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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入殓师的那些年

牧情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凌云最帅美男子十九楼编辑极力推荐作品】入殓师,一个不被常人理解的普通职业,而我也不是普通的入殓师,我修补的是灵魂上的缺失,可当我正为自己修补了一名女鬼沾沾自喜时,一个可怕的阴谋正牵引着我走向深不见底的陷阱......

主角:齐大胜   更新:2023-08-07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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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大胜的美文同人小说《我当入殓师的那些年》,由网络作家“牧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云最帅美男子十九楼编辑极力推荐作品】入殓师,一个不被常人理解的普通职业,而我也不是普通的入殓师,我修补的是灵魂上的缺失,可当我正为自己修补了一名女鬼沾沾自喜时,一个可怕的阴谋正牵引着我走向深不见底的陷阱......

《我当入殓师的那些年》精彩片段

我叫齐大胜,今年快四十了,现在是市里电台的副台长,这个年纪我也结婚生子,衣食无忧,自然也享受着人生所带来的快乐。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却干过一份特殊的职业,那就是入殓师。

在从事这份特殊职业的时候,我也会习惯的提笔记录下所遭遇的种种离奇,毕竟这些记录都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同时也改变了我对人性的理解。

我所写下的这些事情,可能不是最离奇最诡异的,但每一个都有其特点,按照时间顺序,我把这些案件依次用故事的形式写下来,可能我写的不快,我确保的就是力求这些事情的真实,故事中的人我都会化名,毕竟我不想去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我想让大家真正看清楚这个世界,这样就够了。

那我就先把第一个故事道来吧,那年我刚从学校毕业......

我们市不算什么大市,只是稍微比乡镇要大一点,而像我学习殡葬专业的学生全市找不出第二个,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常人无法理解的工作---入殓师。

而我现在被许姐叫去对一具已经结案的尸体进行入殓的路上。

白天,这不是我一贯出行的时间,由于这个案件拖的时间比较长了,老林他们这帮刑侦大队的警察没日没夜的追查才得以侦破此案,两个月来,家属来闹过无数次,要求把尸体领回去,可案件还在侦破中,所以尸体一直并冷藏在殡仪馆保存。

还有一点要说的就是非正常死亡,刑警是有权利在不通知家属的情况下做解剖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领不回尸体的原因了。

这回,案件终于侦破,家属们一边痛骂着行凶者不得好死的话一边要求警方马上归还尸体,这样他们才能送逝者最后一程。

我随身携带着一箱子的工具,骑着小毛驴朝殡仪馆方向快速驶去,没多就,就来到了刑警队在殡仪馆里安置的一个小房间,我们这市里的刑警队资金本来就不怎么足够,别说法医他们没有一个像样的解剖室,更不用说我这样一个入殓师了。

我停好车,拿着工具箱来到门口,这房间也只有我一把钥匙,所以出入也就我一人,一般许姐也不是经常来这里,我刚拿出钥匙,门就吱嘎一声自己开了个口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房间就我一把钥匙,门怎么会自己开,我微微后退了两步,生怕从房间从走出什么东西来。

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虽然经常对着尸体,可这种感觉还是让我背脊发凉,这时候,从门缝中伸出一只带着白色橡皮手套的手来,除了这手,我完全看不到其他部位,但很快,抓住门的那只手一把把门给推开了。

门是朝着里面打开的,从门内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来,这少妇齐耳短发,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子上,秀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女人该有的气质。

我一看居然是许姐,可她没有钥匙啊,怎么进来的啊。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来了也不说进来,站在门口干嘛啊。”许姐从门内走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口也是吓了一跳,一个劲的拍着胸口。

“我也刚到,刚才门自己打开了,也是吓了我一跳,可许姐这里不是就我一把钥匙嘛,你怎么进来的啊。”我疑惑道。

“我到刑警队去拿了把备用钥匙过来的,这不是家属要的急嘛,所以我先过来把尸体先软化一下,这在冷冻箱里这么长时间,不拿出来放段时间你怎么弄啊。”许姐白了我一眼,还是不停的拍着胸口。

“许姐,别拍了,再拍就没了。”我用手指着她的胸口说道。

许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几个小动作居然在我眼里变的这么邪恶,一听出话里的意思劈头盖脸就是对我一顿“咏春拳”。

要不是我年轻,身强体壮,早就被这野蛮女上司给打的全身伤痛了,许姐也是发泄了一通后,朝我瞟了一眼,打趣道:“我说大胜啊,我看里面也基本快好了,进来帮我把尸体翻个身,这年轻尸体你可头回见哦。”

