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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谢宴礼楼阮全文

久久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是网络作家“谢宴礼楼阮”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养女而已,我怎么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咱们这种人家,还是要门当户对。”她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每天都跟在他身边,最后却换来了一句:“养女而已。”心灰意冷下,她醉酒拉了一个男人回家……婚后,她和男人一同回到了养父家中,看着昔日的他变得如此憔悴。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没有说话,身后男人却轻声道:“先生,请放开我老婆……”——你肆意踩压的野花,是别人手中温养的玫瑰。...

主角:谢宴礼楼阮   更新:2024-12-07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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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礼楼阮的现代都市小说《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谢宴礼楼阮全文》,由网络作家“久久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是网络作家“谢宴礼楼阮”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养女而已,我怎么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咱们这种人家,还是要门当户对。”她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每天都跟在他身边,最后却换来了一句:“养女而已。”心灰意冷下,她醉酒拉了一个男人回家……婚后,她和男人一同回到了养父家中,看着昔日的他变得如此憔悴。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没有说话,身后男人却轻声道:“先生,请放开我老婆……”——你肆意踩压的野花,是别人手中温养的玫瑰。...

《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谢宴礼楼阮全文》精彩片段


婚礼都不打算去,自然也不打算留他们吃午饭。

楼阮跟在谢宴礼身后,再次穿过光影斑驳的小院,走出了徐家的大门。

徐旭泽跟了出来,他站在后面喊了一声,“楼阮。”

楼阮停下来,回头看他。

徐旭泽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我和她说了。”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像是怕她没听到似的,徐旭泽又补了一句,“我和她说了你要带人回来。”

楼阮站在门口,像是有些走神似的,过了几秒才站在太阳下对他笑,“嗯。”

徐旭泽站在院子里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他不太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能挪了挪步子,走出来,走到她身边,有些别扭道,“你知道的,妈就那样,她对我也那样。”

楼阮点了点头,声音还是软甜软甜的,白软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嗯,回去吧。”

-

楼阮动作有些僵硬地扣上安全带,对着已经坐上车的人笑了一下,“……我家,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谢宴礼垂着眼睛,精致的墨眉轻蹙。

听到声音后,他转头看过来,原本搭在方向盘上冷白漂亮的指节也收了回来。

他不笑的时候姿态端方,眉目清雅矜贵,黑漆漆的眸子望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生怯。

那张脸实在太过昳丽。

冷白的手指抬起,很轻很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清润认真的嗓音落下来:“别笑了。”

楼阮垂下眼睛,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里没有别人。”谢宴礼收回了手,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颗奶糖,他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把糖递上来,认认真真看着她说,“这是治不开心奶糖。”

楼阮怀中还抱着那只装着首饰和银行卡的盒子,盒子坚硬的边缘膈得她胳膊生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有些眼眶发热。

谢宴礼半张侧脸都在光影之下,衬得他眉目格外矜雅温润,他抬着修长冷白的指节,懒倦的嗓音沾了点哑,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和缱绻:

“吃了它,今天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吧。”

-

谢宴礼并没有直接带着楼阮去民政局,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中式私房菜餐厅。

虽然他们去接徐旭泽的时候已经吃了一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但那顿饭都没吃多少,午饭还是要吃的。

谢宴礼虽然没有问楼阮有无忌口,但他点的菜似乎全都很合楼阮胃口。

吃了那颗糖以后,楼阮的心情好像真的变好了不少,这会儿也感觉到了饿了,她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而谢宴礼则是拿出了手机,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最后打开了老爷子的对话框。

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老爷子发了九十多条消息过来,全都是关于楼阮的。

她是谁,她家住哪,家里多少人,她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婚礼的时候都要请谁,婚后住哪里,给她的见面礼送什么好,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她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谢宴礼翻到头,从头开始看下来,最后才靠在那儿懒洋洋回了一句:

【行,我问问她。】

谢老爷子秒回:【快问快问!】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谢宴礼,在那样的地方留下暧昧的痕迹,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留下痕迹的人没有那么端方。

