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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 番外

空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舅舅不必管我从何处得来,我只能说,这上面所写,无一虚言,舅舅可自行查证,小心便是。”秦知韫饮了一口茶,神色郑重地道:“这些我交到舅舅手上,不为别的,只为舅舅知晓多些,或可避祸。至于哪些可用,何时用,舅舅可多加斟酌。”这些一部分是上辈子被揭发出来的,一部分是朝堂混乱之时互相攀咬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摄政之时为了有名有实找人查出来的,都是这朝堂上上下下多位官员的把柄。用得好了,便是一把利刃。沈齐益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他多年守边,已三年未归,此次还是恰逢母亲寿宴和回京述职,才得以归家。但三年前离京之时,秦知韫还是懵懵懂懂、柔和可爱的贵女,如今却变得沉静许多.....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皇后崩逝,新帝登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却非一母同...

主角:锦书秦知韫   更新:2024-11-13 0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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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锦书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舅舅不必管我从何处得来,我只能说,这上面所写,无一虚言,舅舅可自行查证,小心便是。”秦知韫饮了一口茶,神色郑重地道:“这些我交到舅舅手上,不为别的,只为舅舅知晓多些,或可避祸。至于哪些可用,何时用,舅舅可多加斟酌。”这些一部分是上辈子被揭发出来的,一部分是朝堂混乱之时互相攀咬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摄政之时为了有名有实找人查出来的,都是这朝堂上上下下多位官员的把柄。用得好了,便是一把利刃。沈齐益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他多年守边,已三年未归,此次还是恰逢母亲寿宴和回京述职,才得以归家。但三年前离京之时,秦知韫还是懵懵懂懂、柔和可爱的贵女,如今却变得沉静许多.....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皇后崩逝,新帝登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却非一母同...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 番外》精彩片段


“舅舅不必管我从何处得来,我只能说,这上面所写,无一虚言,舅舅可自行查证,小心便是。”秦知韫饮了一口茶,神色郑重地道:“这些我交到舅舅手上,不为别的,只为舅舅知晓多些,或可避祸。至于哪些可用,何时用,舅舅可多加斟酌。”

这些一部分是上辈子被揭发出来的,一部分是朝堂混乱之时互相攀咬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摄政之时为了有名有实找人查出来的,都是这朝堂上上下下多位官员的把柄。

用得好了,便是一把利刃。

沈齐益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他多年守边,已三年未归,此次还是恰逢母亲寿宴和回京述职,才得以归家。

但三年前离京之时,秦知韫还是懵懵懂懂、柔和可爱的贵女,如今却变得沉静许多.....

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皇后崩逝,新帝登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却非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没有母亲庇佑的公主,想必活得也艰难吧.....

“安安....”沈齐益眼中心疼的光一闪而过,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这样也好....这些东西,舅舅会好好琢磨的。你别担心,有沈家在一日,定会护你一日的。”

这话其实有些僭越,但秦知韫自小便跟沈家关系好,闻言却是有些感动。

“懿安还有一事需问舅舅。”秦知韫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前世沈家军便是因此后力不继才败的。

“如今,大军每年的粮草可是时时拖延?”

沈齐益奇怪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粮草之事,却也直言相告,“前些年尚好,近几年不止拖延,能给三之其二就算不错了。”

将士们粮食不够,只能在敌军犯边少时,安排将士进行轮种,但西北贫瘠,产出也少,勉强够支应罢了。

若是遇上长年累月的战役,怕是.....

“近年多处受灾,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没有往年多也是正常。”沈齐益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总不能说当今皇上治国不如先帝,生活又奢靡,国库空虚吧.....

“我听说海外有一种作物,耐寒耐旱,出产颇丰,若能找回来,在西北种植成功,或许大军粮草对朝廷的依赖会减少许多。”秦知韫想起多年后一出海船队带回来的各种种子,有一种倒是合适。

“哦?真有此物!”沈齐益眼睛发亮,“但海外千里万里远,海匪横行,谈何容易呀。”

“舅舅放心,此事交给懿安便是。”秦知韫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沈齐益心中微动,“你是想......”