在我们这行,对尸体还是比较崇敬的,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不想去对逝者有任何的不敬,当然有时候还是会对着逝者说些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毕竟平时生活中没有哪个人能理解我们,不过对法医这行来说,整天在解剖、分析,他们面对尸体就像面对一碗饭一样,根本不会有任何感情。

走进房间,温度立马降下来二十来度,本来外面还是温暖的气温一下子变的有些让人精神了许多,更别说那呛人的福尔马林味道了,那味道一钻入鼻孔,根根鼻毛就像是要防御住天敌一样,死死的坚守防线,不过这味道我还是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以缓解。

许姐已经把尸体放在了冰冷的铁床之上,走进一看,从容貌看生前是一位极为漂亮的年轻女性,只是在脖子上面有一条深约半寸的刀疤,这条刀疤是斜斜的从颈部滑到下巴处的,气管和血管都已耷拉在外面,整个脖子处的外皮都是往外翻的,极为渗人。

只是这么多天以来,这脖子处早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再往下看,肚子上早就在多天前由法医们开膛破肚,一一检查肚中肚中脏器是否有中毒或者破损,当然这中间怎么检查的我不知道,毕竟法医这门学科还是令人很难懂的,我只需要做好我的事情就可以了。

胸口的肋骨早已被切断,整齐划一的切口还带着点粘膜组织,红色的体腔里没有一点脏器,横膈膜依旧保留的完好无损,甚至连盆腔中的那些都拿掉了,再往下看就是那片茂密的森林了,此时那森林中的黑色草丛早已耷拉下来,没有了一点生气,软趴趴的匍匐在皮肤之上。

我转到尸体的另一边,腿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若是现在把灯光开亮点,没有了括约肌的收缩力,那体腔里照出来的光线必定能从下身处透出来。

体内的脏器都泡在了一旁铁桌上的福尔马林中,许姐带着白色胶皮手套从福尔马林中取出一个个器官,这些器官都被福尔马林泡的表面多了一次白色的粘膜,看上去特别恶心。

要不是我已经有了些基础,面对这些东西时我还是有些脸色发青,甚至有些反胃。

许姐把这些器官都一一塞进了年轻女性的体腔中,把这些器官都一一缝合在原本的地方,接着就是胸腔骨的固定,当然这固定只是形势上的固定了,几根铆钉斜斜的插在骨架上,微型电钻几声轻微的震动声响起,很快肋骨全部接住了。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这叫声几乎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几乎达到了六十多分贝,我被这叫声下的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瞬间就浸湿了我的背脊,我下意识的朝着许姐那边看过去,因为声音大致是从她那边方向发出来的。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气死我,许姐正慢悠悠的摘去橡胶手套,在我愣神这段时间,先去洗手池洗了个手,接着朝口袋中掏出一只手机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号码,朝着小房间外面走去。

接起电话的一瞬间,房间中那凄厉的叫声才渐渐褪去,我暗骂一声操-蛋才止住了我狂跳不止的心跳,正准备等许姐进来后,好好说她一番,可她在外面嗯嗯啊啊了几声后,朝着门内露出半个头,带着些命令的口气说道:“大胜啊,里面我都缝好了,就差肚子上了,你帮我搞定她,别说你不会啊。我还要去处理另外一件事,你这里弄好了快点给林队打个电话,让家属过来领人。”

我正准备反驳,可许姐早就一溜烟跑了,我这骂娘都还没来得及,不过我能怎么办,谁让她是我上司呢。

硬着头皮,我也只能上啊,刀口是从胸骨上窝开始切开的,然后从中间一只划拉到丹田处,当我看到中间时才发现两个瘪塌塌的乳-房已经垂到两旁,女人在没有胸罩这玩意的情况下,乳-房一般都是朝着外面分开的,而这具尸体的则已经快垂到胳肢窝了,看来生前这女人拥有一双傲人的胸脯。

我把羊肠线穿过鱼钩般的缝合器,在学校,这种简单的缝合我们也一样要学,死人都不会有感觉,所以我们不用像给活人缝合伤口那样,都是用最简单的十字缝合法来处理,我从胸骨上窝开始把两边的肉往里面挤,接着交叉着缝合了一下,接着再往下点缝合一次。