谢家这样的人家,应该不喜欢这样。

在楼阮胡思乱想的这一瞬,谢妈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落在谢宴礼身上的目光,又笑眯眯看向楼阮,“孩子,尝尝这个,玫瑰蛋糕。”

“老爷子这儿的都是中式点心,这个是妈妈特意给你带来的~”

谢妈妈年轻的时候是芭蕾舞团的首席,嫁进谢家以后就一直在打理谢家的公司,工作使她的原本清冷姣好的气质变得格外凌厉。

在外的时候,谁看到都要恭恭敬敬上前喊一声谈总。可她歪头朝着楼阮笑的时候,却仿佛褪去了所有得凌厉,变得极具有亲和力。

甚至在楼阮僵硬的那几秒的时候,她还靠过来,伸出手臂亲热地搂了搂楼阮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看到你们感情好,妈妈就放心啦。”

她靠过来的时候,身上干净香甜的味道也跟着一起笼罩了过来。

是像少女一样,活跃、充满生机的味道。

楼阮屏住呼吸,被她搂着腰,小心翼翼地看她。

女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没有丝毫不悦。

-

楼阮在谢家老宅坐了很长时间,谢家人很多很多,她在很努力地记住每一个人。

一直被排除在外的谢宴礼终于有机会坐在她身边。

他睡着靠下来,长腿随意搭着,他看着眼前那些人,声音很轻,漫着淡淡的散漫,“记不住也没关系。”

楼阮转过头来。

谢宴礼靠着沙发:“别太用心,家里人多,以后慢慢就认识了。”

“你靠那儿干嘛,”谢老爷子跟人说完话回来,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也不知道给你媳妇削个苹果。”

楼阮连忙开口,是习惯性的,“不用的,爷爷,我……”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懒洋洋靠在身上的谢宴礼就直起了身子,他伸出手,拿到了一个苹果,嘴角挂着浅笑,“行,削一个。”

楼阮:“……”

修长冷白手已经拿到了水果刀,他看过来,菲薄唇角弯了一下,微微凑过来,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肩臂上,声音很低,“我削一个意思意思,你吃不吃都行。”

楼阮轻轻点了点头,“好。”

谢老爷子这才满意,他哼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你们打算住哪儿啊?”

“你那破烂地方肯定不行。”

谢妈妈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过来,葡萄颗颗饱满,散发着诱人的的果香。

她把盘子放在楼阮面前,对谢宴礼道。

谢宴礼已经开始削苹果了,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苹果皮挂在手上,像是气笑了一般,他抬起头,“破烂地方?”

谢老爷子也跟着点头,“对,破烂地方,装修不好,结构也不好,阮阮可不能住那儿!”

而且,哪有婚房住旧房子的!肯定要住新房子!

楼阮:“……”她觉得,谢宴礼那个房子,虽然不算京北特别好的,但那个地理位置,怎么也算不上破烂地方。

那里的房价贵的离谱,在她读书的时候一平方就已经超过十二万人民币了,这两年随着周围的开发,房价又不知道蹭蹭蹭涨了多少。

谢宴礼垂着眼睛削苹果,“那您二位想让她住哪儿啊?”

“枫林公馆。”

“枫和苑。”

两人一起开了口,不过说出来的地方却不一样。

枫林公馆距离谢妈妈住的地方近些,而老爷子说的枫和苑则距离老宅近些。


不算值钱。

他又合上盖子,把它单独放回了柜子里,这才歪头对着门外喊道,“老唐,老唐!”

唐叔从外面进来,看着摆在一旁大大小小的盒子,愣了一下,“这……”

谢老爷子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这些都给孙媳妇~”

唐叔在谢家几十年了,当然知道这些盒子里都装着什么,他知道老爷子既然已经都拿了出来,就肯定是要给,但还是低声问道,“全都要给吗?”

