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震惊之余也实在感动。
想来陆熙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为人处事向来体面。
到底要多爱多包容,才能在这个时候只关心丈夫异常的情绪。
“昨天,是沈总亲妹妹的忌日,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孙哲如实回答。
陆熙亦诧异,她竟不知道,沈湛还有个妹妹。
“他从来都没说过…”她喃喃着,“怪不得…”
手捏着口袋里的平安符,她突然意识到,沈湛在每年亲妹妹忌日这天,收到这寓意平安的生日礼物时,是多么痛彻心扉的一件事。
这哪里是祝福,是剜开还未结痂的伤口,每年剜一次,直至鲜血淋漓。
陆熙惶恐,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
她理解了他,也就不怪了。
“孙哲,辛苦你了,好好照顾他。”
“夫人你,你回家吗,我送你吧。”
陆熙摇头,“我还有音乐会要准备,最近可能都住在学校里,你告诉他,我不会出现惹他心烦,让他安心养病。”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孙哲不禁有些心疼她了。
想起哈珀.李的一番话:
勇敢就是,
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输,
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
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坚持到底,
一个人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
陆熙她虽岸芷汀兰,又怎么不算勇敢呢?
八点查房,又是一堆主任医师乌泱乌泱的。
沈湛心烦,让孙哲赶了他们出去。
“讳疾忌医,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宋平津在他们之后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喂沈湛喝粥的江怜。
沈湛心情不佳,怒吼“老子没病”。
“吃枪药了你!”宋平津走近,目光停在沈湛下体,“检查报告上显示你睾丸牵拉伤,裤子脱了我看看。”
江怜听得小脸爆红,勺子啪嗒一声落在粥碗里。
宋平津故作姿态,“呦,没注意你在这儿,口无遮拦了。那你方不方便出去一下,我好给他检查。”
江怜忙放下粥碗跑出去,始终没敢抬头。
沈湛眯了眯眼,“有屁就放,扯什么鬼话。”
宋平津坐在江怜坐的椅子上,端起粥碗,学着样子吹了吹,递到沈湛嘴边,“陆熙来看你了?”
沈湛嫌弃,没喝,“你想说什么?”
放下碗,宋平津漫不经心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我看见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北A57142,你…认识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可她是被一个男的抱上车的,跟你也没关系吗?”
沈湛一股子风平浪静无所谓的意味,“那是她的本事。”
“哎哎哎!”宋平津指着他的拳头,“轻点儿攥,回血了哎!”
“孙哲!”沈湛喊道。
孙哲腿软了一下,连忙如实汇报,“夫人说最近忙着准备音乐会,不会来打扰您,我是看着她离开的,确定她离开了!”
宋平津身体微微后仰,好整以暇看着战战兢兢的孙哲,“你差当得不好,你家老板口是心非,本意让你护送夫人回去,你怎么就让别的男人钻了空子?”
孙哲汗都下来了,“那个,夫人受伤了,会不会是碰着个好心人,给送医院去了?”
宋平津摊开手掌,食指向下,“这是哪儿,饭店吗?”
“受什么伤?”沈湛问。
孙哲支支吾吾,“这得、问您啊…”
沈湛不屑冷哼,“不就砸了一下吗,至于让男人抱着上车?”
孙哲继续嘟嘟囔囔,“没叫救护车就不错了…”
沈湛发怒,“你那嘴再含糊不清就捐了!”
孙哲立即收声。
宋平津起身拍拍沈湛肩膀,“你呀,也别嘴硬,打个电话关心一下,生闷气可不利于恢复,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