可谓不大胆!
当解差首领迷惑走近那一刻,苏婳当即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冷声道:“这是京城一座三进新宅子,价值三千两白银,够不够买我们六人平安?”
她才不会给银两,三个月后末世一来,整个大乾都将化为废墟!大半陆地成为海洋。
到时候银票与房契、地契、田契全都会成为废纸。
她的身上,多得是沈娇娇的房契、地契田契,用来打发这些解差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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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睡着之后,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全是末世的景象,尸横遍野,所有人都死了。
最后只有她成功爬上海拔七千米高峰,只剩她一个人活着。
在梦中,她孤伶伶坐在悬崖边上,吃着空间里囤的物资,对着无休止的寂寞。
春去秋来,她的身体从十二岁少女变成二十多岁的姑娘。
再一次冬去,原本宁静祥和的早晨,突然有一日天降灾祸。
无数变异大蜘蛛爬上了悬崖,将她当成了猎物。
她坐在悬崖边,明知变异大蜘蛛在靠近,却没有动。
甚至任由一只变异大蜘蛛吐出的蜘蛛丝穿透肚子,将她拖走,做成了茧甬。
然后在一个雨夜里,她睁着双眼也不挣扎,甘愿被一只宛若三层房子般巨大的终极大母蛛吞掉撕裂。
“不要!”
苏婳梦见自己被撕裂那刻,吓得大吼一声,惊醒过来。
睁开眼,发现是一个噩梦,长长吐了一口气,抹去身上的冷汗。
不敢相信,她一向惜命,怎会做出如此恐怖荒唐的梦。
“婳姐儿,你又做噩梦了?”
沈娇娇不知何时被她吵醒坐起身子,睁开了眼睛,满是担心看着她。
苏婳转头见是沈娇娇,目光柔和点头:“是做了一个不好的噩梦,不过娘放心,咱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沈娇娇抬手用衣袖给苏婳擦去小脸上沾染的泥污。
似下了决心,突然小声说道:“婳姐儿,为娘决定听红衣……听你的,带着你们四兄妹脱离苏家。”
她想通了,苏家所有人都成了最低贱的流犯,她不能自私再继续做妾踩低自己,去委屈自己四个儿女。
这对四个儿女很不公平,她欠苏言山的恩情不应该让孩子来承受。
“娘?你说真的?”苏婳不可思议看着沈娇娇。
没想到这个便宜娘看似柔弱,却不糊涂,应该清醒时很清醒。
沈娇娇往苏言山那边看了一眼,商量语气问道:“不过你爹救了娘一条命。”
“另外他对你们兄妹有生养之恩,咱们给他两份吃食,算是还他的生养之恩和救命之恩,娘这样安排你同意吗?”
“……”苏婳听了本能就要摇头,因为给的食物绝对最后都进入苏老太肚里。
她不是原主,没有义务赡养苏言山和苏老太。
想了一会,她沉声道:“两份食物是咱们最后底线,而且前提条件必须让他写放妾书!他若不愿写,连一份食物都不用给。”
“另外,给食物有时间限制,抵达蛮荒南境那天就是结束时间!”
不写放妾书,就不算脱离苏家,将来这事就会成为掣肘。
不限制时间,也会无休无止被吸血。
这种哑巴亏,她可不吃。
沈娇娇听到苏婳不暇思索脱口而出,且计算得如此清楚,登时又以为红衣女鬼在教苏婳,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她点头答应。
“好,娘听红……听你的,等天亮咱们就找解差头儿借纸笔让他写放妾书。”
苏婳伸手拥抱沈娇娇,说道:“谢谢娘!你是好娘!”
沈娇娇愿意离开苏言山,内心一定忍受诸多煎熬。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孩子。
最后,她选择了孩子,是个合格好母亲。
沈娇娇听到苏婳夸她是好娘,心里安慰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催道:“婳姐儿,咱们再睡一会,否则明日难熬。”
苏婳放开沈娇娇,点头:“好,听娘的。”
言罢,就靠着沈娇娇肩膀闭上眼睛。
但是她没有睡,而是意识进入了空间。
放眼望去,空间内还是浓雾弥漫看不到边际,土地开裂,被烧毁的荒漠。
溶洞内的灵泉依旧是雾气萦绕,烟烟袅袅。
买的所有物资规整地堆在溶洞内,分门别类堆成五座大山。
分米粮吃食、医药、布料、棉衣棉被、种子、武器、火药化学物质、农具、日杂、家什等等。
河里收的野生鱼也堆成两座鱼山。
“这些物资,应该够我和便宜娘他们几个吃二十年了。”
“不过粮食哪能嫌多的?也不知空间如何升级?”