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它们本身的价值,而在于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情义。

谢老爷子手背过去,扬着脸点点头道,“谁让谢宴礼那小子不会办事儿呢,只好由我这个老头子来给他收场啦。”

“都拿下去吧。”

-

谢家老宅。

汽车引擎的声音格外明显。

黑色的库里南驶进了院子,在他进门的那个瞬间,窗边已经不知道多了多少双眼睛。

谢老爷子更是直接站到了门口,带上老花镜望了过去。

车门被打开,一双纤细的高跟鞋在石子路上落下。

身着浅黄色裙子的女孩从车上下来,墨黑色的长发柔软地披在脑后,天边淡淡的橘色光芒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发丝染成了浅浅的金色。

谢宴礼从另一边下来,走到了她身边,正垂着眼睛和她说话。

刚刚在里面还一脸嫌弃的女孩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谢老爷子身边,她漂亮的脸上露出惊艳的神色,“谢宴礼能娶到这样的?”

谢老爷子“啧”了声,回头看她,“你嫂子第一次回家,你别吓到人家了。”

谢星沉目光落在院子里那道纤细的身影上,若有所思地“嗯”了声,“我知道。”

说话的功夫,谢宴礼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虽然他已经提前说了,谢家人多,但楼阮还是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她站在谢宴礼身边,拎着东西的手心浸满了薄汗。

谢家基因优越,也家大业大,子孙后代遍布各行各业,个个都是行业翘楚。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她实在没法不紧张。

谢宴礼走到门前,盯着站在最前面的谢老爷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怎么穿上这个了。”

谢老爷子带着一副银边老花镜,手上拄着拐杖,身上穿着一身规整的灰色中山装,金色的怀表链子在胸前微微晃动,一头已经花白的头发也已经全都规整地向后梳了过去,庄重地好似要去参加国宴。

站在老爷子身边的谢星沉瞧着他微微笑着开口,“第一次见嫂子,当然要郑重一些,我们家总不能个个都像哥哥一样……”

虽然她话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但谢宴礼知道,她后面要说的三个字是没规矩。

略微一顿,她才朝着楼阮伸出了手,“嫂子好,初次见面,我是谢星沉。”

谢家二房的独女,明丽传媒的ceo,楼阮早就听过她的名字。

她伸出手,嗓音清软,宛若春日里的江南流水,动听悦耳,“你好。”

“家里人多,你别害怕,以后熟起来就好了。”两只手短暂地触碰了一下,谢星沉精致完美的脸上带着浅笑,给楼阮介绍身旁的人,“这是爷爷。”

拄着拐杖的谢老爷子一辈子见了不知道多少大场面,但在此时,手心却还是起了薄汗。

楼阮垂下眼睛,微微低头道,“爷爷好。”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恰到好处的笑。

嗓音也宛若江南婉约的流水一般,清甜温婉。


楼阮被牵着手,眼底的迷茫情绪一闪而逝。

虽然已经习惯了冷待,但在这样的时候被人牢牢拉住手,还是第一次。

“黄阿姨,我要结婚了。”楼阮站在斑驳的光影下,清澈的黑眸中映着深深浅浅的碎光,“今天是带未婚夫来给妈妈看的。”

-

徐家客厅。

现磨咖啡被摆在谢宴礼和楼阮面前,醇香味道逐渐弥漫开来。

徐太太穿着一件复古的绿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披在脑后,精心保养的脸神色淡淡,她放下手上的咖啡,并没有多看谢宴礼几眼,而是将目光落在楼阮身上,“要结婚?”

徐旭泽就坐在她身边,在警局还像个刺猬似的的人像是蔫吧了似的,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一句话不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压压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楼阮坐在谢宴礼身边,轻轻点了点头,“嗯。”

身着绿色长裙的女人这才瞥了谢宴礼一眼,不超过两秒,又点了点头,“人我见过了,结吧。”

她甚至连他叫什么都没问。

一直缩着脑袋没说话的徐旭泽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喊了一句,“妈!”

