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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太太又奶又萌

温知羽霍司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温知羽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知羽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知羽!”

主角:温知羽霍司砚   更新:2023-05-31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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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知羽霍司砚的其他类型小说《霍太太又奶又萌》,由网络作家“温知羽霍司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温知羽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知羽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知羽!”

《霍太太又奶又萌》精彩片段

碑上,陆小羽微微地笑着,一如当年那般年轻可爱。


乔景年过于激动蕨死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霍家人赶紧扶住他。


“景年!景年!”


“乔叔叔,你怎么了?”


……


温知羽捧着温伯言的照片,木然望着这一切。


她早知她不是温伯言亲生,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是……乔景年!


一个她自小敬仰,又推她入深渊的男人。


她看着这个男人蕨死过去,无法同情更无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是冷眼旁观的。


在场的霍震东、霍司砚都猜测出来。


乔景年要寻找的亲生骨肉,就是温知羽!


这个事实,如同五雷轰顶!


霍震东犹其叹息:若早点知道,温知羽跟司砚的结局就不是这样!


乔景年从晕死中醒过来。


天空下起细雨……


盖棺人擦掉墓碑上的血,喝了一声:“入土为安!”沉沉花岗石的墓盖下落,温伯言和陆小羽合墓而葬!


“不!”乔景年步履蹒跚,他扑过去。


“小羽,我带你回家!”


他这样身份的人,做出不体面的事儿,旁人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动土见血对死者晦气!


就在乔景年悲痛欲绝之时,温知羽声音凉薄:“乔先生,这儿就是我妈妈的家,她是我爸爸的合法妻子,请问您要将她带哪儿去?乔家吗?我记得您是有合法妻子的!”


乔景年身体一震!


他不由自主看向温知羽,那个跟他的小羽长得像极的女孩子,也应该是他的亲骨肉,可是此时他的亲生骨肉看他的目光……


太过凉薄,还有一丝恨意!


乔景年一时竟无法承受,又喷出一口血。


他任由旁人将他拉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羽跟别的男人同墓而眠、生生世世!


温知羽不再看他。


她跟阮姨并肩而立,默默哀思!


……


葬礼结束。


人群陆续离开,霍震东原本是想跟温知羽谈谈的,但是乔景年的状况实在不好,他只得先将人带走。


温知羽在阮姨的搀扶下,准备坐车回去。


霍司砚捉住她的手臂:“温知羽,我们谈谈!”


温知羽目光平静落在他面上。


他仍如往常一般英挺好看,只是温知羽发现如今不那么令她心动了,可见爱跟不爱时差别挺大。


温知羽淡而客气地说:“再等两天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这些!”


霍司砚面色苍白。


他唇动了动:“我送你跟阮姨回去!”


温知羽垂了眸子很轻地说:“不用,车子安排好了,霍律师你回去吧!”


霍司砚猜出她心意。


温知羽的性子他多少了解,这大概是铁了心要跟他结束了,这两天霍司砚也有想过,是不是结束比较好,可是夜晚他摸着枕头时思念的是温知羽。


他想念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不想分手、不想结束!


……


温知羽跟阮姨回了家,家里总归少了个人,有些冷清。


两人默默吃了饭。


饭后,阮姨叫过温知羽,她将一本房本交给温知羽。


温知羽猛然抬眼:“阮姨?”


阮姨摸摸她的头,低低地说:“温知羽,我想去郊区那间小房子住,这间房子多少值几个钱,你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阮姨没有本事,只能不拖累你。”


温知羽难过极了。


她抱住阮姨声音哽咽:“为什么走啊!我想你留下来!”


阮姨欲言又止。


今天墓地那一出,她猜测出来了,乔景年应该是温知羽的亲生父亲。


温知羽若跟着他,应该不那么辛苦。


温知羽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阮姨!”


阮姨轻声叹息。


她拿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是爱温知羽的,可是温知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再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温知羽抱着她,轻喃:“我叫你妈妈好不好,我叫你妈妈,你别走!”


阮姨身体僵住。


温知羽搂得更紧。


她声音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初见的那个小温知羽,怯生生地唤她……


“妈妈……别走。”


阮姨哭了!


自温伯言离世,她一直表现得坚强,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凄苦。


失了丈夫、没有亲生儿女!


如今,温知羽叫她妈妈……


阮姨抱住温知羽流泪:“我不走……我不走了!温知羽,冲着你叫我一声妈,我哪儿也不去。”


温知羽柔顺地靠在她怀里,轻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


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


温知羽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


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知羽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知羽!”


温知羽知道他为什么过来!


她客气地说:“家里发生事情,实在劳烦乔先生了!这些……”


她目光落在那些补品上,继续说下去:“心意到了就行,这些实在不敢领受!”


乔景年注视她。


越看,越像小羽当年。


越看,越像乔家人……


陆小羽嫁作人妇又已经入土为安,他没有办法,可是温知羽是他们乔家剩下的唯一血脉,他怎么能不认回去?


他要给她最好的!


乔景年缓过一阵,很温柔地说:“我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震东也说过想送你去法国学习,那边有我熟悉的导师……要不然我也能亲自教你。”


他想补偿,想让他的掌上明珠成为顶级音乐家。


以安慰陆小羽的在天之灵!


乔景年说了许多,温知羽轻渺一笑。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


这只脚伤了神经,不要说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连开车都不能了。


法国,她不可能再去了。


这些,她没有跟乔景年说,她只是淡淡地笑:“谢谢乔先生厚爱,我想我用不着了!另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送了!”


她走路不方便,就跟阮姨说了一声。


阮姨尊重她的选择,将礼品拎起来,客气地送人走。


到了门外,乔景年不想放弃:“温太太,您……”


阮姨淡淡地笑。


她说:“我知道乔先生的心意,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是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乔先生当初心疼自己女儿,而我们家温知羽……却只有我跟伯言心疼的。”


这话,听在乔景年耳中……


如同万箭穿心!


晚上睡觉前,阮姨给温知羽热敷了脚。




她握着温知羽的脚,温柔地说:“要好好保养,别闹下毛病才好!”


温知羽装作无事:“一点小伤,哪能呢!”


阮姨见她慢慢能走路,也未多想。


她继续给温知羽热敷,等快弄完时才犹豫着说:“霍司砚人在楼下,好半天了,你要不要见见?”


温知羽一怔。


片刻,她轻轻摇头:“过几天再说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阮姨没有勉强她。


她摸摸温知羽的头:“妈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只要你做的决定,妈都支持……找对象就好好挑,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凭我闺女是肯定能挑到称心如意的。”


温知羽被她说的,浅浅一笑。


阮姨稍稍放心。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温伯言的头七,温知羽的脚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跟阮姨去拜祭。


明媚阳春,到处开满了小花。


温伯言跟陆小羽的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百合。


阮姨猜测是乔景年送的,她看一眼温知羽,温知羽面无表情地将花束扔到一旁,放上一把小雏菊!


