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文慧和宋闻舟的闲话传出来。
淑妃当机立断地揽下了求赐婚圣旨的差事,又连忙遣人将这里围观的人都疏散开。
直到事情尘埃落定,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不过还不等到府里,宋闻舟便忍不住跑到了我的马车上。
“母亲今日是为什么?
您分明知道我喜欢——喜欢谁?”
我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严词厉色地说道。
“你该知道,文慧公主那是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掌中宝,莫说你现在就是一介白身,你就算是宁远侯世子你都不一定够格去肖想,现在赐婚圣旨已下,以后莫要再说了。”
他握紧了拳头,再不复之前的淡然模样。
“可是一个户部尚书府的嫡女怎么配得上我正妻之位!
我看母亲是真的糊涂了,再说了,若不是母亲去求了圣旨来,世子之位怎么可能是大哥的?”
终于说出实话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不争不抢人淡如菊呢。
“你这话便是指责母亲?
不是你说的为了兄弟和睦,你有学问在身,不在乎世子之位吗?
难不成都是说出来诳人的?”
他被我问得语塞,毕竟这些话确实是他亲口说的,现在总不好将之前的自己否掉,说自己就是一个争权夺利贪慕虚荣的人吧?
“母亲你变了!”
是啊,我就是变了,我变得不会替你冲锋陷阵,变成了你口中最希望的母亲样子,可你现在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你不是一直喜欢侧夫人的教导理念吗?
若是觉得母亲学得不像,把你记到她名下去如何?”
宋闻舟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且真的这么做了。
因着白天在湖里冻了半天,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也消化不了,当晚回去宋闻舟便高烧不退一病不起,连着病了好些天也没有起色,我终于哭着给宋峰提出了要将他记在叶氏名下的意见。
“这怎么行?
哪里有嫡子记到侧氏房里的?”
我哭着趴在宋闻舟床前,“侯爷,护国寺的方丈说了,这是被煞气冲撞了,须得找个八字相合的人镇一镇才行,记到叶氏名下也是不得已,等闻舟好起来了再记回我这就是。”
“胡闹!”
不论宋峰怎么说,我都咬死了这是护国寺方丈的主意,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模样。
又过了五天,眼见着宋闻舟还是没有起色,宋峰也动摇了,终于同意了将他记在叶氏名下的主意。
我这才收手,将正儿八经的药送到了他房里。
上辈子我病入膏肓,那时候的宋闻舟已经是侯府世子,娶了公主,更是在春闱中中了探花,春风得意少年意气,高高在上一副君子模样。
我拉着他衣袖想让我费心培养的儿子为我请个太医诊脉,他却冷冷淡淡地说我太过功利,现在这下场都是筹谋太多的报应。
更是任由叶氏管家,将我房里伺候的人发卖的发卖,打死的打死,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最后我病死也只得了他一句天道轮回罢了。
这辈子没给他下药,只是将正常药的剂量减轻些,已经很是慈母心肠了。
只一点,这种叉烧儿子我是不想要了,他不是喜欢叶氏吗?
那便去做叶氏的儿子。
我堂堂乔惜郡主,光靠嫁妆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何必非要一个子嗣来添堵。
等到一月之后宋闻舟彻底好起来,他从嫡子变成庶子的事情也已经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