女人转头看过去,带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手随意拂过发丝,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依旧神色淡淡,“干什么。”

她看过去后,徐旭泽好像又怂了一样,脑袋低了下去,小声道,“你至少问问他叫什么,今年多大,什么学校毕业,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现在做什么工作,财务状况怎么样,有无负债,身体状况怎么样,他们认识多久,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在哪结,彩礼嫁妆……”

说着说着,他声音越来越小了。

坐在他身旁的徐太太已经重新拿起了刚刚被她放下的咖啡杯,她垂着眼睛喝了一口,咖啡杯上落下了玫红色的口红印,“不用。”

徐旭泽看着她,不明白怎么就不用了,这些不是最基本的吗?

至少要知道对方家里是什么情况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用了呢?

她没有多看谢宴礼和楼阮一眼,转过头看向等在一旁的佣人,“去我的梳妆台拿一下那只红盒子。”

“是,太太。”

谢宴礼坐在那里,神色也逐渐淡了下来。

面前的咖啡冒着香气,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要碰的欲望。

佣人很快就把徐太太要的盒子拿了过来,递到了她手上。

女人打开有些老旧的丝绒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将卡推到楼阮面前,“这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嫁妆。”

那只盒子也被推了过来,里面放着一套黄宝石首饰,钻石成色很好,就是款式看上去像有年代了。

“这个也是你妈的,现在都还给你。”

徐旭泽看着桌上的东西,抿起了唇。

楼阮看着那套首饰,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及说出什么,对面的女人就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回去吧,婚礼我就不去了,过几天要去国外度假,可能得一段时间。”

徐旭泽再次忍不住:“妈!你这是干什么呀,平时这样也就算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

“那你去。”女人站在茶几和沙发跟前,低头看了一眼徐旭泽,说完就走,没有再多看楼阮他们一眼。


贾苏苏猛地抬起头看她,像是被震了一下似的。

周越添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在她们身旁停下。

那双浅色瞳眸中带着深深浅浅看不清情绪的光影,他扫了楼阮一眼,她仍然安安静静地低头站在那里,没有抬头看他。

他目光落在楼阮身上,心尖有些莫名的闷。

不过很快,周越添就收回了视线,缓缓转过头,对贾苏苏道,“去人事办手续。”

心尖那点微不足道的闷,被他理所当然地当成愤怒和丢脸。

因为他们在林家人面前这样胡来,所以他才会多出那点莫名的情绪。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情绪。

不值一提。

贾苏苏肉眼可见地慌了,她伸出手,甚至想去抓周越添的袖扣,“周总,周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校友,我们可是校友啊!”

周越添动作很快,他根本没有给贾苏苏一点几乎,在躲开她手的瞬间,甚至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厌恶情绪。

贾苏苏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林大小姐终于高兴,也在终于满意了,她笑了笑,“周总的确果断。”

周越添脸色仍旧不好,但还是给了林悦欣面子,语调淡淡道,“里面请。”

林悦欣勾了勾唇,目光从楼阮身上掠过,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外面的闹剧也逐渐消散。

所有人都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各司其职。

贾苏苏像演出结束后无人关心的小丑道具,站在寂寥的舞台无人问津。

楼阮重新坐了下来,她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她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收尾才行。

等结束所有事情后,她就可以安心离职了。

-

华跃办公大楼。

会议大厅。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正中央,修长冷白的指骨上夹着一只复古的祖母绿钢笔,他垂着眼睛,狭长的黑眸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坐在下面汇报工作的员工战战兢兢,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老板今天有点心不在焉,难道是他们做的方案实在太垃圾了,老板觉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吗?

所有人都汇报结束后,终于轮到了谢宴礼开口。

他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钢笔。

那只修长的手拿起纯黑色的手机,头也不抬地解锁,“你们自己讨论五分钟。”

刚刚汇报完工作的员工心里更惶恐了,要他们自己讨论吗?

老板这是连骂都懒得骂他们了吗?