当我缝合到胸口时,由于刚缝上的原因,我只能双手分别压紧胸口,朝着内侧挤了挤,这死人的胸早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活力,软趴趴的,我穿着胶皮手套再次用力的挤了一下,正准备缝合伤口,眼角的余光似乎瞄到了有样东西刚才动了一下。

在这样一个极为静谧的房间中,随便一个可怕的动作都会引起我的强烈不适,在我面前的这可是冰了两个多月的死人啊,刚才我怎么感觉到有东西似乎是动了一下。

我不敢回头,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早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女尸。

她没有动,对,她没有动。

那刚才一定是我的错觉,女尸怎么可能会动呢,都冰了这么长时间了。

正当我努力安抚自己情绪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在铁皮上刮动的声音响了一下。

滋!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再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惨白的日光灯照在我身上,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紧紧的围绕着我。

滋!

又是一声,而这次我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这女尸的食指在铁床上敲击了一下,可我哪里有力气啊,双腿早就软的不行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其实我心中是想跑来着,可身体却不像是我的一样,像是有一股力道一样把我的身体扶起来,又像是有一双手在我背后把我推到尸体旁边。
我现在哪敢看啊,可我的眼睛被强行的睁开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是这女尸,没错,就是这女尸居然睁眼了。

她的眼睛空洞,没有眼白,全部都被黑色的眼瞳所占据,这是人死后瞳孔扩散形成的,但也没有离谱到居然连一点眼白都没有啊,她慢慢的张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敞开的肚子和切断的喉管再加上我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就算她声音再大,我也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了。

可当她嘴巴微动的时候,我却在脑中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要说的话。

“你说尸体会疼吗?”

清清楚楚的几个字就突然在我脑袋中蹦了出来,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像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口之上,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和声音发出,而我现在就是,整个脸上都是木讷,而喉咙后想喊出声音来,却一点也发不出。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什么时候消失的,但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从紧绷状态松弛下来,直到那一刻,我才如释重负,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哈喇子流了满地,这不是我意愿的,这哈喇子是根本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的。

别说我不敢再看尸体,我现在连回头甚至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耳中那清晰的声音依旧不停的在围绕。

你说尸体会疼吗?你说尸体会疼吗?

原本我还认为尸体怎么可能会疼,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知觉,但我现在却动摇了,对于学习了唯物主-义理论的我来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我反倒喜欢上了周围的这种安静,生怕再会有什么声音响起,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我的脚开始有了点知觉,带着这样的知觉,我本能的朝着门口一点点挪动,可那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想漂亮!”

我浑身就是一激灵,这回我再次听的真真切切的,我不敢再去想什么事情,唯物主-义早就被我抛在了脑后,面前的这具女尸,不,是女鬼!

居然要求我为她整理的好一点,这可是我头一次听到一具尸体对我说话,就在我愣神片刻,女鬼再次朝我阴测测的说道:“快点来啊,我的胸口......快给我缝上!”

女鬼说着说着就怒骂起来,虽然我胆子不是很小,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腿肚子早就不听使唤了,这时候感觉到有东西似乎在拽我的脚,而且力道还很大,本能驱使着我用力的蹬着腿,可我一直是在踢着空气啊,这似乎一点也不管用,直到我整个人被地上拽起来的一刻,我才停止了脚下的动作。

而这次脚下的力道没有了,换到了手上,我被强行的伸手去拿放在手术盆里的缝针,就这样,我一针一针的缝合着尸体胸口上的皮肉,这在冷冻柜里放了两个月的尸体肉早已变的软趴趴的,弯弯的缝针噗呲一声穿过尸体的表皮,接着再次穿过真皮和皮下组织,这尸体上脂肪已经很少了,所以稍微用力就穿了过去,接着又在另外一面穿出。

整个胸口在我和女鬼的共同协助下,终于缝合完毕,我长长嘘出一口气,可这女鬼似乎根本就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又在我耳边吹起了微风。

我一个激灵全身毛孔都竖立了起来,细密的鸡皮疙瘩一层包裹着一层,似乎根本就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的喉咙好凉啊,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对于女鬼对我的询问,我哆哆嗦嗦的只好回答,我左右看了下面前的墙壁,对着空气说道:“那个......美女,你这喉咙我帮你缝上可以,不过化妆也盖不了啊,伤口太长了。”

“那你就给我去死!”女鬼叫嚣着。

“别啊,美女,我给你想办法,你别杀我啊。”我情绪也有些激动,对着空气无助的喊道。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后,在我面前隐隐似乎有个透明的物体在移动,我有些害怕,因为这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灵魂,这个透明的物体慢慢的开始在我面前显现出来,面对这样的物体,我不敢睁眼,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东西,害怕是自然的。

