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搓草原是一千年前北境迁妄大量向九黎倾卖的绝境毒草,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毒草也能当药用,只是性子烈了些。
这那搓草亦是如此:其一它既可让人产生幻觉,似生似死,似幻似真,其二亦可止痛,让人麻木到全然不知,这最厉害的便是其三了,那搓草根茎汁液淬炼的膏状物,是这九黎最烈的柴,燃时能融世间万物!
既是毒草,自然不能让它为祸百姓,因而五百年前就被各国禁止,若有偷渡偷贩的走徒,一律按各国律法格杀!
晏三七嘀咕着:“先前我在马粪里便嗅出一丝不对劲,还有陈姑娘身体里那片稻草,上面也有这类气味,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致幻药不敢往这方面揣测,原来真的是那撮草……想来只是用在这两者上的都只是少量,估计是加水稀释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了,所以气味不浓烈啊?
晏灵使,你在说什么?
我不太明白”佑是这端起一杯茶,细细抿了口,又放下,问道:“这药方,可是有什么问题?”
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充愣,晏三七回过神,低头翻开药方,第西味药上果然不是那搓草,而是写着“佑来辽”三个大字,这应该是佑家家主与这医馆医师之间的某种暗语,料他们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采买禁物,只能用别的字代替,只是这暗号取得也和这桃花小子的名字一般随意。
嘁……佑来辽,真是马虎又随便……见他低头认真查看药方一副严肃的模样,佑是这抿了抿嘴边的茶渍,自觉有趣,勾了勾唇:“晏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晏三七答道:“既然佑公子这般信赖于我,还愿将家父这样私密的方子予我查看,在下感激不尽!
实不相瞒,我来这春城乃是受陈富商的报案来查访他女儿的死因,而据我推断,这死因就与你手上的这药有关”晏三七说这些,也并未真是与他推心置腹,若他无半分惊讶,这说明早己知晓此事,而且说不定他就是给马下药的人,这一切是受他父亲之命;若他惊讶非常,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无辜的,只能说明他演技好,他腰间那串铃铛,药方,线索皆指向他一人总之,这人可疑!
晏三七汗颜,右手悄悄伸进紧束的腕子里,摸了摸其下的武器,蓄势待发!
没想到这年头凶手竟如此猖狂,带着线索来探子面前挑衅啊……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怀鬼胎。
佑是这则是两个反应都没有,他快速出手,先晏三七一步扯下眼边的桃花瓣,猛地粘在晏三七的眉心,低头轻念了什么咒语,随后那花瓣便化为一股清流融入他眉心不见了事发突然,晏三七都来不及躲闪,便被他暗算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晏三七怒瞪着他佑是这只看着他,随即歪头靠近他的脸,薄唇倾吐:“别害怕,这是学步咒,两个时辰内你会按施法人,也就是我的意愿行动,千万不要太激动,否则被发咒反噬,后果我不敢想象的……”说完,他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晏三七似乎不会自己说话了,刚想动手,却发觉腰上就被一根细硬的长棍抵住了:正是方才在医馆里亮过像的光阴杵“别动,听我哥的话!”
晏三七没法,只得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奸人,眼眶微红,憋的他连咳都咳不出。
为什么他也会用魂法?
是只拥有魂元的普通人?
或是泛灵使?
佑是这低下头,整理了一番衣袖,慢悠悠道:“别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像我这样只能稍稍借助周围环境使一点魂法的,很弱,即便有魂元,没有正儿八经修炼过,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这样的泛灵使!”
“可是我也好奇,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弱,怎么一点魂法都使不了呢?
被云祭上哪个老头封住了?”
……晏三七沉默,这人竟然还认识云祭上的老头,语气还如此轻佻,似是对云祭上十分熟稔,难不成……——两人僵持之间,突得传来一声怒吼“晏三七!
你死哪儿去了?!”
顺着声音望去,谢安良带着家仆从医馆冲出来,快步下了石阶赶上前来,拍了拍明黄袍子,指着晏三七就是一顿数落:“你说说你,成天给我惹事,好好地查着案子又跑了,留我一个人在那和那些蛮不讲理的人理论,气死我了,回头我再……”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似是顾及到外人在此,于是撇过头,剑至腰侧朗声道:“我乃扬商城少主谢安良,除暴安良的安良,你们又是何人?
方才在医馆内出言不逊,坏了我们办事,想活命的话别耍心思,乖乖招来!”
开头就是一个自报家门,很好,这十分谢安良……晏三七哭笑不得,不过见他出来了,那就是救兵到了,晏三七正准备叫他出手,捉下这两个贼人结果到了嘴边,打转了一番说出来的却是:“安良,你快住手,这两位是云祭上今年新收的泛灵使,昭圣长老派来协助我们办案的。”
说完晏三七死命咬住自己的舌头,露出恼怒的神情:怎么回事?
怎么连说话也能被控制住吗?
始作俑者勾起唇瓣,漫不经心地抱臂看着眼前的美人。
晏三七不信邪,还想将手指绕到后边,给这个叫佑是这的小子来个突袭,没成想手却不听使唤地绕道后背挠了挠……“晏灵使这是怎么了?
身上痒吗?”
佑是这睁着两个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十分欠打,“要不要我帮你挠挠?”
晏三七看佑是这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怒从心头起,手背狠地刮出一番结实的印子!
左右都不成,索性继续犟下去了,反正只有两个时辰,就让这小子跟着自己和谢安良,等时辰一到,谢安良劳是再迟钝也该察觉了,届时就让谢安良将他这个贼人活捉!!
对于这陌生小子的解释,谢安良不信,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是今年新来的泛灵使?”
“嗯!”
两人齐齐点头“那我在云祭上怎么没见过你们?”
谢安良挠了挠头,细细打量着两人佑是这脸不红心不跳:“师兄你们离开没多久,云祭上就秋招了,我们就是今年新批次的。”
说完,他讨好似的拉开嘴角,十分乖巧的模样。
谢安良狐疑:“那你们的泛灵纹呢?
拿出来我看看,还有云祭上的通关文牒,通通交出来!”
晏三七心中大喜!
谢安良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办事还挺谨慎。
泛灵纹可冒充不了,那是云祭上每个学徒身上的标志,位置不一,有的在脖子上,有的在手腕下,遇热则现;而通关文牒就是最首接的身份证明了,从云祭上到春城,得经过南境二十八城,少一城一国都是假,先后顺序也是明明白白排好的,只有云祭上接受此次任务的才知道。
这两人若不是云祭上的人,恐怕根本想不到这层。
“喏,给你!”
佑是这十分自然地摸出一方小小的龙纹绸缎折页纸,递给谢安良,端得一副泰然自若,根本不似紧张。
而那折页纸上边印满了红红绿绿的章,也有昭圣长老的印子!
他竟然连通关文牒都仿造好了!
果然心思缜密……看来是做足了功课啊。
晏三七的目光在后者的脸上游走,攥紧了拳头。
“嘿!
还真是啊,没想到昭圣长老人还怪好的,还派帮手来了,行吧行吧,你跟我们走吧!”!!”
谢安良接过文牒,便不打算再追查下去他这般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让晏三七牙口都快咬碎了,心中愤恨:泛灵纹不检查了吗?
谢安良你脑子是没长全吗?!
他一脸愠怒地看着谢安良,嘴里却吐不出半个自己想说的字,气得他又重重地咳嗽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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