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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苏蕴晴傅文澈

柔心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丹娘瘪瘪嘴角:“有多大能力端多大的饭碗,好东西放在我这儿也无用,何况这是荣昌候夫人的东西,要是让大姐看见了岂不是不好?不如折现成银子,既能解了孙女的困处,也能消了大姐的气,这是一箭双雕。”老太太都被气笑了。“一箭双雕这个词也是这么混用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会用成语?”丹娘:……最后,谢夫人的镯子换了整整五百两。四百两换成银票,和那八十两放在一起,剩下的一百两都换成了零钱。虽说手头宽裕了一些,但一想到出嫁后可能面对的苦日子,丹娘又有点坐立难安了,钱是个好东西,没钱怎么能行?还是早点嫁了吧,这样还能忽悠沈寒天陪她一起去买地。沈寒天再也没想到,自己那还未过门的新媳妇已经在筹划他们的婚后生活了。秀芳阁内,一阵呜咽的哭声传来。清茶跪在屋外,脸已经...

主角:苏蕴晴傅文澈   更新:2024-12-04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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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晴傅文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苏蕴晴傅文澈》,由网络作家“柔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丹娘瘪瘪嘴角:“有多大能力端多大的饭碗,好东西放在我这儿也无用,何况这是荣昌候夫人的东西,要是让大姐看见了岂不是不好?不如折现成银子,既能解了孙女的困处,也能消了大姐的气,这是一箭双雕。”老太太都被气笑了。“一箭双雕这个词也是这么混用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会用成语?”丹娘:……最后,谢夫人的镯子换了整整五百两。四百两换成银票,和那八十两放在一起,剩下的一百两都换成了零钱。虽说手头宽裕了一些,但一想到出嫁后可能面对的苦日子,丹娘又有点坐立难安了,钱是个好东西,没钱怎么能行?还是早点嫁了吧,这样还能忽悠沈寒天陪她一起去买地。沈寒天再也没想到,自己那还未过门的新媳妇已经在筹划他们的婚后生活了。秀芳阁内,一阵呜咽的哭声传来。清茶跪在屋外,脸已经...

《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苏蕴晴傅文澈》精彩片段


丹娘瘪瘪嘴角:“有多大能力端多大的饭碗,好东西放在我这儿也无用,何况这是荣昌候夫人的东西,要是让大姐看见了岂不是不好?不如折现成银子,既能解了孙女的困处,也能消了大姐的气,这是一箭双雕。”

老太太都被气笑了。

“一箭双雕这个词也是这么混用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会用成语?”

丹娘:……

最后,谢夫人的镯子换了整整五百两。

四百两换成银票,和那八十两放在一起,剩下的一百两都换成了零钱。

虽说手头宽裕了一些,但一想到出嫁后可能面对的苦日子,丹娘又有点坐立难安了,钱是个好东西,没钱怎么能行?

还是早点嫁了吧,这样还能忽悠沈寒天陪她一起去买地。

沈寒天再也没想到,自己那还未过门的新媳妇已经在筹划他们的婚后生活了。

秀芳阁内,一阵呜咽的哭声传来。

清茶跪在屋外,脸已经被打肿了,旁边两个婆子压着她的双臂,方妈妈抡起胳膊狠狠又是两巴掌。

“小蹄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出去找七姑娘的?”

“把咱们这屋子里的事情捅出去,你可想过大小姐的难处?”方妈妈冷笑,“像你这种不忠的下人就该发配到庄子里去,给你配个癞头瘸腿的男人过一辈子。”

清茶慌了神,想磕头都没机会,对着正门的方向又不敢哭出声。

“大小姐,姑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秀芳阁的正堂门口挂着厚厚的桃红银丝门帘,门帘挑起一角,出来一个模样标致的丫鬟。这是杳娘的贴身婢女,明杏。

明杏冷着脸:“姑娘说了,既已知道错了,这次便算了,要是还有下次,姑娘必定告了太太去,到时候可就不是挨上几巴掌这么简单了。”

清茶泪水涟涟,拼命点头。

明杏使了个眼色,婆子们松开手。

方妈妈得了令,带着清茶去后面的厢房里上药了。

屋内,杳娘刚刚秀完一副鸳鸯戏水,停下来揉了揉眉心,一旁的明杏送上甘甜醇厚的茉莉茶:“姑娘,仔细眼睛,冬日里光线不好,别累坏了自己。”

她又给自家主子身后垫了一只软绵的枕头,好让杳娘舒服点。

“嗯。”杳娘喝了几口茶,觉得松快了些,“清茶那小蹄子教训了?”