“这开裂的土地不知能不能种植?”
“反正没事,不如开个荒地试试?”
苏婳看着开裂的土地,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想法。
而且说干就干。
她当即就尝试用意念,将水潭内的灵泉引流出来,然后浇灌溶洞外的土地。
她打算先浇灌一亩地,先尝试看能不能种出粮食。
若是能种出粮食,哪怕末世来临,只要她活着不死,六人就一辈子不必愁苦粮食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骤然响起。
一道手臂粗的灵泉水柱从溶洞内引流了出来,然后浇泼在溶洞外围开裂的土地上。
开裂的土地宛若一头沙漠巨兽,瞬间吞噬所有灵泉。
无论苏婳浇多少灵泉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痕迹。
不过苏婳闲着没事,更是尝试的心理,心里一点也不急,纯当成在打发时间。
她直接在地上一会坐一会躺,两根手指就像一根水柱一样,一直出水引流。
她在空间足足引流了两个时辰(外面半个时辰),意识就被空间无情弹了出去。
突然回归现实的苏婳猛地睁眼,而这时也正巧四更天,耳边响起梆梆梆敲杆声!
原来是洪庆带着十几个解差走入牢房,手中拿着木棒挨个敲击牢门,开锁叫喊命令五百多流犯起来,上茅厕、喝水、清点人数赶路。
即是流犯,就别想有早饭了,只有一碗清水。
五百多流犯,一个个怨声载道被迫爬起来,然后鱼贯而出。
当所有人走出牢房,天色还未亮。
洪庆手里拿着鞭子,指着牢房外右边巷子尾的一排茅厕,大声吆喝道:
“排队如厕,女眷右边两间,男的左边两间,别他娘磨磨蹭蹭!”
随后从一个解差手里接过一顶笠子,一边扇风,一边骂咧:
“他娘的,这什么鬼天色?四更天就热死个人!别是什么旱魃作怪?老子一夜都没有怎么睡!”
苏婳六人没有抢先去茅厕,而是语出惊人突然喊道:“差爷,能不能借纸笔?我娘要和我爹断离,让我爹写放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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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离经叛道的话实在太惊人了。
除了沈娇娇,还有耳力惊人‘偷’听到对话的秦宿和齐临不意外,其余人视线全都刷刷刷全落在她的脸上。
尤其苏家,视线宛若见鬼。
苏言山脸黑得能滴出墨水,斥责:“婳姐儿,你胡闹也有个尺度!”
他以为苏婳是想告状昨夜他们逼迫沈娇娇交出财物的事。
这个女儿他一向不宠爱是有原因的。
从小就调皮捣蛋,五岁弄坏嘉政皇帝亲赐的墨宝,这件事他藏着一直没敢让第三人知道,否则苏家全家早被砍头了。
之后越长越大,越长越歪,没有一点官家小姐应该有的模样。
上树爬墙、抓鱼逗鸟,什么都干。
听说前几天还爬梯从梯上摔下,这是一个官家小姐能做出来的事么?
他最不喜的,就是苏婳从小喜欢顶撞他,让他感觉自己一点威严也没有。
他警告的语气又道:“我和你娘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来管,有何不满等晚上再说。”
苏老太也骂道:“死丫头!你以为苏家是想进就进,想脱离就脱离的?你们死了也是苏家的鬼!”
