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许给后山满脸络腮胡的屠户。
一路颠簸,摇摇晃晃。
仿佛过了许久,只听见轿夫一声吆喝,轿子落地。
我背着包袱出来,婆母和夫婿已在门口站着。
婆母一身华紫,沈倾怀穿一件深枣红新衣,一看见我,两人脸上都露出喜色,切切迎来。
脸色冻得发白,应是候了许久。
“母亲,官人。”
我不好意思抬头,怯怯称呼,低着头向他们走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拿过我的包袱,“我帮你拿。”
我得隙偷看他一眼,身形挺拔,墨眉星目,传闻中体弱多病的沈三郎,竟生得如此俊逸。
虽没有铺张设宴,婆母还是准备了丰盛的菜肴。
我盯着满桌子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鸡鸭鱼鹅,迟迟不敢动筷。倾怀夹起一只鸡腿放到我碗中,“吃吧。”
声音温润低沉,像是怕吓着我一样。
我望了望他,抿唇摇头。
其实我是想说,这么好的东西,应该都留给他吃。
我们家有好吃的,都要先问男丁。
“傻儿子,人家翠屏赶了许久的路,许是冻木了。”
“来,儿媳妇,先喝碗鸡汤。”
鸡腿只有两个,应该给婆母和夫婿吃,但鸡汤有一大盆,我可以喝。
我点头道谢,拿起小勺小口小口地啜饮。
婆母见我如此胆小怯懦,露出慈爱笑容,伸手来拉我的手。
在触及我手心的瞬间,似乎是吓了一跳。
她细看我的手掌许久,唉了一声。
“我上次与你母亲见面,听她提起你时便揣测你母亲待你严苛,没想到......”
她似乎是意识到今天是大喜之日,赶紧舒展眉头,“快吃,吃罢去陪倾怀读书。”
站在一旁为主子高兴的老嬷嬷笑着劝我,“少夫人,快多吃些,今日这顿您婆母可是花了近半月的例钱呢。”
“呸!叫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