“早就教训了,这丫头不安分,背主的奴谁还敢用,何况您瞧她那副不安分的狐媚子样,知道跟在七姑娘身边没个出路,就想着过来分一杯热汤。呸,她也配?”

明杏牙尖嘴利,一针见血。

杳娘冷笑:“下手注意点,别闹出了人命,我可不想沾了晦气。”

“放心吧姑娘,婢子晓得。”

用完晚饭,丹娘无事可做,开始一遍遍练习前一世的古武体操。这也是一位师傅教给她的,长期练习可以强身健体。

在这个缺医少药,没多少医疗资源的古代,丹娘只能靠自己。

毕竟……她还没有混到随时随地找太医的级别。

一套拳打下来,浑身微微出着薄汗,她觉得舒服多了。

这时书萱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准备歇下。

“姑娘今日为何不留下清茶?”书萱没忍住,还是问了。她轻轻替丹娘梳着头发,“奴婢听说,清茶在大小姐那边过得不太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回来找姑娘的。”


怎么说慧娘都是自己的胞妹,杳娘当然也希望她能争气点,到时候去了圣京也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赵氏冷笑:“枉费你聪明,你想想这两家哪一家是你妹妹高攀得上的?若是你,我说不定还能动动心思,若是慧娘,还是罢了吧,免得给自家惹火上身。”

杳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羞愧地低下头:“娘说得对……”

“这两位贵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亲自带着始作俑者登门致歉,不但给你父亲脸面,还送了这么多贵重礼物,给外人看,都会道是我们宋家即将返回圣京,这二位是来提前试好的,左右与你们姊妹无关,这件事就算水过无痕,过去了。”

赵氏轻叹,“你多叮嘱你妹妹,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

“女儿明白。”

“这些礼物,你拿去同慧儿一道分了吧。”赵氏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小脑袋从屏风后面探了出来。

竟是丹娘!

赵氏母女齐刷刷脸色一变,因为她们俩都把这个小傻子给忘了。

丹娘眨眨眼睛跳出来:“哇,这么多好宝贝,太太,能分我一点吗?”

赵氏嘴角抽抽,一口气上来顶得她说不出话。

杳娘忙不迭地劝:“这些东西妹妹怕是用不上,不如都给姐姐们……”

话还没说完,丹娘就恍然大悟:“噢,我知道,这就是老太太说的尊老爱幼吧,两位姐姐都比我年纪大,我当然要让姐姐。我等会儿就告诉老太太去,她听了一准高兴。”

赵氏:……

杳娘:……

丹娘:哼,想独吞,门都没有!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也让她来了,除了她是关键的起因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让她分一杯羹。

凭什么这么多好东西都给杳娘慧娘,要是没有慧娘来她屋子里大闹一场,还打坏了书萱,她根本不会想要这些。

可现在赔偿没有,道歉更是全无,慧娘被关禁闭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丹娘这口气正不知从何处撒呢,这么多礼物送上门,焉有不要之理?

赵氏揉了揉发疼的脑门:“让丹娘先选吧,她是妹妹。”

杳娘只得退到一边:“都听母亲的。”

丹娘选了一盒南珠,旁的都没要。赵氏松了口气,因为她喜欢的那两尊玉佛,而杳娘却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尖。

这样品质的南珠可不多得,即便去了圣京也很难见到。

杳娘想的是,两盒子南珠,自己留一盒,再给半盒给母亲,半盒给慧娘,眼下丹娘瞬间分走了一半,她们母女三人就不够分了。

杳娘心头郁郁,决定干脆谁都不给,都添进自己的嫁妆里。

丹娘紧紧抱着南珠:“就要这个了,多谢太太,多谢大姐姐。”

赵氏见她只挑了一样,还算懂事,眉眼慈爱了不少:“你先回屋吧。”

正说着,宋恪松回来了。见她们母女三人都在,他问:“今儿不是说宣平侯夫人与骠骑将军夫人都要来拜访的吗?”

