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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04
5也许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从小到大,我身边就没有什么顺遂的婚姻。

所以沈辞出现打破我一潭死水的生活那时,我是特别讨厌他的。

甚至我看不起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眼底永远是不加掩饰的赤诚和翻涌的爱意,浓厚的恨不得将我吞没。

我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记住我的喜好。

他会一日不落的为我做三餐,会每天送我上学上班。

无论是不是纪念日,他都会为我准备惊喜。

我从来没收到过生日礼物,没吃过生日蛋糕,年少那些破碎的裂痕,沈辞在慢慢帮我填平。

他会拒绝身边女孩的搭讪,会给自己设立门禁,会在我成长过程中事无巨细却又默默地指引……我时常在想,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就算真的有,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毕竟我向来不幸运。

夏夏……沈辞猛地攥住我的腕,声音发紧。

你别这样好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骂我吧。

不,不,你还是打我,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就是求你,不要不讲话。

我侧头看着他。

那些曾经的委屈和不甘突然之间蜂拥而至,劈头盖脸地翻滚着将我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再也忍不住哭嚎出声,恨不得缩成一团埋进地里。

婚姻出现问题那刻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问题。

我成天成宿的反省,复盘着我们每一次的相处,可我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终于我忍不住崩溃了,借着酒劲给他打电话。

我哭的稀里哗啦说了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醒来,床边一片冰冷。

早餐贴心的摆在桌角,甚至沈辞还留了张便利贴:夏夏,今天是爱你的第545天。

可我打开手机一看,通话记录7秒。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人性的话题其实无聊又重复,聊来聊去最后就一个字——贱。

沈辞的表情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开口:我不知道。

夏夏,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全当我脑子犯浑就……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

门口再一次传来敲门声。

对方拍打门的动静急促而用力。

6沈辞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看我依旧没什么反应后,他沉默的开门。

你怎么会在这。

你跟踪我?

他后退半步,脸色再看向来人后煞白。

沈辞掐着嗓音小声喊:听话,赶紧回家。

家。

我环顾着四周,这房子的构造我闭眼都能画出来。

大到家具,小到水杯,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和沈辞精挑细选出来的。

我曾经和他说过我有的时候很矫情,特别喜欢咬文嚼字。

就比如家。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其实答应和沈辞结婚那时候也没有很轰轰烈烈。

那时候他还很穷,没有房子,没有车,但他看向我的眼神真诚坚定。

他只说了一句话:夏夏,跟我回家好吗。

回家,回到一个爱你的一切的港湾里。

回什么家?

有你在的地方才叫家。

女孩清脆的声音袭来,她一把推开沈辞,大摇大摆的走进门内。

喂,我都来了,你怎么什么表情都没有。

万晴双手环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万晴,是沈辞的爱人。

她挑衅一样踮着脚,亲上沈辞的侧脸。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要不是你硬拖着我们早就结婚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没人要的小三!

装什么哑巴,你不是认出我了吗,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你掉眼泪了。

怎么,知道自己年老色衰逃不开被抛弃的命运了。

好可怜啊。

她狰狞的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万晴回头,又一脸委屈地摇着沈辞的胳膊喊哥哥。

哥哥,你说句话呀。

你看那个老女人多凶,我好害怕的。

沈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他无措地看着我。

不是这样的……夏夏,你听我解释。

许是没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万晴猛地冲上前,将桌子上的东西乱拂一气。

她咬了咬牙,半低着头,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好,好,都不说话是吧。

都不说话我就默认你们同意我说的了,沈辞,我要你立刻和她离婚。

万晴怒气冲冲的翻着柜门,将眼前看见的保险柜都取出来砸到地上。

够了。

别闹了万晴,回家去,算我求你。

沈辞原本随意搭在身体两旁的手,瞬间就握成了拳头。

听到这句话,万晴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闹?

我闹什么了,我就是想找到你们结婚证让你们离婚,一个生不出孩子的老母猪就这么值得你护着?!

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是拆散你们婚姻的小三吗!