他皱着眉摇摇头,“海外凶险,安安你别冒进了,只为这个的话不值得。”小姑娘在家好好玩几年,待找个合适的夫婿安稳度日也就罢了,哪里能去做这么凶险的事。

“舅舅莫要担心,懿安手底下能人多着呢。”秦知韫眼神坚定,“何况也不全是为了舅舅,懿安有别的打算。”

沈齐益与她眼神对视良久,发现她真的不像几年前的模样了,恍惚间竟有了几分皇后当年随先帝出征时的风采。

“此事我倒是挺感兴趣,若不是不日便要跟父亲回西北,真想与表妹一同筹建。”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沈言翎忽然道,神色中颇为遗憾。

“表兄若是有兴趣,不如给表妹我支持点筹建之资?”秦知韫眨了眨眼睛,一脸戏谑。

银子她不缺,但谁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银子总是多多益善的好嘛~

“你呀~我就这点娶媳妇的本钱。”沈言翎笑着摇了摇头,“得得得,都掏给你。”

“还娶媳妇钱?整天就知道跟军营里的兵油子混着,你娘给你相看的几个闺秀,你都推三阻四的!”沈齐益没好气地喷道,见沈言翎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吹了吹胡子又看向秦知韫,“海运一事,花费巨大,且凶险万分。你有此志,舅舅不阻你,但还是小心为上。”总归就算折腾失败了,有那些田产铺子,下半辈子也无忧。

沈齐益起身从书房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玉珏,“我有一旧友曾炙,曾随船出海游历,或许与你有助益。”

秦知韫眼神一亮,“多谢舅舅。”

刚把玉珏接过收起,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颗脑袋从门边探进来。“哎呀,父亲,大哥,表妹,你们都在呢?可叫我一番好找。”

“沈言嘉,你皮痒了是不是,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随着沈齐益一声暴喝,沈言嘉的脑袋啾的一下就缩了回去,门啪的一声关上。

门外沈齐益的亲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都说了将军跟大公子和公主在里面议事,二公子偏要自行推门,这下好了....连带着他也要受罚了,嘶......屁股都开始疼了。

沈言嘉尴尬的朝亲卫笑了笑,整了整衣冠,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父亲....”

“滚进来!”

“哎~”沈言嘉屁颠屁颠的打开门,进门便听到一阵风声,他条件反射的往左一壁。

“啪”一个杯盖掉在了地上,没碎,哐哐当当的转着圈圈....

沈言嘉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还好...

“父亲....你好好说,别动手....我真有点事....”

沈齐益额角直抽抽,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有事快说!”

“额,那个....你们谈完了吗?我找懿安表妹有事......”沈言嘉扯出一个笑,瞅了瞅他爹,又瞅了瞅秦知韫。

沈齐益闻言怒上心头,“你的礼仪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滚出去!”大小伙子找表妹有事,也不怕影响安安的闺誉!

“哎.....不是....”沈言嘉还想说什么,窥见他爹的神色,悻悻地退了出去。

“安安,你别理他,这小子脑子就缺根筋。”一个武将世家的男子,天天不舞刀弄枪,却跟一堆木头称兄道弟....简直有辱家门!