时间就像过了很久一样,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乳白色的漂浮物,我眼睛不敢乱动,但还是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这漂浮物的样子,这是个美女,样子甚至让我有些心动,浓眉大眼,薄薄的嘴唇,紧锁的额头上一颗不大的美人痣嵌在上面,当我把目光稍微往下移动一点时,我才发现,这美女的脖子上一条十厘米左右长度的伤痕清晰的浮现着。

我心脏再次扑通扑通的疯狂的跳动着,美女脾气似乎很不好,指着脖子上的伤痕对着我轻蔑的笑道:“如果你不给我弄好,那你就来陪我,哈哈哈哈。”

我大气都不敢喘,这叫遇到哪门子事情啊,做个入殓师居然还碰到这种事情,可嘴巴却不听使唤,而且说出来的话我也不敢相信:“美女,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去买条丝巾,烧给你,你看行吗?”

女鬼也是愣了一下,但接踵而至的却是她更加愤怒的神情:“你说买条丝巾有用吗?”

而我现在想的却是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或许离开这个地方我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面对着女鬼,我肯定没有好下场,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身的冷汗早已浸透了我的衣襟,颤颤巍巍的说道:“一定有用,我说到做到,如果不行,你就来找我。”

“好!既然你答应我了,那我就让你去买,如果不好看,我再要你命!”女鬼此刻说话声稍微平静了一点,我在想,这难道就是平常所说的要消了鬼魂的怨气不成。

当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灵魂早已不知去向,我回头看了眼躺在铁床上的尸体,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而现在我也终于有了些感觉,这房间中不是一般的冷,冷的都有些刺骨了,我不敢怠慢,把铁床推到冷冻柜面前,快速的把尸体推了进去,用力的关上柜门,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耳中还是响起了一个可怕的声音:“还不快去!给你三天时间。”

我听到这声音,踉踉跄跄爬起来,还没爬起来,又跌倒在地,就是这么一跌,把女鬼弄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也不理她,再次爬起来,拍了拍有些微微做痛的膝盖,一瘸一拐的逃出了房间,可我并没有忘记关门,毕竟如果尸体被偷了,那我就完了,又要被女鬼缠着,又要被警察缠着,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逃出房间的一刹那,周围的温度才变的有人味,我的小心脏还是没有很快的平复下来,回忆起刚才在房间中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我现在想的却是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微微颤抖的双手从裤子口袋中取出钥匙,很艰难的戳进小毛驴的钥匙孔中,当启动后,我逃也似的一拉油门,冲出了殡仪馆。

直到我在路上看到了有人经过我才从紧张的气氛中恢复过来,我停下车,捏了自己的脸一把,哎呦一声把自己疼的哇哇直叫。

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我居然......居然碰到了脏东西,可这样的事情告诉谁也不会相信啊,许姐这样唯物主-义极深的法医就更加不相信了,难道真的去买条丝巾烧给她?那我不等于送死嘛。

我焦急的翻看着手机中的联系人,嘴里默默的念着:“老林、刚子、许姐......”

“对,我告诉我爸去,外人不相信,亲爸还不相信嘛。”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可能是我害怕吧,对于这事情我早已没有了头绪,而在这城市中,最亲的人就是我爸,我也只能依附于他了,希望他相信我的话。

我拉了一把油门,朝着家中开去,不多久,我就冲到了家里楼下,拔下钥匙,也不锁车,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家中,我家是属于商品房那种,只是我们这里属于老小区了,没有电梯,最高也才六层,我家就住在六层。

今天的楼梯似乎格外的短,平时上楼都有些气喘吁吁,而今天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身上出的汗是冷汗,这冷汗一层一层根本没有停止,从殡仪馆到家中,身上的衣服裤子早就湿透。

啪!