几个方案小组立刻转过头,争分夺秒地讨论了起来,每个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都是在想,这个方案要怎么在五分钟内能优化到让老板看过眼。

谢宴礼解锁手机,认认真真看着她的回复,轻轻抿起来菲薄的唇。

五分钟后,有人瑟瑟发抖地看着有些苦大仇深的谢宴礼,“老板,五分钟到了……”

谢宴礼看着手机屏幕,“嗯,再讨论五分钟。”

谢宴礼这句“再讨论五分钟”着实让下属们惊恐了几秒。

几秒以后,他们再次陷入了激烈地讨论,试图继续优化方案。

而谢宴礼,则看着楼阮的回复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这个回复,他该回什么好?

仔仔细细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看着那句“下班说”认真打字:

【行。】

回复完以后,谢宴礼放下手机,幽幽抬起了头。


林俊逸可是结了婚的啊,对方也是名门贵女,两家门当户对,当初结婚的时候网友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从头至尾都般配至极。

他怎么能……

这是出轨。

所以林悦欣这次上门,并不是合作考察,也不是正常的商业交往,而是来,替哥哥请罪的。

程磊回想了一下他们和林氏的合作,拿着手机坐在那里,眼中只剩下了未经修饰的茫然。

两个亿的项目。

那是价值两个亿的项目。

“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程磊才茫然地问,“周哥,我们怎么办。”

周越添抬起手,按下了手边的按钮。

他身边的车窗缓缓下降,夜风从窗外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和城市的吵闹声一起涌了进来。

过了好几秒后,周越添才开了口,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回公司,现在。”

“张叔,掉头。”

黑色的卡宴亮着车灯,在前方的路口掉了头。

夜已深,但周氏大楼夜灯火通明。

周越添和程磊回到公司的时候,整个公司像是脱离了正常运转似的,当初都是电话响起的声音,到处都,乱七八糟。

周氏的人看到周越添重新出现在门口,心才定了两秒,不过也只是两秒而已。

下一秒,他们就不得不继续慌慌忙忙地接起一个又一个电话,说着棱模两可的话回答合作方的问题。

周越添定定站在那里,修长的身躯上还带着属于夜晚的寒意,短短几年,他眼中已经趟满了鲜红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极度疲惫。

他神色阴沉地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公司,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悦欣的电话,“不要明天了,就现在,来周氏。”

半个小时后,林悦欣抵达了周氏。

总裁办公室,周越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璀璨的夜景。

楼阮的电话依然打不通,总裁办的那些人好像一台脱离了精密部件的机器,乱糟糟的像一锅粥。

他们好像连话都不会说,接个电话也没办法安抚对方的情绪。

楼阮在的时候,总裁办从来没有这样过。

从来从来没有过。

林悦欣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她甚至没有让人敲门,直接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似乎是刚度假回来的似的,她穿着一身宝蓝色小香风的衣裳,长靴边缘,浅浅的精致的蕾丝微微露出。

她拎着限量款的包包,站在办公室门前摘下了眼镜,那张由著名医生打造的精致脸庞出现在眼前,“周总。”

站在窗边的周越添这才回了头。

合作方的公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本人倒是格外淡定。

林小姐抬起手,把手上的墨镜递给身后的黑西装男人,缓缓走进来,随意打量着周越添的办公室,最后在沙发边坐下了,她姿态优雅,浑身上下都透着优雅,随意一个动作,都是由名师精心指导而成。

“给我来杯热牛奶,要四十五度的。”

语调娇气。

周越添的目光扫过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定定看了两秒,最终在她对面坐下,“林小姐倒是一点也不急。”

“急什么。”林悦欣微微笑着,抬起手看向自己手上刚做的美甲,淡粉色的指甲上的配饰在办公室的灯光下闪闪发光,“这个时候,急也没用啊。”

“你们打算怎么办。”周越添定定看着她,冷着声问道。


警局。

徐旭泽软骨头似地靠在里面,远远就看到了楼阮。

楼阮皮肤很白,身形又瘦,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徐旭泽一看到她就转了身,他轻轻撇了撇嘴角,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虽说别人都觉得楼阮那不算训,可他就觉得是。

小的时候他就不喜欢周越添,那时候,他不知道和楼阮说过多少次不要和周越添一起玩,但楼阮从来没听过。

不仅没听,还总和他说,让他不要对周越添有那么大恶意。

真好笑啊,明明他和周越添的关系是那种,他不喜欢周越添,周越添也不喜欢他的关系,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他对周越添有恶意了。

周越添难道就清清白白对他没有半点不喜欢吗?