“舅舅别生气,二表兄生性纯良,机敏灵巧,舅舅该高兴才是。”秦知韫安慰道。

沈齐益....表示没有被安慰到,文不成武不就的,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秦知韫作洗耳恭听状。

“这不是皇上的万寿节将至,各地藩王和外放的官员,都会进京朝贺嘛。”柳贵妃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仿若知心姐姐般说道:“眼瞅着妹妹翻过年就要十八了,皇上便让本宫来问问妹妹,可有中意的男子?若有,皇上也好为你做主。若没有,也可说说要求,咱们趁着这次大多数官员都带着自家出色子侄进京,也能好好挑选一番。”

秦知韫听说是自己的婚事,眼神微微闪了闪,用帕子掩了掩嘴,“多谢娘娘费心了,不过皇室女子发嫁都晚,想来还是不急的。”

“哎哟,才说妹妹长大了,这又不懂了吧。”柳贵妃噗嗤一笑,“这女子嫁人啊,哪家不是提前两三年便相看,一般官宦人家走完三书六礼都要一年半载,何况皇家公主?现在相看,才正是得宜。”

说着不等秦知韫说话,又从桌案上拿出一卷画册,轻移莲步婀娜多姿的走到秦知韫面前,将画册摊开在她面前,“看看,这些都是皇上和本宫为你挑的世家公子,都是一等一人的好品貌人才。”

秦知韫看着她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见柳容嗣的画像唇角一扯。

“呀,这是哪个丫头搞混了。”柳贵妃装作不知情般轻呼一声,“这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家中让我帮忙为他相看人家来着,青玉,是不是你将画像弄错了?”

贴身宫女青玉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想是前日画师将公子的画像呈上来,奴婢一时不察竟....”

柳贵妃又歉意地向她笑笑,“嗐,说来我那侄子,那事我细细盘查过了,那也是被人给坑害了。实则容嗣是再正直不过的孩子了,又孝顺。不过惊扰了妹妹,也确实是罪过了。”

秦知韫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那柳公子可真是冤枉,被人坑害将柳家的脸丢了个一干二净,还牵累令尊丢了丞相职位,可查到是谁坑害的了?”

一脸关心的样子,我看你说出个什么来,还拿柳容嗣来恶心自己?难不成觉得皇帝会把自己嫁进柳家不成,她那皇兄不要脸了还差不多。

柳贵妃脸上的笑一僵,死丫头,恶心谁呢?她爹的丞相之位要不是她寻死觅活的,能被暂去吗?

可怜她爹一般年纪了,现在还在各地奔走。

“咳,这事太过阴私,就不说出来吓着妹妹了。”柳贵妃心里怨毒的想,等你真进了柳家,我要你好看!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来来来,咱们继续往下看,翻了一半了,妹妹还没有一个合眼缘的?”

“画像是死物,描不出真人的十分之三,怕是要令娘娘白忙活.....”话语戛然而止,一张熟悉的面孔乍然出现在眼前,她一时有些怔住。

柳贵妃见她反应,往画像上一看,眸光闪烁了一下,捂着嘴笑道:“这是.....平南王世子,真是龙章凤姿,难怪妹妹看呆了。”

秦知韫神情已经恢复正常,“我只是觉得此人,丑得很别致。”

柳贵妃噎了一下,丑?这相貌还丑,怕是天底下没有好看的人了吧。

死丫头还学会装模做样了,想嫁给平南王世子,皇上可不会轻易同意呢?哼~

“好好好,知道你们小丫头都脸皮薄,本宫不打趣你了。妹妹好好挑着,孕中容易乏,本宫就先去歇会了。”反正已经能跟皇帝交差了,柳贵妃懒得再陪她看下去。


“本来有的,现在....没有了。”褚砚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背后的宫门一眼,丢下一句“殿下真是好福气。”便转身离去,竟连礼都没行。

秦知韫一脸问号,“锦书,他有病吧?简直莫名其妙!”

锦书也看不懂褚公子这是怎么了,往日对着殿下都是恭恭敬敬的,今儿这是抽疯了?

本来刚刚见了公孙乾,秦知韫心里还有些堵的,被褚砚舟这么一搅和,倒是什么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车驾走到公主府的那条街上时,却见前面走了的褚砚舟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拐角处。

锦书看见了提醒秦知韫,车驾在他身侧停下,锦书帮忙掀开帘子。

“褚砚舟,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知韫有些没好气。

褚砚舟犹豫了片刻,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袋,递到车窗前。

秦知韫没接,“什么东西?”