我用力的推开半掩着的房门,父亲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爸叫齐不才,是我爷爷给他起的这名字,我爸懂事以后,也是一万个不愿意他这名字,当时在乡下,村里的小伙伴们还给他编了首儿歌,不才不才,又蠢又呆,大鹅一叫,他就傻笑。

所以我爸和我爷爷的感情也一直不咋地,直到我爸年岁大一点后才好了一点,爷爷现在一个人住在乡下,我和我爸也是经常趁着我假日一起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惊恐的朝着我爸叫道:“爸,我回来了。”

我爸听见房门大力的撞击声,早已回过头来看着我这一边,他点点头,招手让我过去,我坐在沙发上,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淡淡的说了一句:“大胜,明天跟我回爷爷那里去一趟,我怕你出事。”

我一听,我爸居然看出我有什么不对了,我正要说,却被他拦住了,朝我点点头说道:“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来,你看这电视里演的小品,多有意思,哈哈哈。”
我知道我爸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让我别说的,所以我也就陪在他身边,一起看电视,晚饭是我爸烧的,今天还去楼下买了点熟菜,拎上来几瓶啤酒,我从进门到吃晚饭,整个人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知道我爸朝我说了一句我才回过神来。

“大胜,今天陪爸爸好好喝两杯,我们好多时间没有一起喝酒了,吃好了晚上早点睡。”

我也是不知所以然的点点头,晚饭我俩吃的很开心,很久都没陪我爸这样喝酒了,父子俩说笑着吃完了这一顿,我俩都有些醉意,碗筷都没来的急收拾就各自回房间了。

这一整晚我睡的无比香甜,白天看到那个东西晚上也没做噩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走出房门,看到爸正在整理衣服,放进箱子里,见我出来,朝我说了句:“大胜,东西归置好了,现在就出发吧。”

我这里离爷爷住的乡下也不算远,只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

坐上去乡下的大巴车,一路颠簸,终于赶在中午吃饭前到了爷爷家。

“爸,我们回来看你了。”父亲推开木门,跨过半尺高的门槛,对着屋内喊道,在乡下,白天是从来不锁门的,就算在田间干活,邻居一般都在,所以也不担心家里出什么事。

只听见从厨房中传来嘁嘁喳喳的炒菜声,接着一股无比浓郁的红烧肉的味道就从厨房从冒了出来,我连忙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肉香味,口水不停的在嘴中打着圈。

“来喽,红烧肉专门给我大孙子烧的哦。”爷爷从厨房中端着一碗红烧肉一路小跑着就出来了,眉飞色舞的对我说着。

爷爷烧的菜一直是我最喜欢吃的,特别是这红烧肉,放了八角茴香和冰糖之后特别的好吃,肥而不油,油而不腻。

不过爷爷看到我的一刹那眉头就微微动了一下,他银白色的头发下一张黝黑的脸更是露出了难以言表的神情,他把手中的红烧肉往台上一放,望了望我爸,我爸也是摆摆手,说道:“来,大胜,你不是最喜欢吃爷爷烧的菜了嘛,先吃饭。”

但我隐隐发觉似乎我这次从殡仪馆回来,父亲和爷爷都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的有些紧张,既然他们现在不说,那我又何必问他们呢,他们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爷爷,肯定不会害我啊。

这一顿吃的很爽,一碗的红烧肉吃了大半碗,顺带着还吃了好几碗饭,吃撑的我拍着肚子坐在竹椅上休息。

这时候,爷爷归置好碗筷,来到我面前严肃的说道:“饭也吃完了,说说你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吧。”

我先是一愣,但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我惊讶的反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前两天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啊。”

爷爷听了我说的话,原本还一脸严肃的脸上渐渐变的平和了,淡淡的说道:“爷爷看出来的啊,你额头上有股黑气,估计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了。”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终于知道了爷爷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了,原本我们家还不是住这里的,是后来搬到这里来的,原因就是爷爷为了我爸爸的小命,放弃了原本他的职业,他告诉我他原本也是一名入殓师,原来这职业在爷爷那辈就有。而我们家族中也是一脉相承下来的这个职业,当然我父亲没有继承,原因就是他的身子不适合这一行。所以我父亲等到我出生之后,才有了把这份行当隔代传给我的意思。

爷爷继续告诉我,当年他由于没有遵从祖训,让一个亡魂成了冤刹之鬼,所以那个小鬼就盯上了我们家,一直依附在我爸爸的身上,直到后来遇到一位大师才化解了我爸身上的这场灾难,我爸这齐不才的名字也是那名大师给改的。

而在爷爷口中得知,我生下来就是来还愿的,所以我也必须要继承这份行当,这样才不会有报应在我身上。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爷爷把所有事情都叙述完,我都没有转过弯来,一是我们这祖孙三代的不为人知的行业,二是一下子让我接受这么多事情实在是有些头大。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了解,开口问道:“爷爷,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女人呢?”