她用手指着我,却被我一下挡住。

累。

身心俱疲的累。

我一秒也不想和他们多纠缠。

万晴小姐。

我抬眸看她,神色平静无波澜。

我已经报警了。

你私闯民宅侮辱我人格在先,损坏我财产在后,如果你再不出去。

夏夏!

沈辞倏然站住脚步,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刚要张嘴便被我打断: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会依法追究你的责任。

我已经明确提出离婚,协议书就在茶几上,你如果等不及现在就可以让沈辞签字,签好字我立刻走。

在此之前,这间房子是我个人所有,沈辞在你身上花的所有钱也都包含在夫妻共同财产内,还希望万小姐能尽快偿还。

7我说完看向沈辞。

却发现他紧咬牙关,眼眶憋得通红,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夏夏,你不能这样……离婚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能这么绝情,不能不要我的。

其实沈辞很坚强,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只见过他掉过两次眼泪。

一次是沈母去世,一次是我答应他要嫁给他。

但都过去了。

沈辞,不是我想和你离婚。

是你先出轨的。

听到这句话,他明显一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他许久才辩解到:可我救了你。

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夏夏,你欠我一条命的,你明明知道我差点就死了,怎么能忍心说这种话啊!

一字一词恍若晴天霹雳,把我仅存的那些理智炸得支离破碎。

我宁愿你没救过我!

沈辞,如果不是你疲惫驾驶,分心看消息,我不会受这种无妄之灾的。

这是你咎由自取,没有我你也该受惩罚的。

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恶心像毒药一样侵蚀着我的四肢。

我不敢相信相濡以沫了十余年的人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就在这种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找补配平。

沈辞,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我大可以按照婚内出轨起诉你,可我做的离婚协议书连财产都是五五分。

就是因为我深爱过你,所以这段感情我已经给你留了太多体面了。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签字。

这天晚上,沈辞落荒而逃。

山雨欲来,黑夜中的孤单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我坐在沙发上许久,回忆涌上心尖。

第一次和他提分手是什么时候来着……刚出生没多久我就被送了出去,其实我连我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我辗转了几家,终于被现在的爸爸妈妈收养。

其实我该感激他们的,哪怕他们对我不好,但我最起码还活着。

童年的经历导致我的安全感少之又少。

以至于和沈辞确定关系后我根本压不住那种情绪,一种想推开他的情绪。

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声嘶竭力地质问他:你图什么。

沈辞,你不觉得我很麻烦吗,总是这么反复无常?

沈辞停下来,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他故意夹着眉毛,装作大哲学家一样思考,回答的时候却很认真:夏夏,我并不觉得麻烦,甚至我不知道什么叫麻烦。

我只知道情侣之间总会产生大大小小的矛盾,而这往往不是单方面导致的。

你没有安全感那就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做到让你完全卸下防备的那一步。

但是我会努力。

夏夏,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所以所有的问题我都会想办法和你一起解决。

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那天晴空万里,就像是雨天不会再来了一样。

我揉着酸涩的眼睛,慢慢的将万晴打翻的东西一一归位。

纸张飘落,我清楚那是沈辞的字迹。

二十二岁的夏夏你好:我是沈辞,暗恋了你五年的沈辞。

很高兴我能和你走到今天。

其实一开始,我只肤浅的想要你的爱。

但现在,站在这里,我想要你的信任。

夏夏,你大可以在我面前脱下伪装,我喜欢你真实的一面。

你可以不必试探,因为你是江临夏,你值得被爱。

信任,比爱更难得。

所以,我的爱人,请相信我,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换取你的信任。

人是漂泊的候鸟,爱是宜居的岛。

夏夏,我爱你,所以,我永远在。

那时候沈辞公司断了资金链。

我心疼他,便提议一切从简,不准备婚礼,也不走流程了。

这张婚礼发言稿被锁进了保险箱,我也从没看到过。

拧巴的人需要坚定的爱。

在这点上,沈辞一向做的很好。

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这条路我们走了十年。

在第十年的秋天,我们走向了两个岔路口。

8沈辞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搬走了。

给他手机号拉黑后,他就换了十多个陌生号码给我打。

夏夏,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什么时候搬走的,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沈辞,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都是三十多快要奔四的成年人,不该是分手后酗酒发疯最后换得一身胃病的青春疼痛主角。