“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说近日睡不好?微臣特意配了安眠的方子,敬献给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收下?殿下若是担心,可让太医看过再用。”褚砚舟一股脑说了一大段话,语气有些生硬,但微微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秦知韫拧着眉头,“褚砚舟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若是殿下不想要.....便算了。”褚砚舟说着便想缩回手。

秦知韫眼疾手快地将香包抢了过来,“要送人的东西,哪还能收回去的?”

褚砚舟见她接过香囊,唇角没忍住露出一抹笑。

其实她身为长公主,身体哪里有点不舒服,太医都能调理得好好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亲手配制了十几味药材。

“褚砚舟,你知不知道,青年男子赠女子香包,代表了什么?”秦知韫看他压着笑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想跟我.....私相授受?”大昭倒是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互赠香囊这事,确实也有些...暧昧了。

褚砚舟瞬间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她,耳尖瞬间也红了。

“这....我....”褚砚舟刚想辩解什么,看清她眼中的戏谑,才稳了稳心神,反调侃道:“前些年我娘给我做的香囊,殿下都抢了多少个?”

秦知韫一噎,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拿来说。

褚夫人的绣工好,花样子也多,她就是觉得那些香囊好看...嗯,没错!

褚砚舟见她吃瘪,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想起什么又叮嘱道:“近日天气炎热,殿下莫要贪凉了,否则也易影响睡眠。”

“这升了官,就是不一样咯。”秦知韫轻哼了一声,“管东管西的。”

前些日子,褚砚舟为皇帝万寿写了一篇祝寿文,深深地戳中了皇帝的心,又被皇帝叫去以国事奏对几次,提了几个方略都被采用了。

如今褚砚舟已经升任从五品工部员外郎了,掌水利之事。

“殿下.....”褚砚舟无奈。

又过了几日,一个好消息传来。

成安商会的船队成功靠岸了!

一船一船的海外奇珍异宝正在卸货,而船队运出去的商品都被海外之人抢售一空!

船队出行都快一年了,许多人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越来越担心自己的银子打了水漂。

现在,终于放了心!

等秦风和曾炙回到长公主府,细细禀报了相关情况后,秦知韫也忍不住绽放了大大的笑容。

“二位辛苦了,此行辛苦,两位功不可没!”秦知韫以茶代酒,举杯相敬。


几人行至山顶,刚把茶煮上,就忽然下起了雪。

“褚砚舟,下雪啦。”秦知韫欣喜地起身,走到亭子外檐处,伸出手接着飘扬而下的雪花。

她一直都很喜欢雪,大昭皇都地处偏南,冬天也很少下大雪,所以她每次见到雪花都会异常兴奋。

褚砚舟见她整个人都站在了风雪中,又伸出手去接雪花,眼底带着一丝怀念,“殿下还是与当年一样,小孩心性,当心手凉。”

“胡说!这叫童心未泯,怎能说是小孩心性。”秦知韫皱了皱眉,她前世死的时候都三十了!

“有什么区别?”褚砚舟歪了歪脑袋。

秦知韫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兴致勃勃地对着锦书招了招手,“给我取个罐子来,收集一些雪水,煮茶喝。”

锦书便从行李里边找出了一个碧色的小罐子,两个人寻了半天才选定一个好的位置,将罐子放置好。

褚砚舟便一直看着她,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旁边的陈犷搓了搓手臂,怎么感觉要起鸡皮疙瘩了,公子杀人的时候笑得都没这么.....荡漾?