正室几个这时心里差点没笑死,不过他们站一旁没有说话,而是一副等待苏言山与小妾互撕看好戏的模样。
“婳姐儿没有胡闹,我决定了,我要和你断离,我要你写放妾书,我不要再做你的妾,抬高别人踩低我孩子。”
听到苏婳再次被骂死丫头,沈娇娇心里很不满,语气坚定抢先大声回道。
“哗……”
沈娇娇话音刚落,七百多人一片哗然。
许多人心里直接发笑,都成流犯惨得不能再惨了,苏家居然还有心思上演家宅之斗。
苏言山看到周围嘲笑的眸光,咬牙切齿:“娇娇你别胡闹,我知道你过惯了好日子,一时落难忍受不住,而我确实疏忽了你的感受,才让你对我诸多怨言。”
“但你相信我,皇帝迟早一天会还二国公家清白,迟早会赦免在场所有人的,只要咱们好好活下去,一定还能回京城。”
苏言山一套冠冕堂皇场面话,不仅三言两语将昨晚他们逼迫沈娇娇的过错撇得一干二净。
还把皇帝和二国公家,其他被抄家族全讨好一番。
甚至将沈娇娇说成任性,胡搅蛮缠的作精。
苏婳听得气笑了,要不是知道末世将来,大乾灭国,她都要相信了。
她道:“爹说得太精彩了,不过皇帝赦不赦免对我们娘几个已经不重要。”
转头,又对洪庆画大饼道:“差爷,麻烦你给张纸笔,做个证人,我娘京城的那套房子里,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一对古玩,那古玩随便出手也值几千两银。”
苏婳简直是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洪庆听到除了黄金,还有古玩,顿时身上的闷热消失了,整个人通体舒畅凉爽了,也不管真不真了,当即笑着就对一个解差道:“给她拿纸笔。”
“是,头儿!”
解差们昨夜就看见了苏婳给的房契,那房子以后卖的钱也有他们的一份,现在听到仅拿纸笔又要发一笔横财,同样高兴坏了。
奉命拿来纸笔就递给苏言山,命令道:“赶紧写放妾书!小妾都不愿意和你过了,是个男人就爽快点别磨磨唧唧,耽误赶路直接给你们鞭子!”
苏言山不仅被硬塞纸笔,还被一个解差威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言山,不能写!”苏老太伸手就想抢过纸张撕了。
但她不敢,除非她想死。
就她这个年纪,惹恼了洪庆,一顿鞭子下来,绝对直接送她上西天。
而且洪庆弄死她,直接报一个病死的理由,那她就白死了。
“进了苏家门,就是苏家人,死也与我们死在一起!言山!不能写!”
苏老太很清楚,苏家遭了难,只有钱才可能活着走到南境。
沈娇娇没有交出钱财,苏老太怎能甘心,怎会同意放沈娇娇脱离?
苏言山这时想的不是钱财,而是面子。
他没有听苏老太的,而是脸色狰狞说道:“我不会写什么放妾书!要写也是写休书!”
他也是要脸面的,堂堂兵部尚书,怎能被小妾逼着写放妾书?
一旦撕破脸,他终于暴露了男人最真实的一面。
以前宠爱小妾什么的,这刻都成了讽刺的笑话。
说白了,沈娇娇对他来说,就是厌烦正室用来解决慰.籍的工具罢了。
当初纳妾,也是因为沈娇娇比冯氏好看,还有钱。
其实沈娇娇不知道一件事,他从沈娇娇的爹手里‘借’了不少钱。
他原形毕露,冷漠道:“我苏言山没有放妾,只有休妾!你真想脱离苏家,就只能被休!”
“休妾?”沈娇娇大脑轰鸣作响,没想到因为苏家出事,逼得苏言山暴露原形。
原来她心中的丈夫,竟是这个样子。
“休妾就休妾!”苏婳看见沈娇娇大受打击要昏厥,当机立断。
末世都来了,到时大乾消失,休书什么其实就是一张废纸。
这里有多少人能活下来都不一定,眼下不过是个形式让沈娇娇断了羁绊而已。
面子上吃点亏,实际不吃亏就行。
而且苏言山对沈娇娇越狠,沈娇娇欠苏言山的债还得越快。
苏婳一脸无所谓,催道:“你赶紧写吧!别耽误大家伙赶路,否则大家伙一起挨鞭子可得怪你!”
苏言山登时怔住了,想不明白为何苏婳不顾一切也要沈娇娇和他断离。
他不甘心道:“你住口,这件事是我和你娘的事,还由不得你来做主!”
苏婳闻言不再说话,转眸看向沈娇娇。
沈娇娇眼含泪水,迎接苏婳别有深意的眼神,转头又看见苏似繁、苏似锦、苏玉默默无语,一脸复杂望着她,她一下激灵清醒过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无法接受被休时,她咬唇重重点头:“婳姐儿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你写休书吧!我接受!”
“哗……”
七百多人再次哗然,大跌下巴。
苏言山眼睛瞪大到极限,苏老太炸毛了道:“言山!不能写!想要休书也要她给出东西来交换!否则想都别想!”