阮姨轻声叹息。


……


她们在墓地待了许久,出来时临近中午。


一辆金色欧陆停在墓园门口。霍司砚倚在车身上吸烟,全身笼在春风明媚里,但周身却显得格外阴郁。


他瘦了些,却仍是英挺好看。


温知羽没有逃避,她跟他之间总要说清楚。


行至面前,霍司砚目光深深。


他说:“我送你们回去!”


阮姨看出温知羽要来个了断,也就主动开了口:“我自己坐车回去,温知羽,你跟他谈谈吧!”


温知羽点头,嘱咐她小心些。


阮姨很快就坐上出租,先回去了。


霍司砚掐掉香烟,打开车门,挺温柔地说:“上车!”


温知羽坐到副驾驶座上。


她虽能走路,但总不那么灵便,伤处偶尔还会疼。


霍司砚也上了车,关上车门后慢慢系安全带,目光却是落在她脚上轻声问:“脚还疼吗?”


温知羽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淡淡一笑。


“好了很多,谢谢关心。”


霍司砚没有立即开车,他侧头看着温知羽,斟酌了一下说:“温知羽我喜欢你,我不想分手!我们重新开始,以后我不会再见她,最多只见案件代理人。”


温知羽静静听着。


她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仿若是个局外人。


她甚至淡笑:“霍司砚,我们找个地方吧!”


霍司砚放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轻轻蜷起,良久他亦笑了一下:“好。”


半小时后,他带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餐厅事先包下了,就他们两个人。


温知羽没有吃任何东西,只要了一杯咖啡,她细白手指轻轻抚摸骨瓷杯身,内心苦涩。


这几天,她弄明白霍司砚的心意。


他在挽回她。


可是将人心伤透、再挽回,不显得太过于虚伪么?


他给她的从来都是他愿意给的,而她温知羽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却是全部,明知飞蛾扑火、她还是义无反顾了。


她跟他家境天差地别,她就去学那些她不喜欢的兴趣爱好。


插花、西点……


他的前任、他的白月光是大名鼎鼎乔景年的女儿,她就愿意背井离乡去法国深造,只为了更配得上他。


温知羽回头想想,觉得可笑荒唐。


……


喝掉半杯咖啡,她轻声开口:“霍司砚,我们结束吧!”


霍司砚目光落在她面上。


许久,他很慢地说:“暂时分开冷静一下,也好!”


温知羽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她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真正结束!永远不联系的那种!过年过节生日什么的,也不用特意打电话发微信的那种!”


温知羽说完……


霍司砚忽然叫来侍者:“上两份套餐。”


侍者微笑说:“好的霍先生,十分钟后给您上餐!”


……


温知羽忍不住:“霍司砚?”


……


霍司砚不容拒绝:“吃完了我们再谈!”


西餐端上来,只有霍司砚一个人吃。


他吃了很久,但是食不知味。


他其实在等,等温知羽后悔,收回分手的话……但覆水难收,温知羽既已经决定,又怎么会轻易改变?


霍司砚拿餐巾抹了下唇。


他淡声问她:“想好了吗?真的要结束?”


他跟她同居很长一段日子,也发生过无数次的关系,他们在一起时很开心,霍司砚觉得没有理由因为乔安,就彻底分手!


温知羽轻嗯一声。


她说:“想清楚了,结束吧!”


霍司砚本就是天之骄子,除了乔安他哄过的女人只有温知羽,现在她提出分手他也能看出她心意已决。


他想:这段感情若是让温知羽不舒服了,让她不快乐了,不如彼此放手。


接下来,就是不太愉快的谈话了!


他是豪门贵公子,跟女人分手总得给些什么,总得对得住人家姑娘一段时间的陪伴……


霍司砚想了想:“那间公寓,我让张秘书过户到你名下!”


那间公寓价值上亿,若是寻常姑娘,那必定心生欢喜。


温知羽跟他在一起,从来不图钱财。


但是此时他甩出金钱,她也不恼,只淡声跟他说:“公寓我不想要!”


霍司砚微愣。


温知羽仍注视他。


霍司砚明白了,于是他上道地掏出支票本,写下一组5000万的数字。


然后轻轻推给她。


他很平静也很体面地说:“温知羽,我们这一段就算过去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联系张秘书。”


温知羽没有拒绝。


她将支票折起来,放进包里。


她很坦诚地跟他道谢,并提出最后一个要求:“霍律师,公寓里还有我一点东西,我想拿走!”


霍司砚摸出一支香烟,点着,长长吸了一口。


他目光深遂,淡笑:“行吧!这几天我不住那儿都方便的!你弄好后将钥匙交给张秘书就好。”


温知羽客气道谢。


她起身要走,霍司砚多少还有些绅士风度,要送她。


温知羽摇头。


她起身淡笑:“不用送了霍律师!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对我父亲的帮助……现在两清了!以后……我们后会无期!”


温知羽缓缓走出餐厅。


霍司砚坐着未动,他隔着一道玻璃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忽然他觉得眼睛有些疼痛……


他想,大概是阳光太刺眼了!


次日,温知羽去了趟公寓。



她请了工人,将她换掉的窗帘装回原来的样子,她买的那些花瓶、摆件全都扫进垃圾筒!


她穿过和没有穿过的衣服首饰,全都打包,寄到了拍卖行。


所有关于温知羽的东西,全都清理掉。


包括那架dew!


一天时间,这间公寓没有了关于温知羽的任何记忆,像是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最后,温知羽看着那只小白。


小白是楼下的流浪狗,当初霍司砚为了讨好她收留的,这些天她不在,小白有一顿没一顿的!


温知羽把小白带走了……


她跟霍司砚在一起大半年,只留下那只狗。他给的5000万、那些首饰衣服还有那架dew!


换来全部的钱,温知羽捐给了一家基金会。


忙完一切,温知羽的脚隐隐地疼,提醒她这一场无疾的爱是多么荒唐。


……


两天后,霍司砚在事务所办公,他才打了一个轰动国际的案子。


正是人生意气风发。


张秘书敲门进来。


她将一个信封交给霍司砚,轻声说:“昨天温小姐过来,让我将这个转交给霍律师。”


霍司砚接过信封,从里面摸出一支钥匙出来。


是他公寓钥匙。


他静静看着钥匙,问了句:“你去过没有?那些衣服首饰她带走了没有?要是没有带走,改天你给她送过去,那些东西我一个男人也用不着。”


张秘书神情复杂。


霍司砚抬眼看她:“怎么了?”


张秘书不好说,只含糊着说:“您晚上回去就知道了,总之,温小姐确实是搬走了!”


霍司砚虽有些奇怪,但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他一直忙到夜晚十点,才开车回去。


他想到公寓里黑着灯,没有人等他也没有人给他做饭,就不太想上去。


他坐在车里吸了支烟,才上楼。


当霍司砚进了门、打开公寓灯,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他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诡异张开了!


他早就习惯温知羽装饰过的房子!