秦知韫终于将罐子放好,刚想说等雪水装满请他尝尝味,一转身冷不防便撞进了一双暖若星辰般的眸子,藏着某些她似懂非懂的情绪。

她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里。

褚砚舟见她转身的一瞬间便收回了目光,眼神变回原先的温润,“茶煮好了,殿下不如先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秦知韫都觉得刚刚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懒得去想,点了点头,走进了亭子。

褚砚舟刚分好茶,将茶杯递到她这边。修长而白皙的手,握着浅绿色的茶杯,因为微微用力显得指节分明,虎口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优雅中透出一股力量感。

秦知韫接过茶杯,指尖轻轻与之触碰,感受到一股灼人的温度。这手真暖和....真好看啊。

“你煮茶的手艺退步了啊。”她垂眸细品茶水,漫不经心的评价了一句。

没看到褚砚舟收回手后,微不可见的摩挲了一下,才收进袖子里。

旁边侍立的锦书眼尖的发现了,眼神看了看褚砚舟,又看了看自家殿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褚砚舟心情极好的调侃了一句,“是殿下口味更刁钻了吧?”

秦知韫抬眸,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褚砚舟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粗枝大叶的陈犷灌了一大口茶,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只觉得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怎么感觉下着雪都有一丝黏腻的感觉呢?

又坐了一会,稚鸢带着一堆人呼啦啦的也上了来。

“安安,那鹿跑得太快了,我差点迷路都没找到。”人还没到亭子里,带着丧气的声音便传到了秦知韫的耳里。

稚鸢走到亭子边,才发现亭子里还有别人。

她赶紧恢复大家闺秀的做派,福了福身,“咳,安安,不知你还有客人在,失礼了。”

褚砚舟起身,拱手一礼,“在下褚砚舟,见过稚三小姐。”又对着秦知韫道,“既殿下友人已归,我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褚砚舟一下山,稚鸢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秦知韫的旁边,挤眉弄眼,“褚砚舟?褚?啊,我想起来,是他啊。真是男大十八变,差点没认出来啊。”

“哪里就十八变了,跟以前也没太大区别啊。”哪有什么很大变化,上次在街上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稚鸢吐了吐舌头,“那还是有变化的,以前褚砚舟那可是京城鲜衣怒马第一人啊。现在这翩翩公子样,真令人意外呢。”

秦知韫想了想,确实是,褚大人获罪后,想必这几年他过得不是很好。

忽然想起来褚砚舟还有个妹妹,当年被自己一颗糖就骗得在自家兄长脸上画乌龟的小姑娘,也不知如何了。

这几次见面褚砚舟竟也没提起,下次见面得问问。

却见稚鸢推了推她的肩膀,带着一点八卦的目光,“说起来,当年不懂事的时候,某人有一年过生辰许的愿望,还是希望....长大后嫁给行云哥哥呢。”

“有这回事?你记错了吧。”秦知韫茫然,她说过吗?还是太久远了,她忘了。

“我记性可好了,怎会记错。”稚鸢扬扬眉,“就是不知某人现在的愿望有没有变咯。”

“我想嫁谁与你何干,小小年纪尽操心些有的没的。”秦知韫看见稚鸢眼里的戏谑,没好气地塞了一杯茶给她,“追鹿冻成傻孢子了吧,喝一杯暖暖脑子吧。”

“你就比我大了一岁而已。”稚鸢捧着茶杯,笑呵呵的,不过眼里慢慢染上了一丝忧愁,“我娘近日都开始为我相看人家了,安安,也不知我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嫁给一个人,想想就很可怕。女子就不能不嫁人吗?”

秦知韫才想起来这姑娘已经及笄了,确实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她摸摸稚鸢的脑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可以与稚夫人说,她定会给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夫婿。许多大家族的儿女结亲之前,也都会安排见几次,定然要合你眼缘才行。”

她没有说什么离经叛道的言论,这世道对女子严苛,连她身为公主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婚事,又何必给旁人说太多目前无法实现的事呢?

前世稚鸢虽然嫁得远,但还未动乱的那几年,她们常通信往来,从字里行间还是能窥见她是幸福的。

“安安,说起来,虽然宗室女十八以后才发嫁,但你如今十六了,婚事应当也要相看起来了吧?”先皇后若是在,定会给懿安挑一门好亲事,现在....

