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哪有晚辈真能杀了自己长辈的？”
林父神色冷漠，甚至有些不耐：
“人都死了，还能怎样啊？儿子，那些晦气事还说它做什么？”
林晏良久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平静地张合着嘴，说着最冰冷彻骨的话。
情绪汹涌如潮，他感觉身体里有个地方，像是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良久良久，他到底也只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生下她？”
既然不能给她半点的爱，半点的在意，半点的保护。
既然那样厌恨她，既然终其一生，都不愿给她半点温暖。
那么，又为什么要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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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神色平静，理所当然应声：
“我们也是为了你啊。以为生了她，就能给你治病的。”
身体颤抖，林晏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嘶吼出声：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你们眼里，在你们眼里……她到底是什么？”
林母张了张嘴，有些不安地侧开了视线：
“这么多年，她反正不也好好的吗？”
林父蹙眉：“你今天怎么了？
“以前你不也最讨厌她了，不也说怎样都是她活该吗？”
林晏一瞬哑然。
是啊。
错了的那个人，冷情冷血伤害了林昭的人，从不只是他的父母。
二十年，足足二十年，他又做了些什么？
林晏离开家，去了警局。
意识恍惚混沌，他跟警察说，他要自首。
他说，他杀了自己的姑父。
他只杀了一个人，可他清楚，死在了那一晚的，不只有一个人。
从那之后，林昭再未叫过他哥哥，再未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