但现在,这里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像是样板间,冰冷又特别符合他的审美,但是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霍司砚丢下外套,他开始寻找。


卧室、厨房、客厅……甚至是浴室。


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竟然没有一样东西属于温知羽,也没有一样东西是她用过的,她将自己在这里的一切抹得干干净净!


霍司砚站在落地窗前——


空空荡荡的,那架dew也被搬走!


霍司砚忽然明白了温知羽的意思,她不但要忘了他,还要他也忘了她。


他想起那天离开时,她说的那句后会无期!


猛然间,一阵天旋地转!


心口竟是疼痛难忍!


他拿出手机拨打温知羽的电话,想问问她,可是电话传来人工机械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


霍司砚望着四周一切,窒息感席卷而来。


他蓦地将手机摔向墙壁!


手机四分五裂!


接着,这间公寓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砸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砸掉这些,仿佛砸掉这些就能找回过去一点回忆,就能让时间倒流!


深夜,霍司砚站在一片废墟中。


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枚钻戒,是当初他送温知羽的那个。


这大概是温知羽仅留下的东西!


霍司砚看着戒指,不禁想起那天她的欣喜,和知道真相后伤心的样子……她说她不要了!


他的眼睛有些红。


一种陌生的情绪,朝着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不知所措!


霍司砚觉得,他能忘了温知羽。


他也是这样做的!


那天发疯后,他让张秘书请人收拾了公寓,后来他疯狂工作偶尔也出去应酬和景琛他们玩玩,他再没有打电话给温知羽,也没有刻意打听她的消息。


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温知羽!


温知羽,似乎成了他的禁忌!


他自嘲,他好像并没有十分在意,为什么景琛他们都不再提她了……


*


半个月后。


张秘书走进他的办公室,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霍律师,香|港佳士德上周拍卖……跟您有关!”


霍司砚签文件的手,顿住。


他问:“怎么了?”


张秘书声音放轻:“他们拍卖了一批珠宝和高定礼服,这些……曾经都是您送给温小姐的!另外那架钢琴也在那场拍卖会以6000万价格拍走。”


霍司砚看着文件。


他像是不在意地问:“温知羽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秘书回答:“这些钱,温小姐全都捐给了一家慈善基金会!”


霍司砚手里的笔折成两半。


他冷着声音:“她跟我大半年,只要了一条狗?”


张秘书轻声叹息。


她又将一个大信封放在桌上:“这两天我去公寓在邮箱里拿到的,是温小姐过去的消费记录,人家寄过来的账单回执,霍律师您看了之后可能就会明白。”


霍司砚握紧拳头。


良久,他还是拆开看了。


确实是一份账单,关于情人节布置的,里面还附了好几张效果图。


做得很漂亮,是霍司砚喜欢的黑色主题。


很贵,要好几万,温知羽自己刷的卡!


霍司砚静静地看着,他的心脏猛然揪住,熟悉的疼痛又朝着他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张秘书声音就在耳边:“温知羽她是真的很爱你!霍律师……你可能不知道,她答应你的父亲去法国进修两年,只为了方便您处理乔小姐的事情!你真的曾经拥有一份最好的感情,我想问一下,如果您不去医院乔小姐真的会死吗?还是霍律师您心里根本没有放下这段初恋?”


张秘书声音略微哽咽:“是我多嘴了!”


霍司砚仍旧看着那张照片。


那照片上,有着公寓过去的模样。


他怔怔地看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温知羽的爱。


温知羽问过他两次,他爱不爱她!


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因为他只喜欢她。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照顾,喜欢她做的饭……也喜欢她陪伴!


可是他一直知道,温知羽爱他!


现在她收回了她的爱,跟他划清界线,从他的生活里退出得彻彻底底,温知羽是放下了,可是他霍司砚反而……没能放下!


他独自在办公室里枯坐一夜。


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天微微亮时,他拨了个电话给张秘书,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帮我查那架dew钢琴在哪!”


张秘书早有准备。



她轻声说:“在意大利,一个古董收藏家拍了下来!”


意大利……


霍司砚声音冷静:“帮我订最快去意大利的航班,还有那位收藏家的全部资料,包括家人朋友公司……”


张秘书点头:“好的霍律师,登机前我传到您的邮箱里。”


当天下午,霍司砚飞往意大利……


他在意大利待了一周,才又辗转飞回B市。


等他回来,已是三月春暖花开。


下午两点落地,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但是他很想见见温知羽。张秘书的信息,温知羽今天在某家【老年之家】做义工。


霍司砚开车过去。


因为地处偏远,他到时已经是三点半。


停了车,他走进青瓦白墙,里面传来了阵阵钢琴声。


下一秒,霍司砚看见了温知羽。


温知羽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一架老旧钢琴前面专注弹琴。她的样子,跟她第一次为他弹dew一样好看。


霍司砚轻轻握住拳,片刻他听出不同。


并不是这架钢琴音质不好,而是他感觉到温知羽的力不从心,总不如从前弹得灵动、有张力了。


他想,或许是她的脚没有好全。


一曲弹完,他轻声叫她:“温知羽!”


听见他的声音,温知羽身体僵了一下。


可是她掉过头来的面容,是平静的:“霍律师?”客客气气,像是对待一个平平常常的故人!


霍司砚看看四周。


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布灵布灵望着他。


他淡声开口:“能单独说几句吗?”


最后,温知羽在茶水间里招待了他。


原木的小房子,一大片落地玻璃,里头摆了很多小花小草。


霍司砚一身矜贵坐着。


温知羽给他倒茶。她淡淡说:“这里没有咖啡也没有红酒,最好的东西就是红茶了,你将就一下。”


霍司砚不是来喝茶的,他并不在意。


温知羽坐到他对面。


彼此之间,隔着红茶的热气。


霍司砚先开了口:“你过得好吗?”


温知羽低头轻啜红茶,许久才低语:“还行!挺不错的!”


霍司砚从衣袋里掏出一份信函。


温知羽认出,这是她去法国音乐学院的那张邀请信函,她记得她丢了的,怎么在霍司砚手里?


霍司砚修长手指,轻轻扣下。


他望着温知羽:“法国还去吗?我刚才听你弹琴,是不是脚没有好?”


温知羽手指,轻轻碰碰自己的腿。


那里……再也好不了了!


这一段感情,给她留下的只有脚上的伤。


她再也当不了顶级的钢琴师,法国不需要再去了,而且她以后也开不了车了……这就是代价吧。


可他霍司砚,毫发无伤。


温知羽没有抱怨,她仍是微微地笑:“谢谢关心!我想我不会再去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


霍司砚心脏却绵绵密密的疼痛!


温知羽说过,不是全部她不要!


可是现在他想将全部捧给她,她……也不要了!


霍司砚没有再问,多一句都是自己的越界,他慢慢地喝完一杯红茶再看看夕阳,轻而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家。”


他又加了一句:“你的车还在修理厂,状况不太好,我买辆新车给你吧!”