我不知道你这么执着找我有什么目的,可我说的很清楚,下次见面只会是民政局门口。

联系的律师是我之前的同学。

学法律的人大多理性,她听完后也只是客观的帮我分析利弊。

江,在你说这些话我之前我一直认为人和人之间只图一瞬间就够了。

我和沈辞有个无数个值得刻骨铭记的一瞬间。

但一瞬间又够做什么。

也许我是被网上这些鸡汤洗脑了,你说得对,真正爱你的人怎么会只想和你有一个瞬间。

思绪回转,我看着精心打扮过的沈辞。

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他眼底的淤青。

你老了。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忽地笑了。

他一愣,急忙瑟缩着低下头。

夏夏……能不能不离婚。

又是这句话。

我有些不耐烦,转身要走。

我签,我签!

你别走。

夏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泪从他无神发灰的眼睛里滚落。

你就这么急,连和我说会话都不愿意吗。

沈辞,你以什么身份指责我?

前任,出轨的丈夫,又或者是死皮赖脸当误我时间的陌生人。

我差点嗤笑出声。

可我真的很爱你,你让我怎么放手,我怎么甘心?

可你不是也很爱万晴吗,你亲口说的。

他握住手机的手不断摩挲着。

我没有你那么冷血,我做不到刚经历过生死就提出离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说我移情别恋,可万晴出现的第一秒我脑子里想的是她好像你,唯独那一次也是因为我昏了头以为在家里。

沈辞脸色很苍白,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委屈: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就完全没有想要依赖我的想法。

聊天时你报喜不报忧,遇到问题时也不向我求助……我总是很不安,害怕你随时随地都会抽身离开。

所以,我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审视。

你是想说万晴和我不一样,她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一部分的空缺,才会让你这么头昏脑胀?

沈辞,你恶不恶心啊。

我随手给了他一巴掌,很响,沈辞也不敢躲。

你要是真那么爱我万晴就不会出现。

爱本身就是有唯一性,排他性,特殊性的,你所谓的爱既然不唯一,不排他,不特殊,那就不是爱。

其实……我刚得知你出轨的时候我都想好了怎么替你找补,每个人都会被美好的人和事吸引,我知道这很难逃掉。

喜欢是本能,但忠诚是选择,爱到最后全凭良心这句话是你和我说的。

沈辞。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身侧的手也慢慢握紧。

我猜你现在懊恼的情绪应该最占上风,要是再藏好点,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十五岁,我们初识。

十八岁,沈辞和我表白。

二十二岁,我们结婚。

数字很难衡量爱意,但这是整整十七年。

所以我熟知他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微动作,就好像他明白我一旦提了离婚,那必定不会退让。

我回到家,攥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咽下还冒着热气的可可。

嘴里的甜味突然发苦,苦到我难以下咽。

苦到我抑制不住眼角的泪。

……这是我离开沈辞的第1天。

第一周,我试着不去想他。

过程很难,为了安稳睡觉我吃了不少安眠药,而后,我强迫自己去做新的事情,结交新的朋友,开始工作。

第二周,我突然对这段感情感到一丝惋惜。

故事的开始仅仅是一个发誓永不变心的恋人,但事与愿违。

就好像世间没有常青树。

第三周,我不愿再回忆。

我告诉自己——江临夏,不回头的人,最勇敢。

9姐姐,我们联手吧。

面前的女孩精致不再,她捂着肚子,眼底沉得发暗。

万晴,我说过我不会和知三当三的人合作。

你就不恨沈辞吗?!

他凭什么过得那么好,每天当个大老板高高在上的,你呢,有几个人知道你的存在,你看看你现在混的……所以,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可能是性格使然吧,我并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喜欢歌颂自己的苦难。

再说爱情里哪有谁做的多谁做的少。

公司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最开始是我和沈辞一起创立的。

他念的书少,我便白天双修学位晚上帮他跑市场看合同。

365天,我一天休息没给过自己。

是因为沈辞逼你去流产,还是因为财产分割都在我这边,你不能像以前那么挥霍。

无论哪一条,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江临夏!