“你好,我是徐旭泽的家属。”

软甜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徐旭泽低下头,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扣手指,对身后楼阮的声音充耳不闻。

周越添都走了,她还在这儿干什么。

他可不觉得她会管他,尤其是在他打了周越添的情况下。

果然,只说了两句话就没声儿了。

徐旭泽扣着手指的动作一顿,缓慢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潋滟狭长的眼睛。

“你……”

谢宴礼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正垂眸看着他……的脑袋。

那双潋滟黑眸中透着懒洋洋的散漫。

徐旭泽微微睁大眼睛,抬头盯着那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谢宴礼先开了口,他盯着他鸡窝一样的头发,菲薄的唇微微勾起,认真评价道,“看样子战果不凡。”

徐旭泽:“?”

徐旭泽:“??”

不是,他们很熟吗?

不就是相互知道名字的关系吗,他们之间的社交距离从来就没有在十米以内过,为什么就这样上来和人家搭话啊?

谢宴礼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就在徐旭泽疑惑的时候,站在面前的人更是伸出了他冷白如玉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他凌乱的脑袋上碰了一下,语调懒洋洋的,“做得不错。”

徐旭泽风中凌乱:“???”

他昨天晚上打架的时候,伤到脑子了吗?

其实他和这位天之骄子关系还行,但是他伤了脑子,给忘掉了?

徐旭泽忽然觉得,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

不对,等会儿,他身上这个味儿……

有点熟悉。

徐旭泽吸了吸鼻子,努力往谢宴礼那边靠了靠。

谢宴礼懒散的表情在他靠过来吸的刹那凝了一下。

徐旭泽猛地抬头,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和楼阮什么关系?”

身上为什么会有她常用的香水味!?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对方白色衬衫的红色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但徐旭泽看清楚了!

他表情一震,下意识道,“那是楼阮的……”

肯定是楼阮的!

楼阮最常涂的口红就是这个颜色!

徐旭泽很快冷静下来,在几秒钟内调整了一下表情,做足了表情管理,他坐在那儿,坐姿都在一瞬间变得挺拔了些,声音也沉了下来,“谢先生,请问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她的香水味和口红印,还是在那个位置。”


谢宴礼垂下眼睛,目光扫过徐旭泽的手,印着浅粉牙印的喉结轻滚。

徐旭泽拉着楼阮雪白的手臂,凑得很近,他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楼阮脸上,认真观察她的神情。

仿佛是只开心了两秒,随后便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是,听到了什么吗?”

他盯着楼阮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楼阮垂着眼睛,卷翘缱绻的眼睫轻轻闪动,浅绯色的薄唇轻轻抿住,缓缓弯起来,声音很低,“……永久性。”

她瞳眸清亮,脸颊只有巴掌大小,弯着唇角小声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乖巧安静。

徐旭泽明白了,他微微往后退了退,昨天晚上周越添那些混账话,她听到了。

他伸出手随便扯了扯卫衣领口,挂着青紫的脸泛着冷意,薄唇不带一点血色,硬生生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真高兴啊。”

楼阮垂着眼睛,格外安静。

徐旭泽盯着她的脸和她拉开距离,越发觉得胸闷气短,刚刚那点高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一转头,正对上谢宴礼的目光。

他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轻嗤一声,“楼阮,我饿了,走不走。”

他是不喜欢周越添,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谢宴礼做他姐夫。

这人优秀是优秀,但是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而且长得这么招摇,看什么人都眼神拉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哼。

谢宴礼靠在那儿,手指插兜,姿态懒倦但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他看着徐旭泽,漆黑潋滟的瞳眸眯了眯。

徐旭泽看着他的眼神,脊背忽然凉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一下,他又凶巴巴瞪了回去!