温知羽手指捏紧细瓷杯。


她努力压抑,才没有失态。


她望着霍司砚,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霍律师我们分手了!分手费我拿了,我的东西也搬走了,你的东西张秘书应该也清点过了,我们……钱货两清了!”


“那辆宝马,我不要了!”


“至于你的新车,我也不要!”


……


温知羽起身打开小木门。


她客客气气,安安静静地说:“我一会儿还有课,霍律师您离开吧!以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她在赶他!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看着温知羽,在这张脸上他几乎找不出当初动情的迹象。


面前的她,是那个大胆坐在他怀里,跟他接吻又缠着他说还要再亲的温知羽吗?是那个见他就脸红,只要他碰一碰就一脸沉沦动情的温知羽吗?


她收回了所有感情,彻彻底底。


霍司砚发现,其实真正被蜜糖宠过的,其实是他。


温知羽走了,他还在原地……


这时候,霍司砚忽然想起顾长卿来,顾长卿幡然悔悟时,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心情?


*


过两日,霍司砚还真见到了顾长卿。


一场应酬,正好在兰桂坊会所高档包厢内。


顾长卿徐徐吐着烟圈,睨着霍司砚。他处处被压一头确实压抑挺久了,难得见霍司砚低落,不禁就想犯贱!


顾长卿殷勤地为霍司砚倒酒!


“大哥心情不好?”


霍司砚端了白兰地,一口饮尽:“我好得很!”


顾长卿轻轻笑笑,坐过去一些,接着就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来。


是22岁的温知羽。


她趴在餐桌前睡着,样子比现在稚嫩些,而背景装修并不是温宅。


霍司砚眯眼。


顾长卿一手夹着香烟,很热切地说:“当年她也给我做过饭,也在夜里等过我!所以咱们来来去去也没什么特别,过不久她也能忘了你,然后喜欢上姜锐,她会给姜锐做饭、给姜锐打领带,甚至是……结婚!”


顾长卿轻轻一笑:“姜锐跟她走得近,你知道吧?”


霍司砚直接跟顾长卿动手了!


包厢里都是有身份的人,现场就见识到了一场恶斗,啧啧啧,平时冷贵的霍律师动起手来,真是粗|暴!


顾长卿进女色多,体能不及霍司砚,被打得挺惨。


景琛也在。


他看热闹看得欢,却假装去拦顾长卿,一边拦还一边说:“哎呀你这是何苦,明知道他心里不快活还非得往他心上捅刀子!”


顾长卿许是喝多了。


他冷冷一笑:“霍司砚,这是你的报应!我是渣我是对不起温知羽,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她!只要她一句话我现在能抛下一切,你弄死我我也要跟她在一起,可是你呢,为了个破玩意儿能把她伤成那样!”


景琛不敢听了,真心相劝:“喝多了、少说两句!”


顾长卿不吐不快。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又狠狠说:“你每次去见乔安,想过温知羽吗?我真不知道她那样儿的性子,怎么会答应霍震东去法国的!好了,她现在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傻杯,我现在就看着你倒霉了!”


顾长卿又要上前去打。


旁人拉都拉不住!眼看着霍司砚也有这意思,于是干脆不拉了让他们打个痛快,丢人也就丢一回……


霍司砚走出包厢。



身上白衬衫,沾了血迹,大多都是顾长卿的!


他在过道里点了支香烟,缓缓吸着。


他再看不上顾长卿,也不得承认顾长卿有些话是对的。


他跟温知羽的这段感情,看似平等,其实都是她在让步!因为家境差别巨大,她的牺牲变成了理所当然,而他也从未在意过。


顾长卿说得对,他牺牲了温知羽作为一个女人的心情。


霍司砚缓缓吸着烟。


他生得好看又矜贵,很招女人。


兰桂坊里,顾长卿有个小情|人叫??的,跟温知羽有五六分相似。


她曾在局子里,和霍司砚有一面之缘。


当时她觉得霍律师看她眼神不一样,所以这会儿见面她情不自禁生出一份念想,哪怕这个男人不愿意跟她长期有什么,只要一夜她也满足了。


??怦然心动。


她上前,轻抚霍司砚英挺面孔:“霍律师,我陪你喝酒?”


霍司砚多挑剔的人?


他最厌恶不相干的女人碰他!


他又喝了酒,当时就将??用力推开了,那纤细的身子砰地一声撞在对面墙壁上,结结实实一下让??痛呼一声。


会所经理都听见动静了,赶了过来。


这本不是大事。


可是霍司砚在看清那张小脸后,整个人都炸开了。


他踢开一间包厢门,将??推进去。


经理连忙跟进去赔罪:“??不懂事儿,霍律师您大人有大量。”


霍司砚坐在沙发上。


他低头点了支香烟,缓缓吸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就盯着??。


他实在好看,??被看得来了感觉。


“过来!”霍司砚忽然开口。


??脸红心跳……她大着胆子挪过去,她想碰触霍司砚但是他皱了下眉她就不敢造次了,只得仰着小脸供他赏玩。


霍司砚轻轻掐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


确实跟温知羽有几分相像。


经理也以为他看中了??,就开始推销:“??很会服侍人的,霍律师您试试,试试就知道了。”


??咬轻了下红唇,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个诱惑。


霍司砚蓦地松开她。


他拿湿张巾擦拭手掌,语气轻描淡写:“给你两条路,一是不要顶着这张脸卖,离开这儿本本分分做人!第二,你实在要卖就去整个容,把脸给我换了……如果我再看见你顶着这张脸出现在这种地方,你在哪儿我拆哪儿!”


??吓得腿软!


经理快要哭了……


这,这,??这张脸是怎么得罪这位阎王爷的啊?


霍司砚丢下一张支票,表情凉薄:“B市很大,但我想让一个人消失,却很容易!”


经理瘫软在地上。


他也是个机灵人,一打听就知道霍司砚为何容不下??了。


那张脸跟他前女友,有几分相似。


经理在心里操|蛋:有钱人毛病真多!


他么的只是几分相像又不是你女人,你管人家怎么营生呢?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连夜将??送回了老家,求爷爷告奶奶这位不要再来B市了,霍家那位活阎王他吃罪不起。


霍司砚喝得酩酊大醉。


会所派了司机送他回去,可是人在公寓楼下他却情怯了。


他不想上去!家里没有温知羽!


霍司砚向来克制,很少喝醉失态,但今晚他却趴在路边吐得天昏地暗,等清醒些他独自落寂地站在路灯


他记得温知羽就在这里喂小白!


她走了,带走了所有东西,狗也带走了!


一点念想也没给他留下!


霍司砚双目微红,情不自禁地叫她的名字:“温知羽!温知羽……温知羽……”


远处,一道纤细身影注视他。


是乔安。


她看了他良久,看见他喝醉、看见他红着眼睛看着楼上,她知道他在想念温知羽……霍司砚,你真的喜欢上温知羽了吗?


这阵子她打电话,他不接。


她闹死闹活,他没有再去医院!