“等您来,早就晚了。这不,刚刚送走,这是那二位送来的礼物,还亲自向老爷您道歉呢。也是老爷面子大,若是换了旁人,谁又有这个资本。”赵氏说着恭维的话,笑得满脸快活。

“你如今也会这样说话了,蛮好蛮好。”宋恪松乐呵呵地夸奖老妻,一眼看见桌子上的礼物,“让她们姊妹几个分了吧。”

赵氏忙说:“已分了,丹娘分了整整一半的南珠呢,刚巧都添进她的嫁妆里,回头嫁去了沈家也不会被人笑话寒酸了。”


十年前,丞相宋恪松卷入江南盐矿贪腐大案。

一时间朝野震动,龙颜大怒,即便最后没有在明面上找到宋恪松的罪证,圣上也治了他一个监管不严的罪名,所有官职俸禄全部抹了干净,收回圣京的宅邸,全家流放。

万幸的是,在宋家流放前夕,宫里的贵妃娘娘被诊断有孕,天降喜事,冲淡了皇帝陛下的愤怒。贵妃开口求情,为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求一个恩典,这才有了后来的大赦天下。

宋恪松没有被流放,而是被降为五品同知。

从当朝一品沦为副官小吏,这里面的差别有多大,宋恪松心知肚明。

但只要没落下罪名,一切就都能东山再起。

宋恪松的正房太太赵氏,娘家乃金陵名门,祖父曾是帝师,名震一时。无端受此牵连,娘家自然不敢和这个女儿有太多明面上的来往。

时光荏苒,转眼十年过去,宋恪松先是在同知这个位置上做了五年,后又得上峰重视,在剩下的五年间连升两级,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知府。

在任上兢兢业业,努力耕耘,宋恪松颇有政绩,百姓们也一致称赞。

只是没人敢再重用被皇帝贬斥过的人,除非圣上自己。

大约半年前,贵妃娘娘所生的小皇子今年十周岁,端的美玉佳材,在万寿宴上做了一首贺寿诗,令圣心大悦,当场就决定要给小皇子配一个专门的师父。

在为小皇子挑选陪读和老师时,宋恪松的名字出现在列。

也许是皇帝想起了这位能力非凡的丞相大人,也许是皇帝突然心有愧疚,反正最后宋恪松的品级虽然没有升,但却摇身一变成了京官,成了个侍读学士。

等云州这边任期满了,明年开春即可返京。

好消息来得很突然,宋家上下难掩喜悦。

宋恪松共有四子三女。

其中两子两女都是嫡出,赵氏因此腰板很硬。

大女儿杳娘都快蹉跎花期,过了年就是十八岁了,这次能回圣京,她的婚事多半也有了着落。

二儿子竹砚前年刚考了个秀才,如今正发奋用功,想在明年一举中第,只不过天资有限,他怎么都比不上自己一母同胞所出的老三。

三儿子竹砾,那可是整个府里的希望,全家人的骄傲,早早就中了秀才,后来就一直四处游历,心思反而不放在读书上。要不是这次宋恪松即将返京,他都不会回来。

好在,父子俩秉烛夜谈了一场,第二天宋府的三公子开始闭门读书了。

要说赵氏所出的四个孩子,前三个要么美丽淑雅,要么勤奋用功,要么就是天资聪颖,等到了最后一个慧娘时,就让人大跌眼镜。

慧娘只比丹娘大了一岁,姐姐尚未定亲,她也一样待字闺中。

只是慧娘长得远不如她亲姐,可以说集合了宋恪松和赵氏这对夫妻的所有缺点。皮肤黑,五官平平,倒是身段婀娜苗条,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

赵氏不止一次感慨,要是慧娘永远都能以背影示人,那该多好。

宋府里,剩下庶子庶女们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生产厂家。

行五的哥儿名叫竹矽,老妈是赵氏的陪房孙氏。

老六也是个哥儿,大名叫竹砷,良妾方氏所出。

剩下的就是丹娘了……

她在府里吃吃喝喝,看似浑浑噩噩过了十来天,终于把这个家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搞明白自己的状况后,丹娘一声长叹。

