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弟弟。
不像她,爸妈都是本校老师,从小就享受着教师子女的资源倾斜。
“这是林老师千金吧?
欢迎欢迎,哎呀,不用换鞋了!”
林汐甜甜微笑,“阿姨好,叔叔好。”
我爸我妈对视一眼,连忙把她让进来。
还热情地留她吃饭。
林老师是我弟的班主任。
爸妈眼里只有我弟的学习,压根不在乎林汐就是霸凌自家女儿的元凶。
为了讨好林汐,他们甚至精心烹饪了比年夜饭还夸张的大餐。
但小叔没来,林汐在饭桌上显得相当心不在焉。
“我们家安柠给你添麻烦了吧?”
“是怪麻烦的呢。”
林汐撇了撇嘴,嫌弃地反复擦拭筷子,“上次,我妈从香港带回来的手表都被她磕坏了。”
我爸立马反手甩了我一巴掌。
打得顺手无比。
“狗东西,你看你做的熊事!”
3“哎呀叔叔,你这是何必呢,六千多而已,我们关系这么好,是不会喊她赔的。”
“这怎么好意思……”我爸讪笑两声,又拽着我衣领按在饭桌上,“快给人家小囡道歉!”
我妈也赶紧给她布菜。
我的左脸被狠狠按在油腻腻的餐桌上。
冰冷黏腻的质感让我让我绝望又恶心。
她们不知道,林汐那只手表,是在扇我巴掌时打坏的。
因为那一巴掌,我左耳鼓膜穿孔,终身耳鸣。
可我不想跟家里说。
去年体育课她们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在背后使劲抠我眼珠,我视力模糊了很久才恢复。
可我回家告状时,爸妈哑然一瞬,最终面无表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人家打你你不会打回来?
逆来顺受,活该被欺负。”
“要不你跟她道个歉,人家就不欺负你了。”
最大的恶意往往来自最亲近的人。
听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
只要轻轻一击那个致命处,再坚强的战神都会瞬间粉身碎骨。
我不再跟家里抱怨任何。
全家只有小叔对我好。
小叔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从不多问。
离家出走借住在他家时,他经常半夜才回来。
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他喜欢在厨房剁一夜的骨头,菜刀落下的声音很有节奏,咚咚咚。
我就在一边默默替他热好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