他不再管她了,像是她乔安跟他没有关系了。


霍司砚,你……是不是后悔了?


乔安走过来想扶他:“司砚,你喝多了!”


霍司砚猛地将她打开,他后退两步目光猩红,口中却喃喃自语:“滚!我不见你……我跟你见面温知羽会不高兴,她会哭的!”


乔安震惊:“司砚,我也会哭!”


霍司砚却不断后退,随后他仓皇离开。


像是……多看乔安一秒,温知羽就再也不会回来,即使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温知羽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就像顾长卿说的,她只需抚平伤口,然后恋爱结婚……


夜色里,乔安全身颤抖。


她输了。


她用生命作代价,她一次一次地割腕用来挽留霍司砚,她失血过多容貌不如从前……可是她还是输了。


霍司砚想的是温知羽!


乔安嘴角少起冷笑——


温知羽,你究竟还要抢走我多少东西?


……


清早,温知羽就得到一个好消息。


今年B市的十大杰出青年,有她。


音乐室的老师们都向她道喜,就连远在瑞士的黎姐都打电话过来恭喜她:“温知羽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我真想开一瓶香槟为你庆祝!”


温知羽浅浅地笑:“我到瑞士来,跟你开香槟!”


黎姐想婉拒,说不用那么辛苦。


但她又想念温知羽,最后嗯了一声:“我在瑞士等你。”


温知羽心情挺好,她给音乐室的员工都包了红包,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就在这时,她的秘书过来说:“温总监,有位乔小姐过来,想见见你!“


乔小姐……


温知羽笑意转淡。


她跟秘书说:“你将会客室的监控启动,再请这位乔小姐过去等我!”


秘书猜出两位有恩怨,立即着手去办了。


正巧白薇也在,就问温知羽:“你愿意见她?”


温知羽淡淡一笑。


她说:“你看她的架势是准备放过我吗?不送她份大礼,以后怕是经常纠缠不清……我可不是乔景年,不会惯着她!”


白薇还是心疼。


她从姜锐那里知道所有事情,气得想跟霍司砚算账。但温知羽不许,她说没有必要说那些,要断就断干净。


白薇不放心,跟着温知羽一起去会会乔安。


一进会客室,心里就MMP。


大清早的,乔安竟然穿着医院的病服跑出来,也不嫌晦气!也就是温知羽脾气好,要是她早拿扫把扫她出门了!


温知羽坐在乔安对面,微微一笑:“乔小姐找我有事?”


乔安盯着温知羽看。



果绿色小香风的裙子,气色很好。


乔安气的发疯。


为什么温知羽的状态看起来这么好,明明司砚不要她,她怎么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地生活,还能得个杰出青年?


她绝不让温知羽春风得意!


乔安软着声音:“听说你要拿奖了,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秘书送上茶水。


温知羽不动声色地喝茶,“乔小姐有心了!不过我们没有这份交情吧?”


乔安轻轻从衣袋里掏出一支刀片。


她面上带着一抹疯狂:“我放点儿血,给温小姐添点儿喜气!”


白薇直翻白眼。


她忍不住吐槽:“你要死,别死在别人门口!再说霍司砚不在这儿,可没有珍贵的熊猫血来救你,你千万别做这赔钱生意!”


温知羽目光平静,注视乔安。


乔安笑得恍恍惚惚的:“司砚他不肯见我!所以我只有到温小姐这里来了,你说……只要我割下去再报个警说温小姐蓄意伤害我,司砚会怎么想你?”


……


“他怎么想我,跟我没有关系!但生命是乔小姐的,你不珍惜别人也没有办法!”温知羽知道乔安舍不得死。


这样极度自私的人,怎么舍得死?


乔安不过就是个小女孩罢了,丢掉的糖果又想抢回来,而她温知羽不过就是她跟霍司砚感情纠葛的牺牲品。


乔安嘴角带笑,轻轻划下手腕。


一边划,一边打电话给乔景年:“爸爸,温知羽她伤害我……你快过来救我!我流了好多血……”


她又打110,要求叔叔们过来抓走温知羽。


她要弄臭温知羽!杰出青年,做梦去吧!


乔景年来得很快,他跟几位叔叔一起上来。


乔安一见到乔景年就扑进他怀里,哭泣:“爸,我不过是劝温知羽跟司砚和好,但是她恨我她拿刀子在我手腕上划,质问我为什么不死!”


乔景年揽着女儿,目光复杂。


他看向温知羽:“乔安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知羽专注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问她是不是真的?


在他心里是相信乔安的!


呵……


不久前他还扑在她妈妈的墓前吐血,生不如死地叫小羽!


男人的深情,不如狗!


温知羽垂眸!


幸好,她没有准备认他。


否则,又一次难堪!


她面无表情开口:“是真是假,我们证据说话!”


乔安细声说:“我手上的伤,总是真的……温小姐我没有理由跑到你这里来陷害你。”


她表情楚楚可怜:“我想看在司砚的面上放过你,可是温知羽你太过分了,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是我没有想到你想让我死!”


乔景年沉着声音:“温知羽你向乔安道歉,我会说服她不走法律程序!”


白薇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位姓乔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家里有精神病就不要放出来乱咬人,小心没有害到别人把自己关进去!”


她知道乔景年跟温知羽的关系,心疼极了!


乔!景!年!


他跟温叔相比,真是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


温知羽也是温叔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不曾给委屈受,记得大学时只要下雨温叔就会打着伞过来接温知羽,有一次门口积水深,那个年过50的男人还背着温知羽。


当时他们班女生,谁不羡慕?


白薇还想说。


温知羽轻轻拦住她:“没有必要!”


她看向那几个叔叔,微微一笑:“我这儿有监控,还是有声的!今天这位乔小姐莫名其妙割腕陷害我,精神病和罪犯……她总占着一样!现在我提供证据,正式起诉乔安小姐诽谤、人身伤害!”


温知羽说完,秘书就送上视频。


几位叔叔立即看了……


乔安脸色大变:“温知羽你真阴险,你陷害我!”


“住口!”乔景年喝斥她。


他是真痛心啊,他想不到乔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会……陷害温知羽!她一直都是一个挺乖巧的孩子,不过就是有些任性罢了!


乔景年望住温知羽,艰难开口:“我们谈谈!”


乔安自小家境优越,她任性惯了。


她无所谓地说:“爸有什么好谈的,最多给她点儿钱就像打发要饭的!”


才说完,她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是乔景年打的。


这是乔景年第一次打乔安,打完他虎口发震:“乔安,她是你妹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不是要饭的!”


乔安面色雪白。


怎么可能……


爸爸怎么可能知道温知羽的身世?


明明她将那封信给撕了的!


现场一片寂静,几个叔叔都不淡定了,大名鼎鼎的音乐家乔景年竟然还有孩子,这孩子哪来的?


温知羽冷着声音:“乔先生,饭可以多吃,但话不能多说!”


