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面前这个大奸臣!
果然心眼多的人看谁心眼都多!
真是太气人了,苏皎月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她掀开被子散了散热气,气呼呼地看着谢正珩。
谢正珩看过去,她的脸因为生气泛起红晕,眸底泛着水光,鼻翼微动,像只小猫对他龇牙哈气,身上的里衣也被她扇得敞开,隐隐能看到锁骨。
如此伶牙俐齿,跟谢正珩印象中的苏皎月越来越不像了,上一世的苏皎月在男人身上挖空心思,说的话做的事完全是蛇口毒心。
谢正珩别开眼,望着烛台上轻微跳动的火焰,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语气:“你今日怎么忽然关心起小叔。”
苏皎月怔了下,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随口道:“他要去运货,路上可能会有危险,我关心关心还不成吗?”
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但谢正珩想到她在饭桌上那么殷切地嘱咐,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若是其他人家,侄媳妇若是这样关心小叔,难免叫人遐想。
苏皎月见他沉默,有些不可思议地猜测道:“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二郎有什么想法吧?!”
谢正珩抬眸看她,见她红润的小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他抿了抿唇,说:“那条路,二郎跟他师父常走,所以爹跟爷爷听后并未阻拦他走林道,若是你出于礼节关心,也只会提醒一遍就行,为何要接二连三地叮嘱,任谁听了都会引来误会。”
苏皎月的关注点有点奇葩,她发现这是谢正珩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长一段话。
见她不说话,谢正珩以为她是默认了,他声音沉静低缓,继续道:“若是你想留在谢家,劝你不要骑驴找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因为这一世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苏皎月更是截然不同,谢正珩一时心软便说出了刚刚那番话。
苏皎月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她冷哼了一声:“首先,我关心二郎并未有什么不妥,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也是你自己心脏,所以看谁都脏,其次,你那些忠告还是留着吧,我是有多蠢,会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骑驴找马。”
说完,她就掀开被子,拿了披风便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谢正珩望着被关上的门,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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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一出门就后悔了,外头寒风瑟瑟,她只披了件夹袄的披风就出来了,刚刚摔门离去的姿势有多帅,那她现在就有多惨。
但刚摔门离去怎么可能立马回去,好歹也得过一会儿,不然她面子往哪儿搁。
苏皎月搓了搓手,跺着脚转身准备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再回去。
哪知她刚走到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下,就听到对面走廊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会是进贼了吧,苏皎月有些害怕,她悄悄往动静处移步过去,结果一看,竟然是王茹坐在走廊上,一旁点着蜡烛,她正掰着指头嘴里念叨些什么。
苏皎月听到她好像字念什么银子,好像是在算花了哪些钱。
王茹听到动静,连忙抬头看,发现是苏皎月后便招手让她坐过来。
苏皎月拢了拢披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这么冷还在外头做什么,也不睡。”王茹帮她将领口的丝带系上,又摸了摸她的手,“你看你,手都这么凉了,待会儿进屋冻疮该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