洪庆闻言‘啪’一鞭子抽在苏老太身边的地上,冲着苏言山吼道:“赶紧写!一点破事都娘唧唧,耽误赶路我就抽你老娘!抽到你写完为止。”
也不是洪庆好心帮苏婳,而是他真的不想因为一点破事耽误赶路。
他感觉最近气温急骤上升,他挥动一下鞭子都能出汗。
趁早赶路,能避免中暑了。
流犯中暑死了事小,他和手底解差可不想遭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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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姐儿,你能不能与红衣姐姐商量一下,救救其他人?都是倒霉抄家被连累的。尤其救救两位国夫人,昨日安国公夫人帮了你一回,咱们欠人一个人情。”
沈娇娇看见老人、小孩、容氏、蓝氏全都中暑,一脸担忧心急。
她一向是有恩必报,昨日容氏闷不吭声帮助苏婳,这个恩她觉得一定要还。
苏婳闻言愕然瞪着沈娇娇,没想到便宜娘不做恋爱脑了,却想当救世菩萨。
不对,当圣母。
“娘,人情现在还了,下一次可就没有机会了。”
不是她冷血,也不是她不报恩,她观容氏面色还好,没有潮红,并没有中暑,只要乘凉散热缓过来就好。
至于蓝氏,行尸走肉,一心求死之人,她不救。
其他老人与孩子?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两次。
难道一路有人中暑,一路有人倒下,她要一路救过去?
那她不是圣母,而是保姆。
流放路本来就注定要死人。
这些老人孩子若是眼下一点灾难都撑不过去,等到末世降临,天火、地震、极寒什么的,注定一死。
还有让她如何救?一个个去摸人手释放异能?
或是给人施针?她一个十二岁流犯众目睽睽拿出银针来,怕是傻子才会这么做吧?
苏婳沉声又道:“红衣姐姐说大家伙会中暑,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太阳暴晒,天热的缘故。”
“要想不中暑,那就所有人戴上遮阳防晒的帽子。另外,让解差以后给大家伙喝解暑的凉茶预防。”
“至于那些已经中暑的,现有条件只能补充淡盐水,给其扇风降热。”
话音落下,沈娇娇面露难色看着苏婳。
这让流犯去哪里弄帽子与凉茶?
而且让解差们给水喝都难,更谈何淡盐水?
苏婳见沈娇娇面露难色,总算满意了一些。
她就是要给沈娇娇上一课,圣母心不能泛滥,尤其是末世。
一旦末世来临,最先被杀的人就是圣母。
避免以后娘几个拖后腿,她想了一会,便抬起手指,趁机又给沈娇娇等人上了求生本事第一课,指了指头顶,说道:
“帽子就在树上,可以让所有人摘树枝树叶自己做草帽,虽不顶用,但好过没有。”
接着又手指着不远处:“凉茶随处可见,那些金银花、蒲公英、野菊花都可以解暑。解差也怕中暑,更怕耽误赶路,一定很愿意煮着喝。”
“至于中暑的人,淡盐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若能求到解差给他们淡盐水,倒也不失是求生本事。”
求不到,那就不适合生存,只有等死被出局。
后一句,苏婳没有说出来。
但是她说的这些,已经足够多了。
沈娇娇听后大喜,激动吩咐道:
“繁哥儿,快去告诉解差头儿金银花、蒲公英、野菊花可以解暑,还有中暑的几家人,淡盐水可以治疗中暑。”
沈娇娇总算弄明白苏婳的用意。
流犯想要活命,自己可以动脑子想办法时,绝不能依靠别人帮助。
就比如现在,她原本觉得很困难很可怕,唯有红衣姐姐能救的中暑,经过苏婳一说,瞬间感觉中暑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她吩咐了苏似繁,又兴奋催促道:“夏竹,锦姐儿,咱们摘树叶做草帽,做出样子,别人就能学着做了。”
苏似锦与夏竹从小精通女红,编草帽,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苏婳这边出现异类的一幕。
五百多流犯都躲在树下忙着扇风解暑的时候,四女一男孩在爬树摘树叶树枝编草帽,而苏似繁则一个人去找洪庆。
他不仅将金银花、蒲公英、野菊花能解暑的事告诉了洪庆。
还把淡盐水能治中暑的事告诉了家有中暑的家族。
就是齐临和秦宿他也说了。
最后,任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家中有人中暑的家族,还有齐临与秦宿,真的弄到了淡盐水。
不过不是求的,而是秦宿把洪庆单独叫开,不知说了什么。
之后洪庆就莫名其妙鬼上身了般,居然让解差们丢了五六个加了盐的水囊给秦宿与齐临。
“咦?”苏婳看到这幕惊讶极了,猜测秦宿给了什么贿赂洪庆。
不然洪庆不会如此爽快的,最令她意外的还数洪庆让丢水囊居然没有骂娘。
……
因为有了淡盐水,中暑昏厥的老人孩子,喝下去半个时辰就渐渐有人苏醒。
就是容氏心跳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蓝氏原本通红的脸色也一点点在变淡。
而且后面不止五百多流犯看见苏婳等人戴的草帽,也跟着摘树叶树枝学着做。
就是解差们,最后也一人一顶草帽。
最后,七百多人全都戴上树叶编织的草帽。哦,除了苏家作精没有。
苏老太与冯如霜都恨极了沈娇娇,怎么可能学沈娇娇编织草帽?
