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一天没下床,直到傍晚他老婆打电话问他回去吗,他才进浴室洗澡,他出来时我捧着他的衬衫愣神,毫无察觉,他圈住我的腰,将下巴抵在我肩膀,“想什么。”
我犹豫了好半天,小声说不吃药我怕怀孕。
祖宗不吭声,他一动不动抱着我,在我怀疑他没听清,打算再重复一遍,他忽然说,“如果你有运气,怀上了就留下。”
我身体瞬间僵住。
他吻了吻我脖子,“这两天我有事,别乱跑,老实等我。”
他说完松开我,朝卧室外走,我情不自禁追上去一步,“良州,你说真的?”
他脚步未停,系着纽扣,“嗯。”
门从外面关上,卷起一阵早春的风,风里是他的气息,是他那句久久不肯散去的嗯。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痛哭。
哭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之后几天他都没回来,不过也不在他老婆那儿,他去了辽城一座小城出差,据说张宗廷在那边开了场子。
这话太狂,祖宗带着一拨便衣赶去调查了。
我最无聊的日子,接到了两年前一个前辈的邀请。
是桑娅,当年在赌场,她是台柱子,米姐挖了她好几回,她都不肯跟,自己单飞,没两把刷子可不敢。
靠山太多了,给她的尊称。
她问我有空吗,出来聚聚,她过几天就走了。
我问她都有谁,她说熟悉的姐妹儿都在。
我正好闲得,就按照她给我的地址过去了。
她的确大变样,穿着打扮跟暴发户似的,她气质不行,风尘味太浓,穿金戴银也藏不住下贱的胚子,不过她很舍得,奢侈名牌使劲往身上揣,我倒挺理解的,好不容易飞上枝头当凤凰,想显摆下自己过得好也情有可原。
她眉飞色舞朝我伸手,和我来了个贴面礼,我笑着推开她,我说不习惯,玩儿这么洋干什么。
她说港城好多达官显贵,都是这样的,很西式化,等你什么时候得空来找我,我带你开开眼界去。
我心里好笑,面上没戳穿她,当谁没去过港城呢。
她说跟着她男人来内地做生意,在东北开洗浴城,恐怕以后求得上我。
她挽着我穿过走廊,往预定的包厢走,我挺纳闷儿的,“你求我什么,我哪有门道。”
她朝我挤眉弄眼,“哎呦,你别瞒着我了,圈子里都半公开了,市检察院的沈检察长,包了你好久了。
还亲自打招呼去局子捞了你,不然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个监狱服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