你没必要这么羞辱我,我知道你恨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可你别忘了,沈辞最终选择的是我不是你,他和你离婚了!

我摇摇头,好笑地看着她。

他既然选择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江临夏你……万晴,我不是你,你不值钱,但我的一分钟值十万,如果你再没事找事我不介意和你好好玩玩。

我慢慢站起身,拿起桌角装满水的杯子。

哗啦水流顺着她的头皮往下流,沾在她的睫毛上,黑水顺脸颊成股滴落。

有的时候我挺恨沈辞的,我恨他为什么眼瞎,恨他会把你当做我的替身。

决定签字那天,沈辞和我解释了很多很多。

比如万晴家里和我一样,她也不受父母喜欢,又比如初见万晴她也是小心翼翼对谁都竖起尖刺的。

但这都不是他道德败坏的借口。

同位女性,我衷劝你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

有能力的话换一个好一点的睫毛膏吧,不好好丰盈自己,就会备显廉价。

对了。

她盯着我,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我之前有托沈辞告诉过你,你的钱还没有偿还。

下个月,再不还清,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

一月后,万晴自爆和沈辞交往,网友顺势扒出沈辞婚内出轨,沈氏集团危在旦夕,但我的身份却没走漏半点风声。

三月后,合伙公司上市,我依旧居于幕后。

半年后,我给自己举办了33岁生日宴会。

主角是我,参与者也只有我。

我慢慢描着眉,指尖触碰到眼角的细纹和微微凸起的眼袋。

会衰老的从不是年龄,是心灵与生命力。

10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常坐在我和沈辞初遇那条小道旁的长椅上发呆。

每次看着路过结伴的侣伴经过,我的眼睛便如同自动对焦的镜头般锁定着他们的身影。

临夏。

你是?

我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眼熟,却怎么也没想起来。

嫂子。

他一开口,回忆扑面而来。

当年沈辞常拜托信任的朋友照看万晴,面前这位属实是出了不少力。

对这种人,我向来没什么好态度。

抱歉,抱歉我不该来打扰你,但辞哥生了重病,谁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叫你。

从他车祸出院那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恢复好,身体也时好时坏着……我怕他撑不过第二个秋天。

能不能请你见见他。

我想也没想便拒绝。

可对方当着马路上众多人的面,直愣愣跪在我面前。

也许沈辞真的是不行了。

鬼使神差的,我跟着他去了医院。

午后的阳光下,沈辞的脸上无半分红晕,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又睡了。

医生苦笑一声,冲我到:可能也没多少时间了,年纪轻轻的就脑出血,人和事也忘了个干净。

要是可以的话,家属尽量多陪陪他吧。

夏夏……夏夏……沈辞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

他伸出手抓着空气,落下的时候恰巧碰到我的衣角。

他眼睛略微动了一下。

床头的机器开始轰鸣发出警报。

夏夏!

医生费力将他半抱起来,把枕头底下的纸张抽出来塞到他手里。

要给谁?

给夏夏,江临夏。

他看了我一眼,泪水无意识地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沈辞拿着笔,他茫然了好久,最后不好意思笑笑。

医生问他是不是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沈辞又沉默了。

他忘记了。

最后只能在一沓沓财产转让的合同上按上指印。

医院的空气肃静窒息。

我出了门,热浪扑面而来。

有风划过树梢,喧嚣声和蝉鸣声混在空气里,有不真切的朦胧感。

我顺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我再一次走到那条熟悉的小巷。

椅子上坐了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

男孩小心翼翼的挽着女孩的头发,在确定手中的水温凉后递给女孩。

他眼眸低垂,看过去的目光直白又热烈。

你相信我吧,我发誓,我只爱你。

出轨的人就是品德问题!

夏夏,你别不理我嘛,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那一瞬,心跳泛滥。

接着,暖风拂过,温热的气息侵袭向我的耳朵。

我好像听见了沈辞的声音。

他说:你好啊,江临夏。

对不起。

还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