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清清怎么了?”
忘记有多久没叫过他爸爸了,显然他也很习惯我直呼他大名。
“出车祸了,快走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司机说的,随即从口袋中掏出几张钱。
“按刚才谈的价。”
我的清清尸骨未寒,他竟然还在与殡葬司机讲价!
“你做梦,谁也别想带走她!”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刘威撞去,1米8的大汉竟也被我撞了个趔趄。
他也没想到,我竟能如此,赶紧让几个村民将我按住。
拉扯中过度劳累与激动的我,一口鲜血喷在他那娇妻脸上,随着一声尖叫我昏了过去。
脑袋昏昏沉沉,迷蒙中我看到妈妈和奶奶拉着清清的手缓缓往前走。
我的双脚像灌了铅,走不动。
她们对我笑,让我好好生活,可我明明看到清清眼里含着泪。
我醒了,浑身上下一阵阵的痛,痛到每一次呼吸心脏的负担都好重。
娇妻捋着刚烫过的大波浪进屋,看到我睁眼的那一刻,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立刻转为欣喜。
还真是委屈她了,又演起了人美心善好后妈的角色。
“威哥,孩子醒了”我冷笑一声,娇妻好演技。
她有名字,叫王红霞。
比我那渣爹小了十岁,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皮肤不白但胜在会化妆,浓眉大眼,五彩斑斓的眼影把我那渣爹迷的团团转。
我坐起身,看着刘威,“清清怎么死的,说明白。”
虽然是个女儿,但我从小脾气爆,天不怕地不怕,拎起砖头就敢上,再加上我爹重男轻女,从小对我非打即骂,我俩生生父女处成仇敌。
我十岁那年,刘威对5岁的清清动手,我妈去拦也挨了几拳,正巧我放学看见这一幕,跑进厨房,拿起菜刀就向他扔去。
胳膊上缝了几针后,他对我有所防备和忌惮。
他觉得我是个下手没有轻重的疯子。
后来他也几次三番想用武力镇压我,但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我不怕死,而他怕。
“昨天下雨,她自己溜出去玩,被路过的货车撞了,当场死亡”刘威说这话时并没有看我,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清清房间是哪个,我要带她的东西走。”
我妈去世后,我就辍学进厂了,这还是两年间我第一次再回这个家,扫眼一看,重新装修了。
我现在躺的地方是原来清清的房间,但是房间里一点清清的痕迹都没有,只有一张床,窗边堆满了杂物,像仓库。
刘威抬眼看我,没出声,娇妻赶紧柔柔弱弱的说:“清清说和我们在一起住不惯,去你奶奶的老屋住着了。”
奶奶的老屋?
那能住人吗?
奶奶已经去世很多年了,那个老屋荒草丛生,已经是个危房。
我咬了咬牙,想到了一些什么,“那我每个月寄给清清的钱呢,地址写的是这里都拿给清清了,她自己一个人住,也需要钱。”
娇妻继续捋了捋头发,眼睛撇向窗外。
“最好是”我咬牙起身,“你知道我的,如果不是,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