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就算二人心里其实非常想编织草帽,但为了面子,她们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苏言山也不愿意,他感觉戴草帽就像在戴绿帽。
尤其沈娇娇才与他断离,别人会不会笑话他?
“娘,所有人都这戴了,就咱们没有,咱们会不会中暑呀?我的脸会不会晒伤呀?”
苏颜见七百多人全都戴了草帽,就是下人都不再听苏家戴上了,登时眼热得不行。
苏翰的妻子李婉儿,见大人没得戴就算了,连她二岁儿子都不放过,也红着眼睛试探问道:“婆母,明哥儿还这么小,这样晒下去真会……”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冯如霜扬手‘啪’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吼道:“会什么会,明哥儿哪会这么脆弱,让你怎样就怎样!哪来这么多废话?”
李婉儿突然被扇一掌不止,还听到冯如霜这么一番疯话,不可置信瞪大眼,捂着脸:“婆母你说什么?”
转头,又将眸光投向苏翰,责怪哭道:“相公你就不说说婆母?那可是你儿子!”
苏翰摸了摸鼻子,恶声恶气道:“我说什么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给我忍着。”
李婉儿闻言身子一晃,她嫁进苏家,原以为嫁了好人家,哪想到嫁的这大一家子,全都是疯子。
不是疯子,怎么会做出连自己孙儿性命都不顾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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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放队伍再次清点人数赶路,沈娇娇看见苏言山不愿意戴草帽,一脸纠结。
可当她想到苏言山和苏老太逼她交财物丑恶的面目,她强忍住了。
总算没有做出什么恋爱脑,让苏婳失望的事来。
队伍再次前进,七百多人身子暴晒在太阳底下,忍受烈日炙烤,依旧难受,体温骤升。
不过这次因为有帽子保护头颅和脸,至少众人的呼吸顺畅好受多了。
队伍足足前进了一个时辰,到了午饭时间点,带头的洪庆见没有抵达预计的路程,脸色铁青停下脚步,瞋目道:“他娘的!今夜铁定要在野外过夜。”
其他解差脸色也不好,荒郊野外过夜,不仅要人轮流值守睡不好,还怕遇狼。
以前他们押解流犯不是没有遇到过,有一次还咬死他们几个兄弟,流犯也死不少。
有个解差说了句现实的:“头儿,不停下歇息可不行,这么热的天一直赶路同样会死人啊!死流犯事小,死咱们可不值当!”
“他娘的,全部停下休息半个时辰,这山头的进山口有个山泉眼,让人去打水煮凉茶解暑喝。”
洪庆也不是不愿意停,只是嘴上抱怨两句罢了,抱怨完就立即吩咐任务下去。
五百多流犯见最前头的解差们停下,且听到可以停下休息吃午饭,当即就在山脚下找树荫乘凉。
苏婳等人也找了一个好乘凉的大石头坐下来。
可是所有人都还没有缓和过气,降下热来,山脚树荫底下秦宿的妹妹秦羡突然手指天空,喊道:“哥哥!你快看!太阳怎么缺了一角?”
太阳缺了一角?什么意思?