这么看着他干什么,又没偷他家大米,这看人眼神拉丝的家伙!

“楼阮!”徐旭泽回头喊道,“我饿了!”

楼阮还没说话,谢宴礼就斜睨过来,“饿了就吃,喊什么。”

徐旭泽:“?”

谢宴礼:“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别迁怒你姐姐。”

徐旭泽:“??”

什么迁怒,他平时就是这么和楼阮说话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徐旭泽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袖子,她语调轻轻软软的,“阿旭,先吃饭吧。”

徐旭泽被一拉,轻轻撇了下嘴,“吃饭就吃饭。”

他带着伤的手插进卫衣口袋里,扭头就往外走。

谢宴礼仍然站在那儿,对楼阮抬了抬下巴。

楼阮抿起唇,思量了几秒才低声说,“他就是这个脾气。”

谢宴礼勾唇,和她并肩往外走,懒洋洋道,“嗯,我知道。”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

谢宴礼的司机开车带他们来了一家保密性极高的餐厅。

包厢里。

徐旭泽差点吐出那口烫口的茶,他放下茶杯,瞪着眼睛问,“你们今天结婚?”

“是今天领证。”楼阮坐在他身边,软声纠正道。

“不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徐旭泽放下手上精致的青花茶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谢宴礼,“你们才认识几天,闪婚不行。”

谢宴礼挑起眉梢,冷白修长的指骨微顿,目光似有似无地掠过楼阮,“谁说我们才认识几天?”


“对吧,”他看着她,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软软?”

楼阮不确定他喊的是“阮阮”还是“软软”。

软软是她本来的名字,听养父说,爸爸觉得楼软不好,后面就改成楼阮,软软就成了她的小名。

楼阮微不可察地一顿,他清风一眼的嗓音卷进耳蜗的时候,她有一种被勾引的头皮发麻感。

顺着这个视线,她正好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那个地方印着她的牙印。

少女微微往后缩了缩,软白的脸颊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粉,她低下头,声音乖软,“…嗯。”

-

送走徐旭泽后,楼阮才重新坐上了那辆库里南的副驾驶。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开车的人换做了谢宴礼。

做工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手放在了后座。

雪白衬衫的袖口被解开扣子,拂至手肘处,冷白肌肤上,性感的青筋微起。

楼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腕表上。

她认得那枚腕表。

早上他解开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没仔细看,现在已经完全认出来了。

这是周越添曾经很想要的一枚腕表,出自意大利著名工匠之手,全球只有这一枚。

大二那年,她选中了这枚腕表,想买下它给周越添做生日礼物。

后来到了意大利才知道腕表已经被买走,老先生知道她想将它送给喜欢的人做生日礼物后,还留下了买主的电话,说对方也是中国人,或许对方可以割爱。

那张写有对方号码的卡纸还在家里,但她一直没有拨通电话。

没想到这块腕表在谢宴礼手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宴礼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腕表,“喜欢?”

楼阮连忙摇头,转过头在副驾驶上坐好,“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谢宴礼点点头,随手扣上安全带,“确实上过国内的杂志。”

打造这枚腕表的老先生将它命名为Coisíní,意为怦然心动。

在意大利见到它的时候,原本没想买,后来听人说了它的名字,才在临近回国两个小时前买下了它。

谢宴礼启动车子,慢条斯理道,“这块是男士腕表,女士戴不太好看,不过谢太太喜欢的话,我倒是也可以摘下来给你。”

“……不用,你戴着很好看。”楼阮还是不太适应那声谢太太,连忙道。

谢宴礼双手落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唇角一勾,“哦,原来不是喜欢它,是喜欢我戴它。”

楼阮:“……”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开着车的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完美地展示冷白手腕上的腕表。

楼阮:“……谢宴礼。”

谢宴礼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嗓音散漫不羁,“嗯?”

