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找来毛巾打湿水,给女儿擦拭脸上的血迹。
血迹擦净,露出又红又肿的伤口,她的心一阵阵的揪疼。
她多希望受伤的自己!
“叶纯,你这个黑心肝的,自家爷们快死在门口了你也不知道来看看啊!”
“你这个混球啊,又是惹着谁了?
你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梁家人回来了。
梁二的老娘梁婆子正外头骂骂咧咧。
梁婆子向来是个嘴毒心狠的,最爱磋磨儿媳。
叶纯没有男人护着,未婚先孕生下的还是女儿,所以她最不得梁婆子待见。
梁婆子一遇上不顺心的,就拿叶纯母女出气。
对叶纯母女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梁家上下有样学样,人人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她在梁家几乎没有任何地位。
叶纯对外头的叫骂声充耳不闻,似乎己经习惯这样的辱骂。
梁婵却是怒火中烧,转身就想出去给外头的人一点教训。
叶纯看出女儿的意图,连忙抓住女儿的胳膊将她往回带。
她轻声安抚道:“婵婵,别理她们,可千万别让她们抓住把柄啊!”
梁婵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板,瞳孔微缩,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收回了目光。
如今她是梁婵,做事还是要为叶纯考虑。
暂时先饶她们一回。
门外的梁家人七手八脚把梁二抬回房间,闹哄哄一阵后,叫骂渐渐停歇下来。
叶纯几年前就带着女儿搬进了柴房,不与梁二住一间。
她宁愿住柴房,也不要靠近梁二恶心人。
叶纯哪有心思管梁二的死活,现在重要的是给女儿包扎伤口。
替梁婵擦拭干净伤口后,叶纯放下毛巾,半跪在床前。
从床脚下的缝隙摸一个钱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又匆匆系上。
“走,妈带你去找村口的张大夫,把伤口包一下。”
梁婵站着不动,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钱袋,说道:“妈,我们钱好像不够。”
叶纯脸上露出一丝窘迫,紧紧的捏着仅有一毛钱的钱袋,垂下了眼眸。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钱远远不够的。
孩子的伤口还那么深,肯定得包扎,还得换好几天的药,是得要花不少钱呢。
梁婵在娘胎里没养好,生下来身体就弱,经常发烧咳嗽。
这些年看病吃药要钱,梁二又是个没出息的,欠了一屁股债不说,隔三差五回家翻家底去喝酒。
叶纯的嫁妆能当的都当了,实在拿不出钱了,这点还是她替人犁田挣来的。
她在大队也有赚公分,只是公分都记在梁家人名下。
月底大队分粮食粮票,也是梁婆子去领。
她连粮食的影子都见不到,就算她没日没夜下地干活,依旧吃不饱穿不暖。
明明家里做工最多的人,日子却最难过。
叶纯吸了吸发酸鼻子,佯装轻松说:“妈先赊着,月底再还。”
“我们己经欠了很多,上回您说过不会再跟张大夫赊账了。”
叶纯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她嘴唇有些颤抖,自责又心疼,“是妈没用,连给你看病的钱都没有。”
梁婵不忍,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妈,别担心,这点小伤,我自己就能治。”
叶纯只当女儿懂事,不愿让她担心,她侧过脸抹了一把眼角,说:“说傻话,小孩子懂什么治病。”
“真的妈,梦里的老神仙教我的。”
看女儿一脸笃定的模样,叶纯半信半疑。
“神仙还教治病?”
梁婵点点头,“妈,您告诉我张大夫平时都去哪个山头采药,我自己去采一些。”
梁婵倒也没有骗人,她的体质天生奇特,自愈能力极强。
这伤口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要人命,在她身上过不了几天就会结痂。
虽然换了副身体,却也比平常人好的快,摘些草药敷一敷,应该就没事了。
再说,叶纯身上也有几处擦伤,她肯定不会给自己买药。
不如自己上山采药,也好给她采一些活血化瘀的药。
梁婵行军打仗多年,寻常草药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叶纯指了指西边,“西边的乌鸦山,那儿应该能摘到草药,妈哪儿放心让你自己去,听说山上还有野猪呢,妈陪你去。”
梁婵听见有野猪,眼睛一亮,野猪可是好东西啊!
就这样,叶纯拿上箩筐,牵着女儿出门,前往乌鸦山采药。
“叶纯,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一个令人不适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梁婵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肤色黝黑,方脸厚嘴唇的女人嗑着瓜子从堂屋走出来。
正是梁二是大嫂谢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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