就算是庶出也有差别,最差的就是她这种了……

亲娘徐氏只是府里一个低贱的洗衣女,偶然一次被醉酒的宋恪松撞上,两人有了一夜私情,徐氏怀孕,赵氏不得不让她进门。

十个月后,诞下一个小女婴,就是丹娘原身。

原本,徐氏如果安分守己,踏踏实实地过下去,赵氏也不会过多为难她,不就是家里添双筷子的事情,大不了吃穿用度上削减一些,日子也总能过得下去。

但徐氏自负美貌,很想和老爷发展出一段与众不同的感情。

可惜宋恪松经历过大风大浪,根本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犯糊涂,几次之后,徐氏被彻底冷落,住进了府里最偏僻的角落,没过多久,就在郁郁中过世了,留下一个丹娘。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氏发现这个庶女是个傻子,又是不快又是庆幸。

不快的是白瞎了这么一副精致模样,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再担心徐氏留下的血脉会影响到自己的儿女了。

了解了全部故事,丹娘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么对比起来,好像嫁去沈家也没什么不好。

树挪死,人挪活嘛。

她开始期盼着沈家能快点来提亲。

丹娘不知道的是,一桩喜事从天而降,把她的婚事往后挪了挪。

宋恪松一忙完就直奔赵氏屋内,帽子都来不及换下,进门就问:“荣昌侯府的事情你可知道?”

一听这话,赵氏美得喜笑颜开,哪怕素钗淡服也挡不住她的好心情。

给丈夫更衣,又奉上一杯茶,赵氏才说:“我当然知道,这事儿就是我娘家那边传来的,你说这不是给瞌睡送枕头,前儿咱们还愁大姑娘的婚事,这老天爷啊就送了一门好亲来。”

宋恪松皱眉:“荣昌侯府的嫡次子,圣京里多少名门贵女可以选,为何偏偏挑中咱们家?”

他如今已经不是一品丞相了,虽有不甘,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老爷有所不知,那位哥儿先前有位夫人,就是陇州湘家的女儿,可惜了红颜薄命,婚后没两年难产死了。这位哥儿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守了整整三年未娶。这不,荣昌候家里后继无人,急得不行,今年总算说动了他同意娶亲了。可有这么一段,圣京里哪家高门嫡女愿意嫁给他们家做填房的?”

赵氏说着,语气又骄傲又酸涩,“挑来挑去,最后是我那嫂子说了,咱们家杳娘还未定亲,且又不是刚及笄的年纪,那哥儿满意得很呢。”

宋恪松闻言轻轻点头:“倒是不错。”

“杳娘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还能亏待了她?”赵氏笑道。

宋恪松话锋一转:“丹娘呢?”

赵氏笑容沉了沉:“老样子,不哭不闹,整天不是吃就是睡。”

宋恪松:“她也快嫁了,等杳娘的亲事说定了,你就让沈家过来提亲吧。”

赵氏眼睛一亮:“好,都听老爷的。”


清茶赶紧过来指导,丹娘对请安是个门外汉,在小丫鬟的帮助下勉勉强强过关,终于能坐下来吃饭了。

眼前是一张八角玲珑桌。

桌子上摆着芙蓉面,金丝枣,白糖糕,另还有一份熬得浓油醇厚的鸡汤,香气扑鼻。那一份胭脂糟鹅成了绝对的主角,被其他四碟点心围在当中,烛火这么一照,很有点美颜的效果。

丹娘肚子饿了,咕咕直叫。

饿过头了,导致这声音格外明显,一桌子人都听见了。

这时,坐在赵氏旁边一个清秀如兰的女孩掩口轻笑:“七妹妹,你也太不知礼数了,得亏是在咱们家里,这要是在外头,岂不让人笑话?”