许是众人光顾着喘气,没有力气说话,以至于秦羡稚嫩的声音显得特别清亮。
在秦家周围的所有人,不管是流犯还是解差,都迷惑地顺着秦羡手指方向,抬头仰望。
而当所有抬头的人看见天上太阳那刻,除了苏婳,其余人全都吓得忘记了呼吸。
所有人看见,太阳正以惊人的速度,仿若被天狗一口口啃食一般,从圆形渐渐变成半圆,之后从半圆变成月牙形,再从牙形直接消失,只留下一个金色光环。
伴随太阳变化的时候,天空仿佛瞬间被罩了一块遮天黑布。
白天一瞬间变成了黑夜,所有人眼前全暗了。
发生的这一幕,众人感觉就是像是眨眼的事情。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因为几分钟内天黑,山里一个山洞内沉睡成千上万无数蝙蝠,以为是黑夜,并且感应到异常的万有引力,躁动不安,突然展翅,如无头苍蝇往山外逃。
于是,山脚下休息的七百多人不仅眼睁睁看着太阳消失,之后还遇到了万年一遇遮天蔽日的蝙蝠从头顶飞过,然后满天乱飞。
“天罚!天罚又来了!”昨日见一瞬间死鱼的那个流犯,突然声音颤抖失声叫道。
“大乾怕是要……”一道浑厚的男声语气凝重,透着绝望。
“完了完了!”苏言山声音同样惊恐。
“糟了!”齐临仰头看着这幕,喃喃自语。
“宿哥儿!”容氏惊见这幕,猛地抓住秦宿的胳膊,一脸恐惧。
秦宿脸色极为难看,却安抚道:“娘莫慌,有我和妹妹在,都不会有事。”
苏婳身边的娘几个,也直颤抖,沈娇娇声音发颤:“婳姐儿,不好了,出事了。”
蝙蝠本是不祥之物,日食在古代也是亡国之君的大凶之兆。
大乾百姓最害怕三样:蝙蝠、日食、月食。
而根据天象的阴阳学说:日食,必有亡国死君之灾。
即帝王暴虐无道,屠戮百姓。
而每当发生日全食,君王无不担惊受怕,都会下“罪己诏”,检讨自己的过失,并俭以养德、大赦天下,来躲避上天的惩罚,让获罪发配边疆的犯人免去罪行,以示修德。
还有帝施仁政,以惠万民,减免了因天灾而颗粒无收的农民的赋税和徭役之苦,还有广施恩泽,对监狱中的犯人减刑。
但是,也有的帝王听信谗言反其道而行,杀三公,以臣赎罪。
苏婳想到现在皇宫里狗皇帝,顿时也生了不好的预感。
要是狗皇帝发疯,恐怕这刻看见日全食,立即就会召见钦天监,生出杀了五百多流犯祭天赎罪的想法。
事实上,苏婳一点也没有猜错。
距离休息地八十里外的皇宫。
钦天监的监正,此刻如丧考妣,身冒冷汗,颤巍巍地伏地御书房的地上。
对亡君之兆的日蚀,监正其实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因为历朝历代监正,几乎都死于日食月食,死于话多。
他就怕一句话说错,他就会项上人头不保,步了前面监正的老路。
嘉政帝生性多疑,且暴虐无道,最重要嘉政帝前夜才将两国公剥皮楦草,将十几家抄家流放。
他要是谏言嘉政帝写“罪己诏”赎罪,岂不是说嘉政枉杀忠臣?
全天下的百姓岂不会知道嘉政昏聩?
届时嘉政帝不仅失去民心,就是两国公那些忠实老部将,恐怕都想造反。
嘉政帝此时一身白衣,不仅不像皇帝,还宛若修仙道人,盘膝坐在一张软垫上,闭着眼眸,两只手各拿两个玉珠转来转去在盘。
突然,他睁了眼睛,眸光盯着伏在地上的监正,声音冰冷:“说!朕要怎么办!”
监正身子猛地一颤,险些吓尿,许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颤声道:“两国公是奸臣逆贼,其子是灭世灾星降世,必须除之。”
嘉政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这诏书由你来拟,退下吧!”
“是,皇上!”一只脚阎罗殿前走一遭的监正,见自己逃过一劫,直抹冷汗,逃也似离开。
等到御书房只剩下嘉政帝,嘉政帝突然叫道:“伏魔,诛妖。”
伏魔,诛妖是他最得力的双生子暗影卫。
二人长得一模一样,且一直潜伏在嘉政帝身边,保护嘉政帝的安危。
兄弟二人听到叫唤,两道身影一闪,就跪在嘉政帝面前。
嘉政帝瞥了二人一眼,残暴施令:“昨日流放的所有人一个不留!”
二人一怔,随后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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