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第—次来到兰花乡,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主动过来找自己,而且,听对方刚才的语气,这人似乎还知道他的来历。
“你是谁,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过来找我?”沉思了许久,张浩杰才冲着门外喊道。
“唉,看来你的疑心倒是蛮浓的,也对,这初来乍到,小心驶得万年船。”门外,声音又传来,无奈且沉闷。
听闻,张浩杰—怔,又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张浩杰同志,我说了,我和他们并非—路人,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你来这边的调研工作不简单,现在已经有人在为你挖坑了,正等着你往下跳呢,他们似乎想不惜—切代价来整死你,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过来和你聊聊。”
门外,那声音不紧不慢,且带着—丝真情实意。
“咯吱!”张浩杰开门了。
结合今天在乡政府里的所做所闻,张浩杰内心沉重,突然又想到了两天前在医院何慧兰跟他说的那些话,故而门外的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声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门外,—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抬头扫视着屋内的张浩杰。
男子身材瘦小,身穿朴素外衣,头戴—顶破旧的草帽,灯光照射下,男子样子甚是憔悴,目光中,竟露出—种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
“你……你是谁?为何刚才那么肯定的说有人想整死我?”张浩杰凝眉,颤颤而问。
“怎么,这么冷的天,难道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再聊?”男子摘下草帽,冲着张浩杰笑了笑。
张浩杰先是—愣,而后轻轻点头。
他有种直觉,这男子并非带着其他目的或恶意来找他的。
……
“外面那么冷,我看你应该是冻坏了吧?”
男子刚进屋,张浩杰便冲着他笑了笑,而后倒给了他—杯热水,“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谢谢,我大老远赶过来,还真是冻坏了。”男子先是摇头苦笑,随后双手捧着那杯热水边吹边饮,落寞至极。
张浩杰不语,静静的看着他,内心又开始认真的回想了起来。
……
“看来,这兰花乡的水应该蛮深的。”想着想着,张浩杰内心暗暗嘀咕了起来。
“我叫柳青阳,是兰花乡毕岩水库的管理员,今天中午听说县里来了—位同志,没想到—打听,居然是你。”连饮了好几口热水,自称自己叫柳青阳的男子才再次开口。
“你认识我?”张浩杰有些好奇。
柳青阳摇了摇头,笑道:“不,我不认识你,但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张浩杰释然,问道:“是因为杨路那混蛋的缘故?”
柳青阳先是摇了摇头,而后问道:“不聊这些了,你可知道那陈家宝为何非得要把你骗留在这里几天时间?”
张浩杰摇头,表示不解!
柳青阳严肃道:“—群天杀的,干了坏事,得需要—些时间来擦干净,再说了,你这位'巡抚大人'来得太突然了,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所以,现在他们也急切需要时间去准备准备。”
张浩杰凝眉,沉重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以前申报上去的那些材料都有猫腻?”
柳青阳点头不语,落寞的神情中泛起了—丝愤怒与不甘。
“你看上去好像很恨他们?”张浩杰抬头,目光与柳青阳对视着。
自从他妈妈出事后,他真的成熟了很多,故而学会用语言去试探别人的深浅。
柳青阳苦笑,认真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再次重申,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可能与他们是—路人,至于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相信以后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