楼阮眨了眨眼睛:“我弟弟已经不在这儿了。”

徐旭泽已经下车了,没必要维持暗恋她十年的人设了。

顿了一下,她又夸赞道,“你刚刚演得很像,我都快信了。”

“演?”

“对啊。”楼阮伸出手,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天才,在表演方面也很有天赋!”


楼阮当然知道这两个地方,两处都是好地方,房价都高得离谱。

“阮阮,听爷爷说,枫和苑那个房子装修好了就一直没有人住过,它有个小院,院子里种了垂丝茉莉和山茶花,花一开可漂亮啦,还有个水池……你妈说的那个也行,但是院子太小,不好看。”谢老爷子已经推销了起来。

谢妈妈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爸,枫和苑好是好,但是装修太中式了,全都是按照您的喜好来的,阮阮不一定喜欢。”

“那可以砸了重新装啊。”

“那多麻烦啊。”

“装修肯定还是要按照阮阮的喜好来啊。”

……

谢宴礼安静地削完了苹果,他把水果刀放好,全程没断过一次的苹果皮也被他拿下去丢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楼阮,抽出纸巾擦手,看着为了房子争论不休的两位,笑道,“别争了,让她选。”

两人这才回头看向了楼阮:

“对,阮阮选吧。”

“阮阮,明天妈妈带你去枫林公馆看看那个房子吧,你要是不喜欢妈再带你去看别的,妈房子很多的!”

谢老爷子不服了,谁还没几个房子呢,“明天爷爷也和你去看,爷爷房子比你妈多!”

谢宴礼:“她明天还要上班呢,别为难人啊。”

谢妈妈和谢老爷子一起看了过来。

谢宴礼倒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目光,“我们有自己的打算,别管了。”

在谢妈妈和谢老爷子开口之际,谢宴礼手指撑着额角,补充道,“我房子也多得很,她要是都不喜欢,还可以再买。”

谢老爷子很显然不是很相信他,“你连个戒指不准备……”

谢宴礼笑眼掠过楼阮,眼尾微微挑着,像带着钩子似的,“我那是忙。”

楼阮轻轻咬了一口苹果,甜脆的苹果味道在口中弥漫,她轻轻垂下了眼睛。

其实在来谢家老宅的路上,谢宴礼有说戒指这件事,但是她觉得没必要。

没想到因为这事儿他被家里说了这么久。

早知道就该听他的,在路上买一对了…

“嘁。”

谢老爷子还是不信。

谢宴礼再三承诺,一定会好好准备婚戒,准备好了还会带着楼阮回来给谢老爷子看,谢老爷子这才放过了他。

他们晚上留在谢家老宅吃了饭,谢家老宅并不像别家有钱人家那么大,餐厅也比较小,这么多人坐在餐桌上显得有些挤,不过这顿饭倒是吃得热热闹闹,格外融洽。

饭桌上,谢妈妈几次想开口问问亲家的事,但却都被谢宴礼不动声色堵了回去。

饭后的间隙,谢妈妈终于在外面抓到了谢宴礼,她把人拉到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抬着眼睛问,“怎么回事儿啊,阮阮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提亲家,我和你爸总是要见人家的啊,婚礼的时候怎么办,那时候再见?”

葡萄藤下,谢宴礼随意靠着,暗影落在他脸上,他好像有些失神。

老宅古朴的窗映着浅金色的光,他逆光而立,过了好一阵儿才开口,“他们家情况有些复杂。”

夏夜的风中,他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沉。

靠在那儿的时候,竟多了几分清清冷冷的气质。

谢妈妈微微一怔,她很少在谢宴礼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靠在那儿的人回过头,望向泛着暖光的窗户,站在这里,依稀可见里面热闹的人影。

而谢宴礼的那双眸子,也在微弱的光芒下泛起潋滟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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