她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我姓温,我爸爸是温伯言!我是温伯言跟陆小羽的孩子,跟乔先生没有一点儿关系!”


乔景年嘴唇哆嗦。


他万万没有想到温知羽如此恨他,恨到不愿意相认。


他手颤抖着从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那是一份DNA鉴定书,最】


乔景年哽咽:“这样,你还能说我们没有关系?”


温知羽轻轻拿过那份鉴定书。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离开你了!乔先生,我跟你或许是生物学遗传关系,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您作为乔安的父亲,我是厌恶的!你为乔安求情,你有想过我跟霍司砚一场感情我失去了多少……乔先生,不要再去妈妈墓前打扰她了,她有我爸爸就够了,我爸爸很爱她!”


温知羽注视着乔景年。


她很慢很慢的,将那份鉴定书一点点撕掉。


撕的粉碎!不留一点痕迹!


正如她的出生,从来只有温伯言的呵护,没有乔景年的存在!


乔景年面色苍白,他不住后退。


他注视着自己的亲骨肉,不敢相信她如此绝情,他本以为他说出身世她能跟乔安握手言和,她们或许能成为好姐妹,相亲相爱。


最后,竟成了奢望!


温知羽闭眼轻声开口:“乔先生,请您请乔小姐带走,我保留我起诉的权利,也请您看好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再出来害人害己了!”


“我温知羽,永远姓温。”


温知羽心口气血翻涌,她不是木头她有感情。


短短半个月她经历大起大落,再难承受晕了过去……


医院。



白色病房,温知羽静静躺着,医生也束手无策!


“阮女士您的女儿身体没有问题,但是她潜意识不想醒过来,所以我们只能等!”


白薇扶着阮姨。


阮姨十分惊慌:“那就没有医疗手段了吗?”


医生摇头。


他犹豫一下又说:“病人最近情绪波动太大,或许让她休息一下未尝是件好事。”


阮姨一知半解,心还拎在半空中。


白薇也担心,但她还是先稳住阮姨,“应该是没有大问题,咱们就让温知羽多睡一两天。”


阮姨含泪点头。


她端了盆热水,默默地给温知羽擦手。


白薇看着那细长手指,眼睛发酸发涩……阮姨还不知道,温知羽她再也不能成为钢琴家了!


她拭了下泪,景琛拿着药单过来了。


他压着声音:“怎么哭了?温知羽人好好儿的躺在这儿呢,别晦气了,乖!”


白薇看他一眼:“我就是难过罢了!”


景琛搂搂她。


他没有告诉她,方才他去药房看见姚子安了,陪着丁橙在产检,那腻歪的劲儿看得景琛泛恶心!


不过也挺好,姚子安不渣他还没有机会。


景琛安慰了阮姨几句,阮姨知道他是景辞的堂弟,不免有些不自在。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乔景年和乔太太过来了,神色不好看,特别是乔太太忧心忡忡。


因为乔安被拘进去了!


几位长辈见面、场面不会好看,阮姨小心将温知羽的手放进被子,冷淡开口:“乔先生还来做什么?是嫌你的女儿把温知羽害得还不够惨么?”


乔景年盯着温知羽。


那孩子静静地躺着,好像睡着了。


阮姨苦涩一笑:“医生说她不想醒过来,乔先生,您满意了吗?”


乔景年失声:“我给她安排医生!”


白薇忍不住了,呛他:“乔景年,你别出现在温知羽面前刺激她,就算是最大的帮忙了!我求求您老人家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管您享誉全球还是啥,你现在在这里就是一个罪犯的爹!”


乔太太不高兴了。


她刻板着脸说:“我们家乔安只是心情不好,又不是故意的!”


白薇呵呵一声。


她亦冷下脸来:“心情不好就能出来乱咬人?乔太太我告诉你,这个官司乔安她吃定了!”


乔太太自持身份。


她冷笑:“温知羽是因为司砚的事情怀恨在心吧?其实算起来她也没有损失什么,也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乔景年喝斥:“素容!”


乔太太不吱声了,乔景年又温和着声音跟阮姨说:“温知羽是我的亲生骨肉,现在家里那边都知道了,老太太很想见见亲孙女!温太太我希望你能说服温知羽认祖归宗,然后我会带她去国外接受最系统的音乐训练,让她成为世界瞩目的音乐家!”


温知羽承袭了他的天赋。


这点,乔安不及她!


阮姨多少犹豫,她不想耽误孩子的前途。


白薇却忍不住了:“乔景年!我叉你老母!”


乔景年皱眉。


就在这时,正巧霍司砚过来了,他得到消息说温知羽进医院立即赶过来看看。


乔太太看了霍司砚,犹如见了救兵:“司砚你看看温小姐这一大家子,很没有礼貌!温知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我想也斯文不到哪里去!”


她极尽挑拨,恨不得将乔安再糊给霍司砚。


霍司砚轻轻拨开她的手,望着白薇。


白薇亦望着他,然后目光扫过乔景年夫妇面上,她冷艳一笑:“正好!全来了!”


景琛拉住她:“白薇,别说了!”


白薇眼里都是眼泪。


她挥开景琛,哽咽着说:“凭什么不说!乔安是大小姐是人,我们温知羽就是根草吗?温叔阮姨把她养得那么好,不是让这些人来糟蹋的!”


接着,她指着乔景年冷笑。


“乔景年你刚才说要带温知羽去国外学音乐,现在我就告诉你!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那个晚上温知羽不但失去了亲人、她还伤了脚神经,以后她不能开车、也不能成为顶级的音乐家了!……她自小敬仰的就是你乔景年,她和你一样可以灵活使用双手,她遗传了你的天赋,可也正是因为你的私心她失去了天赋!”


“乔景年,因为你的自私,温知羽没能见到温叔最后一面。你知道她有多遗憾吗?”


“乔景年,那个晚上温知羽失去了那么多,你们拿什么来赔?”


……


白薇颤抖着嘴唇:“你们告诉我,拿什么赔?”


乔景年面色苍白!


什么……不能再弹琴了!


他乔景年享誉全球,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得意门生,乔安资质有限根本不能继承,天知道他知道温知羽是他的孩子时有多高兴。


他看过温知羽弹琴视频,那孩子加以雕琢,必成大器!


乔景年痛苦万分!


同样震惊的还有霍司砚,他英挺面孔紧绷,悄悄握紧了拳头。


他记得上次见她,他还问她会不会去法国,温知羽说她永远不会再去了,原来不是没有梦了,而是她的梦碎了。


她甚至不能再开车了!


霍司砚艰难开口:“我想见见她。”


白薇眼圈发红:“霍司砚,我想温知羽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她最不想见的是你!


霍司砚从不知道,会有一句话对他的杀伤力这样大!让他心脏那儿绵绵密密地疼痛,像是一根刺一样钻进他的心脏,他想拔出来但无能为力!


