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上,司空冷静了,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一副画像一杆毛笔,几张符纸和几只装着碾成沫的中草药的瓷瓶,就是司空的全部家当了。
想起在盗门,司空盗功大成时,曾放言:进警察局?这辈子都不可能进警察局的。
为此,他的小师妹崇拜到鼓掌。
现在,司空坐在审讯室,突然有些惆怅,韩微微将他带到这里就离开了,韩微微是女警的名字。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司空的情绪从惆怅变得有些烦躁。
我要回家!
一分钟、就算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走到紧闭的大门处,透过门眼,能看见守门的警察,司空敲了敲门。
“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韩微微警官什么时候过来,我有些急事。”
警察说话还算客气:“不好意思,我不能擅自离开岗位。”
司空眼神一转,突然说道“我尿急。”
警察头也不回:“不好意思,我没有权利给你开门。”
“我真的尿急。”
“不好意思,请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司空心里窝火,却无可奈何,发泄似的踢一下桌子。
耳中忽听开锁声,只见韩微微面色阴沉,带着一名警察和一名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啪——
一个文件夹被狠狠甩在桌上,司空微微皱眉。
韩微微坐在桌子对面,盯着司空,右手猛地打开台灯,耀眼白光下,司空迅速闭眼。
“张医生,小刘,检查。”声音有些冰冷。
司空眯眼看着小刘和张医生将桌上木箱打开,直到他们拿出只有一个按钮的黑色圆形遥控器时,司空一懵,脑海突然回忆起之前女子抓着自己木箱的情形,脸色随之一变。
她陷害我?
“韩警官,有发现,”小刘连忙拿着遥控器和一张纸条、以及一副画像,递给了韩微微。
韩微微扫视一眼,顿时凝重无比的看完,又看一眼司空,突然说道:“念出来。”
“三日后,龙凤酒楼,五二零包间,五点二十分钟,望准时引爆。”小刘照做,此时司空脸色更为难看,自己果然被暗算了。
韩微微突然冷声道:“知道爆破犯怎么处罚吗?”
“我只说吧,死刑并立即执行。只有坦白并交出炸弹才是你唯一的活路。”
“小刘,带上这三样东西,去查一下这个遥控器,再查一下这个五二零包间,张医生,没事就下去吧。”
韩微微火急火燎的吩咐完,大门一关,审讯,开始了。
“司空,男,二十岁,生于魔都,十年前来到西北地界青石镇补办过身份证,对?”
司空渐渐适应灯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嗯。”
“遥控器是做什么用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司空无奈,他明明知道是那女人放的,却没办法指认,因为他都没看清怎么放的。
韩微微调高了台灯的亮度,冰冷道:“那纸条呢?”
司空不耐烦:“被人放进去的。”
嘭——
“严肃点,这里是警局,”韩微微狠狠击打桌面,彻底化身寒气逼人的冰块:“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三横去其三才是九死一生,三横去其二又怎么会死必死局。
要主动!
想明白的司空突然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证据,我就没事了?”
韩微微沉默,眼前这人如此冷静,常规震慑手段怕是不能用了。
“对。”
“假定,”司空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快速开口:“假定着纸条和遥控器是真的。”
“我如果是犯罪人,为什么不销毁纸条,为什么不把遥控器藏起来?我又为什么会被举报,这纸条又生怕别人不知道,会不会太巧了?”
咔嚓——
台灯轻响,调到了最亮,刺眼的灯光止住了司空的话语,台灯后的韩微微看起来阴沉的可怕。
“这...”韩微微皱眉沉思,以她多年的破案经验,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难道真是栽赃?
砰砰砰——
门响了,韩微微随口答道:“进。”
只见小刘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附在韩微微耳边低声说道:“这是遥控器的资料,纸条上的五二零,三天后五点有人预定。”
小刘走后,韩微微扫视纸条,看着司空冷笑一声:“虽然你的理由很充分,但,我这边证据似乎更足啊。”
“知道这张纸上是什么吗?03式炸弹遥控器,炸掉一个五十平米的房间绰绰有余,后面的需要我多说吗?”
司空失去了冷静,连忙问道:“你想怎么办?”
“爆破案可是重案,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可以选择关三天考虑清楚,或者,现在坦白从宽。”
韩微微头也不抬的开始做笔录,沙沙的写字声在寂静的审讯室对犯人而言就是一种煎熬,很少有人能抗住。
司空着急了,司空站了起来,并不是因为被定罪,证据不足他真不怕,而是这么一直被关着,现在三天,后面呢?
这才是真正的煎熬,他急着回家。
啪嗒一声,司空解开手铐扔在了桌子上。
“三天之内,我帮你破案。”
“我破案就像解开这手铐一样轻松。”看着因为惊讶而显得呆萌的韩微微,司空小露了一手开锁技术而已。
他司空,除了不知道素未谋面的大师兄盗术高低,认真起来还真没怕过谁。
韩微微突然冷笑一声:“私自解开手铐,你是选妨碍公务罪?还是选袭警罪?给你定罪可更简单了。”
说话间,韩微微掏出警枪,枪口对准了司空。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空警惕出声,右手夹着铁丝,舌尖微动,口中暗器准备就绪。
生死面前,司空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自己铐上。”韩微微声音冰冷,还后退了几步,明显警惕。
此时司空眼角余光看到门眼处偷瞄进来的警察,司空摸不准,现在难以动手。
试探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犯人暴起试图伤人,我有权利击毙你,我觉得,你的眼神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