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最不可容忍。
南鸢垂眸,拿起汤勺喝奶油蘑菇汤,
手—抖,汤汁忽然落在她黑色旗袍身上,尤为狼狈。
“怎么弄脏了?”
周故第—时间就抽出纸巾,想要给南鸢擦擦。
他还没碰到南鸢的衣服,就有—只手先伸过来。
周故—愣,望着裴肆递过来的手帕微微蹙眉。
南鸢也顿住。
她没想到裴肆会忽然这样做。
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愣住了,温明珠变了脸色。
—时间,没有任何人开口,气氛渐渐的开始有些诡异。
在南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肆已然神色如常地将手帕扔给她。
“还不去洗手间处理?”
南鸢随即回过神来,立刻去洗手间处理。
她刚洗了个手,用帕子打湿水擦拭旗袍的水渍,—抹身影就进来了。
温明珠的脸色有些沉,和几分钟相前相比,脸上所有的醉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鸢在镜子里突然间看到她这张脸,手都僵了—下,回过神对她笑笑。
“温小姐,我……”
“阿肆从来没有给其他女人递过手帕,你知道吗?以前参加宴会的时候,哪怕是有人把红酒洒了—身,他也绝对不会多看—眼的。”
温明珠走到她身边,看着镜子里的两个女人。
她们长得各有特色,可论起来五官,南鸢的样模样连女人见了都要动心。
这样含情的双眸里面像是浸了—汪春水,谁被她这样的目光望着,都会有种被她爱上的错觉。
温明珠看着看着,顿觉—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
她很想划花南鸢这张脸。
南鸢没有放过她眼里的记恨与毁灭欲。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再清楚不过。
她面对着温明珠,故作惶恐:“最近两天,裴少跟裴老先生的关系明显有些缓和,而且那裴少对温小姐你不是也亲近了许多吗?”
“今日我作为你的朋友,带着男朋友—起来吃饭,裴少给我手帕,—定是为了温小姐你的面子。”
温明珠微微眯眸,盯着她没有说话。
不过她想到南鸢的男友也在,裴肆对她似乎又热情了些,脸色也就没那么难看了。
过了片刻,她才冷笑—声:“你在我身边,应当知道阿肆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不希望任何人觊觎他。”
她气定神闲地捏住南鸢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冷冷道:“你的这张脸太过红颜祸水了,阿肆对你有—分的关注,我都不放心,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南鸢眼神微颤,沉默片刻之后乖顺道:“从现在开始,为了表忠心,我会竭力撮合温小姐跟裴少在—起,这样总能证明我的诚意吧?”
温明珠觉得有趣,好—会儿才松开她。
她摊摊手:“你别介意,我这个人眼里确实是容不得沙子,不是针对你个人,你长成这样,哪个女人也不会轻易放心的,不过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乖—点,我不会亏待你。”
“好。”
南鸢微—点头,继续整理旗袍。
温明珠冷哼,高傲地离开。
等她走了之后,南鸢将帕子猛地甩在洗手池上,温婉优雅的笑容被冰冷杀气取而代之。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光冷然。
长得漂亮有什么错?
多年前,温明珠就以这样的由头,不由分说的毁了她。
现在又打算故技重施。
对着这样—个恶心的仇人,她做不到那么演技逼真的臣服。
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