他没有强行进病房。


他只是透过门缝看着温知羽,看着她静静躺着的样子,就和当初躺在他怀里一样乖,不说话不出声……


霍司砚声音沙哑:“至少,让我请专家给她看看。”


他这样的男人少有伏低作小,但此时他对着白薇很诚恳地说:“我只是想补偿她!”


白薇性子刚烈。


景琛拖住她了:“别任性,这时候人能醒过来最重要!”


他跟霍司砚说话时又换了副面孔,陪着笑:“司砚,白薇不懂事儿,我替她向你赔不是!温知羽的事儿就有劳你了。”


霍司砚没有出声。


他只是看着温知羽,他盼着她醒过来,盼着能重新拥她入怀。


他想跟她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再让她失望了!


专家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温知羽自己醒过来了。


那是个绮绻的春夜……


霍司砚跟几个专家讨论完,才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温知羽说话,有些虚弱但真真切切是她的声音。


霍司砚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不曾这般迫切想见一个人。


霍司砚快走几步,轻轻推开门。


温知羽靠在床头,正跟阮姨说话,她瘦了些,茶色长发散在瘦削肩头很惹人怜爱……看见霍司砚,她面上笑意变淡。


气氛微妙……


阮姨不自在地起身:“你们聊聊!”


可是温知羽轻拽住她衣角,小声说:“妈我想吃粥!”


阮姨疼爱地说:“我给你去买!等我一会儿。”


阮姨离开……


霍司砚缓缓走进病房,他站在温知羽身边,明明这样靠近却不敢去碰触她了。


近乡情切,他想就是这种心情。


温知羽很平静、也很客气:“听说你帮我找医生了,谢谢你霍律师。”


“应该的。”


他贪婪盯着她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温知羽亦看着他。


随后她很慢地说:“只是,我们之间实在没有必要这样了!白薇说的那些你也不必放在心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我们结束的那一刻起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霍司砚是律师,首席一指的律师。


法庭上他浑身是嘴,但这一刻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跟温知羽分手,他以为的体面背后,却是她一生的伤痛!


霍司砚走出病房。


他没有离开医院,只是坐在他那辆金色欧陆车内,静静吸烟。


……


他跟温知羽是从成年男女互相吸引开始的,缺少了青春年少时的怦然心动,他一直将这份感情控制得很好、游刃有余,他喜欢温知羽但他自认为不到深爱,至少分手的时候他利利落落地甩了支票!


可是当温知羽拿了支票,走出他的世界。他才发现,他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温知羽属于别人。


她会像爱他那样,爱上别人!


霍司砚轻轻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头,绷紧的喉结不住上下滚动……他总说温知羽玩不起,但现在玩不起的是他!


霍司砚在车内坐了一夜。


天微微亮时,他将燃尽的香烟掐掉,大步下车。


他拾阶而上,到了病房。


温知羽已经醒了正坐着量体温,松松的病服、人含着体温计,整个人看着特别楚楚可怜,像是受伤的小动物。


见他过来,她眸子里滑过冷淡。


霍司砚走过去,轻轻拿掉体温计,一看36度。


温知羽仰头看他。


霍司砚嗓音沙哑:“跟我去个地方!”


他说完,不等她反抗就打横抱起了她,笔直走出病房。


温知羽呆住了。


等回神,她用力捶他的肩:“霍司砚你干什么?”


他由着她捶打,这点痛对于他不算什么……


护士过来收体温计,看见后也大吃一惊:“霍先生您要带病人去哪?”


霍司砚充耳不闻。


他快步将温知羽抱到楼下车内,为她系上安全带,并锁上车锁。


温知羽再冷静也端不住了。


“霍司砚,你疯了!”


霍司砚缓缓系安全带,他专注看着前方,声音却很温柔:“等会儿我送你回来!”


温知羽没再挣扎了……


她只是轻声说:“没用的霍司砚,你做这些改变不了什么!我宁可你有当初甩支票的潇洒劲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


当初她要支票,就是要跟他断清楚!


原本就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这不是他自己要的么?


温知羽不想再说,别过脸看向车外……


霍司砚坐了片刻,将车开走,温知羽认得这是通往他公寓的路。果真,半个小时后他将车停在公寓楼下。


他强迫着将她抱到公寓。


门打开的瞬间,温知羽哪怕再有心理建设也呆住了……


dew,


巴洛克的窗帘,湖蓝的花瓶,


情侣拖鞋……


这里跟她当初生活时,一模一样,甚至他还恢复了情人节的黑色主题。


全部,都是她爱过他的痕迹!


……


温知羽心脏刺痛!


这算什么?他做这些以为她会感动吗?


霍司砚从身后拥住她,亲吻她柔嫩的耳后根,他动情至极地哑声说:“温知羽……我们重新开始!像以前一样生活,这一次我会对你很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脚,不让你留遗憾!”


温知羽总以为,眼泪在那晚流尽了。


可是现在看见这些她还是想哭,只是……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伤感因为难过,这些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情爱着一个男人,是怎么每晚等着他,是怎么期盼着跟他的未来。


可是每一次他都选择在乔安身边!


遗憾……


这个词怎么能定义那晚她失去的?


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梦想,失去了对爱人的信任!


那个至黑至暗的夜晚,她对他失望透顶!


霍司砚目光深情,他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手中握着一枚全美的钻戒,比之前那枚更闪更完美。


温知羽全身僵硬。


这一刻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霍司砚亲吻她的手指,声音暗哑:“温知羽,我花了一周时间说服那个意大利古董商将dew卖给我!如果以后你的脚恢复不了,那我们就在家里弹!我弹给你听!温知羽……我请求你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每年,我陪你过情人节。”


“新年、生日、元旦……我们都一起过!”


“你喜欢孩子,我们多生几个!”


……


他想跟她在一起,他想安定下来!


他从不曾这样渴望过婚姻!


霍司砚握着她的指尖,轻轻将那枚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钻戒全美,配在她的无名指上正好。


可是……温知羽将指尖缩了起来。


她不让他给自己戴上戒指!


霍司砚身体僵住,缓缓抬头……


温知羽很平静地说:“我很感动!真的!一个男人为我做这么多至少是有心的,可是霍司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何况你有那么多次的前科!霍司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不是因为你爱不爱我,而是……我不准备爱你了。”


……


霍司砚缓缓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温知羽……


晨光中她的脸蛋有一圈细细的小绒毛,看着很可爱,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坚定的:“送我回医院,我不想惊动任何人!”


霍司砚伸手,轻抚她细嫩脸蛋。


他猛然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滑了进去……


他要跟她接吻。


他要勾起她对他身体全部的回忆!


他不信……不信温知羽会忘了那些!


一个耳光甩在他英挺面上……


温知羽红着眼睛,气喘吁吁:“霍司砚,别让我看不起你!我们不可能了,现在不可能,以后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了你听不听得懂?”


霍司砚面上浮起红痕。



顾时允订婚这晚,温知羽在酒吧喝得酩汀大醉。

她认错人,在幽暗过道抱住一个极品帅哥,同他疯狂接吻。

一吻过后,双方感觉都不错。极品帅哥低头凝视怀中女人,声音暗哑性感:“玩真的?”

