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事情之后,岑辞没有找过我,两个人虽然生活在岑家,但是岑辞总是刻意的避开了我。
我想这样也好,他对我越是冷淡,我反而觉得越是心安。
难得一回见到岑辞,就是在客厅看到岑辞带着杜清雅回来。
杜清雅依旧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手里拿着带给我的蛋糕,叫我一个人慢慢吃。
然后她跟着岑辞上楼。
“我爸妈说了,要是期末考试再退步,寒假就不让我出来玩了,你快给我补习一下。”
杜清雅毫不避讳的挽着岑辞,身体微微靠着他,话中多少有种对岑辞的依赖。
岑辞总是很宠溺的看着她,让两个人周身的气氛都暖洋洋的。
“不是在帮你补习了吗?你要是能少分心,一定不止考这些分数。”
岑辞的声音很好听,冷漠时清冽,温柔时和煦,总是让人想多听他说两句。
但是,他对我……我一句也不想听。
词句像针,目光像刀。
我走过岑辞的房间时,能听到杜清雅的笑声,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岑辞的笑声。
直到傍晚,岑家来了一个女人,将岑家的气氛从午后的阳光直接推向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女人对我却是一副笑意满满的样子。
她手里拿着好几个购物袋,掏出袋子里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着。
“如尘啊,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我听你爸爸说了一下,我估计你能穿,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带你去买。”
女人年纪大约三十左右,保养的很好,长得也很漂亮,一双修剪整齐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特别的好看。
我瑟缩了一下,不习惯别人的好意。
“你是……”我退后一步礼貌的看着她。
闻声走出来的是岑辞和杜清雅,两人看到女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
杜清雅原本红润的脸颊,血色瞬间就消失殆尽,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人。
女人看到岑辞时,脸上立即呈现不快,言语刻薄的开口,“岑辞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没滚蛋?”
岑辞脸色阴沉,身边的杜清雅也尴尬的不知所措。
女人纤细的手指指着岑辞,“这里是岑家,野种也好意思赖着不走?如尘才是岑家的种,你算什么东西?”
红艳的手指像是沾了血一样,一下一下的捅进岑辞的身体。
“不,不是的。”我立即反驳。
女人的手指从岑辞的身上滑向杜清雅。
“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早恋,难道想学你妈?一看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呵呵。”
女人的言语越来越尖酸刻薄。
杜清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攥紧了身边岑辞的手,“岑辞……”
“滚!”岑辞脸色铁青。
我拽着女人离开,背上如有针芒,这是岑辞的目光。
岑辞那么喜欢杜清雅,一定不希望杜清雅受到伤害。
杜清雅对我那么好,我也不希望杜清雅牵连其中。
我将女人拉出岑家的大门才松开她。
“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你别这样说他。”
言语很苍白,但是我只想帮岑辞辩解。
岑辞不应该承受这些人的指指点点,至少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目光。
“你别对他发泄,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了。”我低头恳求道。
女人面对我时又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脸朝着岑家大门喊着,“如尘,你不用怕他!你才是岑家唯一的儿子,我是你爸爸的秘书兼女朋友,周莉。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一定会保住你的地位的。”
女朋友?
不,不可能,赵雅才死多久?
“不会的。”我用力的摇头,不肯相信这句话。
那我妈妈算是什么?那我的存在呢?妈妈费尽心思的想要进岑家,难道岑如雄从来没有思考过我妈妈的位置吗?
从周莉的言语里,我察觉到了我和妈妈的悲哀。
岑如雄的世界里从来不缺女人,妈妈只是众多中的一个,而妈妈却将岑如雄看做是全部。
妈妈为了岑如雄不惜将我推向悬崖,断了我一切的后路。
换来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站在岑家耀武扬威。
“如尘你不用管岑辞,当初我就说他和他妈不是好东西,叫你爸和她离婚,就是不肯,一个疯女人有什么好守着的?害得我一直等到她死。”
周莉啧啧两声,语气都是对岑辞和赵雅的贬低。
在周莉的眼中赵雅的死像是对她的肯定,却从来没有从赵雅的死上看到一个女人的悲哀。
还有身为儿子的岑辞的无能为力。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周莉,不由得退后,“你们……早在一起了?”
周莉炫耀似地娇笑着,“你爸爸是爱我的,哪能守着赵雅那个疯婆子,他宁愿带着我去出差游玩,也不愿回来看个疯子。对了,还有一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野种。”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周莉,看着她眉眼处的得意上扬。
从周莉的话里,不难听出她之前就没少为难岑辞和赵雅。
而岑如雄也没有管过,他真的很可笑。
我妈争,赵雅疯,周莉又来插一脚。
但是所有的结果,却要我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