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个架就回娘家,丢人!”
“你比你姐姐差远了!”
“死的怎么不是你!”
饭桌上,尖锐的辱骂不停的钻进耳朵。
宁倾绯色的唇勾起,漾出丝丝悲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轻不重。
“那我就去死好了。”
死了,就再也不用惹他们生气了。
说完,就站起了身来。
宁母眼泪汪汪的,急忙拉住她。
“倾倾,你爸说的是气话,别当真。”
“妈已经失去你姐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啊!”
“都这么晚了,你这去哪儿呀?”
宁倾却拂开宁母的手,头也没回。
“放心吧妈,你们说我欠我姐一条命,我哪有权利死呢?”
“我只是想回家,离个婚。”
而她这话说完,宁母和宁父的脸色皆是一变。
宁倾却没管,苦笑了一声,抬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这次回来,其实是想问一个问题的。
只是现在这情势,也没法问。
不如先把另一件事解决了再说。
反正,都是往自己的心口插刀子,插哪把,都可以。
“都怪你!”
宁母猛地锤了宁父一拳,“愫愫已经死了,你还想逼死倾倾吗?”
宁父的嘴唇颤了颤,却依旧不松口,反而冷笑了一声。
“放心,那个畜生,不会跟她离婚的。”
宁母的身体狠狠一颤,眼泪又涌了出来。
……
云璟一号。
宁倾一进门,就看到门口有双艳红色的高跟鞋。
但她却视而不见,表情淡漠的走进来坐在沙发上。
听着卧室里的动静,陷入沉思。
两年前,她从昏迷中醒来。
父母告诉她,她跟姐姐出了车祸。
姐姐已经去世,她则是成了植物人,昏睡了三年。
三年,她丢失了很多记忆。
比如为什么会出车祸。
为什么,醒来她就有了一个对她冷漠至极的丈夫。
年冽。
鄢城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大老板。
他所出身的年家涉猎各个产业,可以说年家占了全国商业版图东南部的大半江山。
而他,是这商业王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再加上和能娱乐圈顶流男爱豆相媲美的面貌,可以说,他是一句话就能同时撼动东南商业界和女人堆的魅力男神。
屋里没了声音,宁倾喝了口水,抬眸看去,房门已经被打开。
穿着浴袍,额头染汗的绝美男人走了出来。
神情冷漠,毫无感情。
“我们离婚吧。”
宁倾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对彼此都没有感情,这样的婚姻怎么能继续……”
“怎么不能。”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夹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薄凉。
在他那浸着寒冰的目光下,宁倾知道,她几乎没有胜算。
但她不甘心。
她强忍着颤栗,望着对方。
“我在你书房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宁倾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然后,她看到男人平静的眸中掀起千层海浪,猛烈激荡,周身温度骤降。
她知道,她赌对了。
照片上的女子十七八岁,白裙黑发,眉眼生动,笑面如花,是男人只一眼就招架不住的美丽容颜。
年冽浸着冰的眼神杀过来,像要把她当场撕碎。
“你进我书房了?”
宁倾笑容有些苦,“不进你书房,我怎么会知道,你一直藏着心里的人……是我姐姐?”
没错。
照片上的女子,和宁倾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让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但宁倾知道,能露出那样娇俏神态的人,绝不是她。
宁倾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年冽,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姐姐,是因为娶不了她,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娶了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