“因为这就是我们家的命,你奶奶和你妈妈很伟大,从来没有在她们口中说出一个怨字。”爷爷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我似乎是提到了爷爷的伤心处,有些尴尬。

但在我记忆中,我母亲的样子确实已经变的很模糊了,但我经常会梦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她也不和我说话,就是朝着我笑,梦中的女人样子也很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现在想来,难道她就是我的母亲?

我走到爷爷身边,轻轻的拍着爷爷不算宽阔的肩膀,问道:“爷爷,那你说我是不是不会这样啊?”

爷爷摇摇头。

我有些急了,不知道他这摇头代表了我也会这样还是代表不知道。

但爷爷还是先开口了,他摸了摸我的头说道:“爷爷也不知道,只有等以后慢慢才会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继承这份行当,只有这样,你头上那团黑气才会消掉。来吧,说说你的经历吧。”

我一五一十的把我在殡仪馆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爷爷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坐在门槛上的父亲说道:“看来没多大事,一个心愿未了的女鬼罢了,回去就帮她还了心愿,让她好好上路就是。”

这可是我这些天来听到的最离奇的话了,没想到爷爷居然说那个女鬼只是个小角色,而爸爸的反应也没有那么激烈,依旧没有说话,悠闲的望着外面抽着烟。

爷爷突然间站起来,走到里屋,哐啷哐啷的翻了好一阵子才走出来,他的手中多出来一个一尺来长的精美盒子,这个盒子是木头做的,上面一层层的花纹格外好看,而且这雕刻是透雕,从盒子外面就依稀能看到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爷爷把盒子放到我的面前,把盒子的上半部分打开,一股凉意就从盒子中散发出来,我此时也正好呼出一口气,在这大白天的,我呼出的这口气居然都形成了冬天白气的样子,我看了一眼爷爷,觉的很不可思议,爷爷也是笑呵呵的额首让我取出来。

盒子中是一把精美的亮银色小刀,刀身长约四寸,刀柄长一寸,通体没有一点花纹,样子有些类似手术刀,我轻轻的拿起这把小刀,手指上传来微微的凉意,刀身一转,这刀最薄的地方居然已经隐约透明了,连下面盒子都能看到。

我感到很惊讶,从手感上来说这明明是一把金属质感的刀啊,那为什么这金属居然还可以做到透明?带着这一分疑问抬头看向爷爷,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两人对视,他从我眼中看出了疑虑。解释道:“大胜,这把刀叫修灵刀,它不是一般的刀,它能修补灵魂,而且能够驱逐怨念,这把刀是把功德刀,灵魂上的怨念就是这把刀的食物,所以,现在我就传给你,你要好好利用这把刀。”

爷爷的解释很快就打消了我的疑虑,看来这把刀的作用还真不小,而且我现在也是一名入殓师,能够让逝者在最后一程上走的安详一点也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你接受了这把修灵刀,那也就说明了你继承了我们家的祖业,你将是下一个安灵人,跟我进去给祖先上香磕头。”

爷爷说话声很和蔼,带着我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接着挪开一张柜子,在柜子后面出现了一扇门来,爷爷引领着我,走了进去。

这里灯光不是太亮,但我能很清楚的看见面前的这些祖先牌位,爷爷拉过两个蒲团,噗通一声跪倒在蒲团上,在面前的案桌上抽出三只香来,表情严肃的对着牌位说道:“齐家第三十四代安灵人齐承天叩谢列祖列宗,承天无能,为了保住小儿性命,多年都未能施救他人,这是我的错,现在我将修灵刀传给第三十五代安灵人,希望列祖列宗保佑,保佑齐大胜能多集善德,多行益事。”

爷爷讲完,让我跪下叩谢列祖列宗,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怎么可能不乖巧,学着爷爷的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蒲团上,叩了三个响头。

接下来就是一套繁琐的仪式,我是在爷爷的带领下做完的,这套仪式做完,足足过去了三个小时,等到我和爷爷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爸爸早已经把下午的菜热了一遍,又多炒了两个小菜,看到我们出来,说道:“好了,过来吃饭吧,吃好了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懂父亲说的意思,点点头,但下午的繁琐仪式并没有让我没有胃口,反倒磕了一下午的头,肚子都咕咕叫个不停,爷爷烧的红烧肉一块没留,都进了我的肚子,祖孙三代吃到了明月上星空才收场。

这一夜,我抱着修灵刀睡了一晚,没几分钟就打开盒子借着月光看一眼,不说其他的,就是那盒子中发出的丝丝凉气都让我觉的枕边多了一个小空调一样。

第二天,我和父亲就告别了爷爷回到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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