温知羽清醒了些,认出眼前男人。

霍司砚,国内首席大律师、名下产业无数,妥妥的都市精英男。

当然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顾时允未来的大舅子。

温知羽退怯了。

但她随即又想,顾时允能劈腿绿了她,她为什么不能放纵享受?

温知羽非但没有挣开,反而搂紧了霍司砚。

她生得好看,身材更是一流。

霍司砚不轻易冲动的人,也愿意和她来段露水姻缘。

他搂着她纤细腰身,高挺鼻梁同她相抵,斟酌了一下问:“换个地方?”

温知羽未经人事,但她装作老练的样子,贴着男人耳根吐气如兰:“我没试过这儿。”

霍司砚皱眉。

这女人竟是资深玩家!

外表清清纯纯的,真看不出来。

但不过是身体上的欢愉罢了,他也没有那么在意,于是重新低头吻住女人。

他们像是都市许多食色男女一般,急不可耐。

温知羽总归喝了酒,被男人吻了一会儿就有些意乱晴迷。她靠在男人肩头,猫儿一样轻喃:“顾时允……”

一切嘎然而止。

霍司砚松开女人,他靠在过道墙壁上,低头点了支香烟。

他玩味注视她。

顾时允……

真有意思!面前女人竟是他未来妹夫的前女友。

温知羽无措,她猜出霍司砚应该调查过她。

霍司砚掸了下烟灰,很随意地问:“你知道我的身份吧?和我接吻时什么心理?想睡了我狠狠恶心顾时允一把?”

温知羽没法否认。

霍司砚太有名了,若她说不认识未免太虚伪。她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霍先生,打扰了。”

她要走,霍司砚也没有拦着。

这在这时,温知羽的手机响了,是阮姨打过来的电话。

“温知羽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温知羽追问,但阮姨说不清楚只让她快回去。

挂了电话,温知羽双腿发软,她再次向霍司砚道歉:“霍先生,对不起。”

她是有眼色的,对方的身份她得罪不起。

霍司砚深深注视她。

他站直了身体,将一件外套扔给她:“披上,我送你回去。”

温知羽没有矫情,轻声道谢上了他的车。

霍司砚开的是一辆宾利欧陆,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温知羽偶尔会看他。

霍司砚侧颜完美,五官轮廓分明,身上衬衫看不出品牌但很矜贵。

温知羽知道,这样的男人不会缺少女人。

到了地方停了车,霍司砚侧头看她,目光在她修长白皙的小腿流连片刻,尔后,他从前面的置物柜取了张名片递给温知羽。

成年男女那档子事情,稍稍想想就能心领神会。

温知羽想不到在知道身份后,他还想同自己发生关系。

她拒绝了。

她轻声说:“霍律师,我们还是别再联系了。”

就在这时,温知羽手机轻响一声。

她以为是阮姨,拿出来一看,竟是顾时允发来的微信。

温知羽,你在哪?】

霍司砚也看见了,很轻地笑了一下:“温小姐挺长情的!”

温知羽有些难堪,她想解释。

霍司砚却风度翩翩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温知羽只得下车,却忘了还他外套。

霍司砚坐回车上,对这一场未遂的艳遇并没有多少怀念。

温知羽很美,但他身边从不缺少主动追求他的美丽女人。


温知羽才进屋,就见阮姨坐在沙发上发呆。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温知羽四处看了看,不由自主地问:“阮姨出什么事儿了,爸呢?”

阮姨是温爸爸第二任妻子。

听到温知羽问话,阮姨忍不住痛骂。

“顾时允这个白眼狼,他太狠了!”

“前几年顾氏低谷你待他不离不弃,现在他缓过劲儿甩了你不说,还要将你爸爸送到牢里,你爸爸现在看守所。”

“温知羽,我早说顾时允不适合你,你偏不听。”

……

阮姨不停抱怨。

温知羽怔忡片刻,说:“阮姨您别急,我……问问顾时允。”

温知羽想,做不成夫妻总有过去情份在,顾时允不至于赶尽杀绝。

她拨了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温知羽放低姿态:“顾时允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求你不要牵怒我爸爸。”

顾时允嗤笑。

他说:“那么一笔亏空,总得有人负责。”

温知羽还想求情。

顾时允话锋一转:“还有一条路,就看你愿不愿意!温知羽,只要你跟我五年,我就放过温叔。”

温知羽怔住。

她没想到顾时允能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前途靠山他要,她的身体他也想占有!

温知羽气到颤抖:“顾时允,你真让我恶心!”

顾时允不在意地笑笑:“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

温知羽咬紧牙关。

她说:“我不会当你晴妇!顾时允,你休想!”

顾时允轻呵出声,“那就准备给温叔请律师吧!温知羽,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么大的数目至少判十年。”

温知羽冷笑:“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你是说霍司砚?”顾时允从容笑笑:“温知羽你忘了他是我未来大舅子,他会帮你打官司?”

温知羽从头凉到脚!

顾时允轻轻丢下一句话:“温知羽,我等你求我!”

……

温知羽才挂上电话,阮姨痛骂出声。

“王八蛋!”

“他作梦呢!我们家就是死绝也不会送你给他糟蹋。”

阮姨说着说着就落泪了:“那位霍律师是这白眼狼的大舅子,我们怎么请得到?温知羽,你想想办法。”

温知羽垂眸。

过了片刻,她低声开口:“我和这位霍律师有一面之缘,我试试看。”

阮姨是女人,敏感得很。

她闻到温知羽身上酒味,再看到她身上披着的男性外套,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阮姨没有挑破。

*

温知羽想要见霍司砚并不容易。

“杰英”律师事务所大厅,前台小姐客气疏离:“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我不能放您上去。”

温知羽后悔昨晚没有收下名片。

她问:“我现在预约的话,什么时候能见到霍律师?”

前台小姐查了一下:“最快也得半个月。”

温知羽不禁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大厅拐角处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对男女。

男人正是霍司砚。

他一袭黑白经典西装,衣冠楚楚,十足精英模样。

女人身材火辣、30出头的贵妇。

霍司砚一出电梯就看见温知羽了,但他却像不认识她一般,径自送客户到门口。

他拿捏着分寸,同女人握手道别。

女人声音千娇百媚:“霍律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怎么可能顺利离婚分到财产!你都不知道,他有了新欢后对我有多抠门……”

霍司砚淡淡一笑:“应该做的。”

女人发动攻势:“霍律师,晚上喝一杯?”

温知羽目光落在女人身上,觉得这身材条件,一般男人拒绝不了。

霍司砚不是一般男人。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委婉拒绝:“真不巧,晚上有个约会。”

那女人也识趣,知道这位霍律师是看不上自己。

她妩媚道别,上车离开。

霍司砚送完客户,特意在前台那儿停了一下。

他看着温知羽说:“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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