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啐了一口,嗔怪地瞪了嬷嬷一眼,又哄慰我道,“别听这老骨头瞎说。”
李妈妈没有胡说。
刚才我们是从后门进的。
一路进来,发现这院子着实萧条颓败,仅有厅门外几盆花木,下人只有一个,也就是眼前头发花白的李妈妈。
婆母和倾怀也并非过着高人一等养尊处优的日子。
而这桌菜看上去确实矜贵。听了李妈妈的话,我不敢浪费,从一开始的不敢动筷吃到最后肚皮圆圆。
吃完饭后,我起身收拾一桌子的碗碟。
李妈妈年纪大了,这么多活定会把她累着,再者我早已习惯了。
婆母却一把拽住我,“我会帮着李妈妈,家务这些你别操心,以后都不用。快去吧。”
说罢下巴朝着里屋抬了抬。
倾怀胃口不好,刚才只喝了些汤便放碗进去了。
想到等下就要和他共处一室,我霎时红了脸。
离开前,婆母又塞给我一团东西,丝缎手帕包着沉甸甸的一枚银子。
“收好,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
我紧张不已,却终究推辞不过。
聘礼早已给过了,这是单独给我的。
婆母于我,是真心厚待。
2.
我走进里屋,步子很轻。
门窗上贴着双喜字,家具上能贴的地方都贴上了喜庆的剪纸。
桌案上一套红色茶具,瓜果桂圆,意头都好,被褥样式也喜庆。
我本想,他们只是信术士之言,娶我改运,不会太在意我这个人。
而让我意外的,除了这些安排布置,还有从下轿子那一刻沈倾怀满目温柔的注视。
我甚至觉得这眼神在哪里见过。
沈倾怀听见动静,抬头瞥我一眼,旋即又埋头写字。
耳尖微红。
我静静站在他身侧。
沈倾怀的屋子里很多书,没有书柜,一张不够大的桌上整齐摆列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