丹娘呆呆地看着她。

几秒后,脑子里混沌的记忆终于有了反应。

噢,这位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杳娘。

赵氏所出,整个府里的第一个孩子,嫡女的身份让她一直都心高气傲。

要不是丞相府遭遇那场波折,她现在必定是圣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女,也不会被拖到十八岁还未定亲。

哪像现在……

全家上下去圣京的盘缠才算勉强凑够,还要把这个小傻子嫁了,拿到她从沈家得来的彩礼,一共五百两银子,才能给一家老小添置。

丹娘被刁难了。

但她不以为意。

开什么玩笑,经历过末世腥风血雨的厮杀,内宅这点小把戏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丹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肚子饿了自己叫,我又控制不住。”

杳娘瞪大弯弯的杏眼,有些回不过神来。

丹娘看向老太太,学着刚才杳娘撒娇的称呼说:“老祖宗,咱们现在能吃饭了吗?丹娘好饿。”

老太太差点没被一口茶水给呛着。

一桌子人也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丹娘。

赵氏沉下脸来,刚要开口训斥,身后的蒋妈妈急忙给老太太上了一壶黑豆杂粮甜米露,直接把赵氏的话挡了回去。

老太太尝了一口甜米露:“不错,都吃吧。”

她又多看了最右边的位置一眼:“丹娘也吃。”

“谢谢老祖宗。”

论吃饭,没人比丹娘更在行了,在末世里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吃。老太太一说开动,她就没客气过。

不过好在她总算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收敛不少。

即便这样,她吃饭的模样还是被赵氏和杳娘嫌弃不已,母女俩都是一样的表情,恨不得把这个傻子找个坑埋了。

杳娘则担心的更深层一些。

她想的是:如此不堪,等去了沈家万一被人退亲怎么办?

她可是想吉山堂的那套宝石头面很久了,就等着小傻子嫁去沈家换来的彩礼钱付账呢。

吃完一整碗芙蓉面,又吞了两块白糖糕,最后一点胭脂糟鹅也没放过,丹娘吃饱了,还拿了一颗金丝枣含在嘴里,美滋滋。

赵氏和杳娘却吃不下去,看着一脸贪吃傻样的丹娘,她们很倒胃口。

一顿晚饭潦草结束,母女俩一走了之,清茶也不知去哪儿了,丹娘不敢轻举妄动,继续傻乎乎地坐着。

老太太规矩严,吃完饭就不愿再坐着。

漱口,净手,洗面,又换了一件更厚的袄子,等她做完这些外头堂屋里已经被婆子丫鬟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小傻子。

烛火惶惶,照亮了小傻子瘦瘦的小脸。

她正呆呆地坐在原处,不急不躁。

昏暗中,那双眼睛明澈透亮,看得老太太心下微微一动。

老太太也觉得奇怪。

今天这个傻子倒是跟往常不太一样。

她冲着丹娘招招手。

丹娘立马乖乖地坐过去。

老太太依在一个软枕上,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

“你的丫鬟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我记得……先前服侍你的,是个叫什么茶的二等丫头。”她咳嗽了两声,声音疏离又亲切。

或许其他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位高冷的长辈,但对丹娘而言,这样的礼貌刚刚好。

丹娘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两只小手放在膝头:“清茶,那个丫头叫清茶,我不着急反正我也没旁的事情,可能她有事被绊住了脚,一时间赶不来。”

一个二等丫头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伺候好主子就是一个丫头应尽的本分。

老太太噎了一下,玩笑般地说:“该不会躲哪儿吃酒摸牌去了吧。”

谁知,丹娘却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那也不奇怪,她忙了一天了,也该歇歇了。”作为一个标准现代人的灵魂,其实丹娘也不认同这种一天忙到晚还没个休息的工种。

这下老太太是真的奇了,盯着她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

她拉着小傻子聊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小傻子看着愚笨,说起话来却不爱拐弯抹角,刚好对上了老太太的脾气,一老一小对着烛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晃眼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屋外,老太太的陪房奚嬷嬷看见匆匆而来的清茶,不由地沉下脸。

“把姑娘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嬷嬷莫怪,实在是大小姐找奴婢过去,奴婢不敢不依……”清茶耷拉着脑袋,怜怜告饶。

“这些话你留着同你的小姐妹去说吧。”奚嬷嬷冷冷道,“姑娘在里头,快点带回去。”

说着,奚嬷嬷站在厚重的帘外头通传:“老太太,姑娘身边的人回来了,可以回去了。”

清茶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走到门口。

“老太太,咱们姑娘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可千万别跟她计较,姑娘她……脑子不好不懂事的。”清茶跪在门口。

老太太:“主子不懂事,多半是下人们撺掇的,我来问你,既吃了饭为何不带你们姑娘回去?”