秦知韫触及她有些担心的眼神,拍拍她的手,“我的婚事,自有皇兄做主,不急。”

想起前世的婚姻,她眼神有些发冷。

这辈子,她才不会再让任何人主导自己的婚事,便是要嫁,驸马也得是她自己选中的。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她摇摇头,还真被稚鸢的话影响了不成?


褚砚舟任他嘲讽,微微一笑,懒得理他。

公孙乾往秦知韫处看了一下,趁着众人都在准备马匹,场面混乱,便提步走了过去:“公主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秦知韫瞥他一眼,打断他,“既知是不情之请,又何必说?”

公孙乾笑容一顿,又恢复如初,“殿下真是快人快语。”

“微臣是想说,过几日微臣会在府上设宴,若是微臣能在赛马中又夺得头筹,殿下可否赏脸参宴?”他好言好语,神情温柔。

秦知韫冷漠的拒绝,“抱歉,本殿下有事,去不了。”

公孙乾被拒绝也不生气,“那便等殿下有空。”美人嘛,都是有脾气的,何况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美人呢?

二人一番交谈,秦知韫背对着柳容玉一脸冰霜,公孙乾却眉目含情,柳容玉在背后看着差点把帕子撕烂。

公孙乾回到赛马起跑线处,却赫然发现褚砚舟已经牵着一匹黑马慢悠悠的过来了。

“褚状元不是说骑术不精不参加么?”

褚砚舟摸摸马儿的脸,“世子诚心相邀,我来献献丑,无妨。”

公孙乾:..........

京城的人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哨声一响,上百匹骏马扬蹄奔腾,如离弦的箭般向终点冲去。

公孙乾与盛子钰的马都是万中挑一的千里马,一下子便把众人甩在了身后。

公孙乾眼角余光看了下身后,没看到褚砚舟的身影,轻蔑的想想,呵,一匹好马都没有的小官,也敢与他争?

懿安长公主,只会是他的!未来,这天下也是!

整个比赛是围绕校场跑一整圈,盛子钰牵引马缰跨过一个木栅栏,看见公孙乾脸上笃定的笑。

“平南世子,就这么相信自己能赢?”风速很大,盛子钰说话都带上了内劲。

公孙乾纵马越过一个大大的水坑,偏头看向与之并驾齐驱的盛子钰。

“盛小公爷,这局面不是很明显吗?”他眼角扫过身后落了一大截的人马。“不过,若是盛小公爷想夺得魁首,本世子倒是可以屈居第二。”安国公手掌京畿十万兵马,门生故旧遍布整个大昭,还是很值得交好的。

盛子钰冷笑,用得着他让?

鞭子一甩,马儿扬蹄奔去,在一个转角处便将公孙乾甩在了马屁股后面。

公孙乾吃了一嘴的灰,眼神有些阴霾。

俩人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终于到了最后一个设置了许多乱石的弯曲赛道。

这就很考验马匹与主人的默契了,若是一不小心踩到大块乱石崴了脚或是速度过快来不及转弯冲出赛道,便输了。

公孙乾和盛子钰都不敢大意,心知能不能赢就在这段赛道了。

忽然,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一道黑影唰一下从两人身边窜过去。

什么东西过去了?

等黑影完全越过两人时,才发现这一人一马居然是褚砚舟?

这种道路,他的马怎么跑得这么快的?

既能精准的避过石头,又能完美的控弯?

褚砚舟过了弯道也不逗留,继续策马扬鞭,转瞬便到了终点。

双手一撑,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便在马上跃然而上,直攀到高杆之上,右手一摘,身形一旋,便举着彩球回到了马上。

看台上的顺庆帝本来看着公孙乾就要赢了,脸色差点绷不住。

朝廷对于平南王,一向是既需要又防备,且近些年平南王愈发势大,皇帝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了反心,自然不愿意看到平南王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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