“大、大小姐那边奴婢走不开……”

一阵沉默后,老太太笑了:“如此念着杳娘,也算个忠仆了,这样吧你若愿意我便让你回秀芳阁,继续伺候大小姐。”

清茶又惊又喜,连连磕头,那声响听得丹娘一阵心惊胆战。

——在古代,表忠心需要这么卖力的吗?

一顿晚饭结束,她身边少了个清茶,多了个老太太给她的大丫鬟,名叫书萱。

书萱比清茶小一岁,但却老道利落。

从安福堂到丹娘居住的柳璞斋并不算远,但外头的小雨已经变成了雪花,书萱找出一双金红的皮靴子给丹娘换上,又给她戴上雪帽,穿好披肩,一身蓑衣离去,头顶上还有大丫鬟打着的油纸伞,一点风雪都吹不到。

顺着青砖小路回了自己屋子,丹娘很认真地来了句:“你很好。”

然后又重重地肯定,她夸奖道,“比之前那个清茶好很多。”


“好了,别哭了。”

宋恪松向来疼爱这个长女,见杳娘哭得伤心,且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宋家,为了他着想,就算有再多的怒气也发不出来。

“你出嫁在即,赶紧回屋积极备嫁才是,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宋恪松叹了一声,“不过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出门了。”

“是,父亲。”

杳娘沉着脸回到秀芳阁,气得摔了一整套茶具。

屋里屋外,婆子丫鬟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隔了半晌,明杏送了甜汤进屋,见杳娘面色难看,显然郁郁之情还未解开,便放下茶碗,仔细地关好内屋的门,轻声细语地劝道:“姑娘仔细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带她出门。”

杳娘这会儿一口吞了慧娘的心都有。

“左右不是姑娘您,这就够了。”明杏又劝道,“四姑娘本就这么个性子,您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杳娘是极聪明的。

她早就猜到先前在马车里,丹娘那番话的意思。

对方是冲着丹娘来的,只不过因为慧娘抢了丹娘的镯子,反而成了替死鬼。

要是丹娘出事,还可以说是庶出女儿上不了台面,何况丹娘原先就是个傻子,这件事云州城里人人皆知。

可偏偏是慧娘……

慧娘与自己一母同胞,真要有什么难听的丑闻传出去,作为胞姊的她能逃得掉吗?

想到这儿,她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早知如此,我就该拦着慧娘的,一对金镯子而已,又是什么稀罕物件了,等爹爹回了圣京,等我嫁去了荣昌侯府,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姑娘。”明杏忍不住放重了声音,“四姑娘那边只有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操心,您可千万别把自己掺和进去。您可要记住了,以后您就是荣昌候府的少奶奶,看谁敢给您脸子瞧!”

“四姑娘是四姑娘,您是您。就算……到了最坏的时候,您大可以说自己老老实实在家备嫁,去寿宴回来的也不是一趟马车,这不就成了?”

明杏的话让杳娘眼前一亮。

“有道理!”她心头一宽,“还是你贴心,到底没白疼你一场,小丫头小嘴叭叭的倒是挺会说。”

明杏福了福:“姑娘疼奴婢,奴婢当然也要替姑娘分忧。您快尝尝吧,太太特地命厨房给您备的山楂银耳羹,里头还加了牛乳,刚从庄子里下来的,可鲜着呢。”

她伺候杳娘用甜汤,一举一动都讨杳娘的喜欢。

杳娘尝了一口:“还是母亲疼我。”

末又叹了几声,恢复了之前悲天悯人的同情,“期盼慧娘能早日平安归来吧。”

又是一夜大雪纷飞。

宋恪松和赵氏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就赶到老太太的安福堂。

因为天气冷,丹娘一早就过来蹭老太太这里的地龙,虽说现在有了老太太的照拂,她的日子是比之前强了不少,但跟领导级别的还是差距过大。

就比如老太太屋子里用的银线炭和地龙,就比她的柳璞斋强了百倍不止。

一早过来,屋子里暖烘烘的,还一点都不干燥。

丹娘眼尖,一下就看到左右两边摆着的玉瓷水缸,里面是鲜艳的活鱼,那醒目的红配上水草的翠,还有雪白如玉的瓷底,看一眼都让人心花怒放。

在这贫瘠的冬日里,少有这样的明艳活泼。

丹娘看了一会儿,里面奚嬷嬷打起帘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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