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敬姝就被他带来的狂风骤雨折腾得没工夫管外头的声音了。
崔良娣闹腾了半天,却不见内殿里有人出来,当下就明白陆瓒是被勾缠得下不了床了。
“不要脸的狐媚子!”
她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王忠听着,只当没听到,半句劝说的话也没有了。
这崔良娣刚进宫就仗着自己是崔氏女这般爱闹腾,得罪圣上最宠爱的妃嫔也就罢了,偏生还如此嚣张跋扈,当着圣上的面都敢这般行事。
圣上心中早已对谢、崔两家不满,她们闹得越厉害,日后遭到的清算便会越残酷。
“我们走!”最终,崔良娣恨恨道了句,带着人出了倚翠宫。
次日不用上早朝,陆瓒便没离开,而是难得陪着敬姝—觉睡到日晒三竿。
敬姝见他竟不起床去处理朝政,小脸都皱起来了。
“皇上便是不想去批折子,好歹也回养心殿呀,这般在臣妾这里歇到这个时间,怕是明日早朝臣妾就得被大臣们骂作是狐媚惑主了。”她颇为不满地道。
“难不成你没有狐媚惑主吗?”
陆瓒昨夜吃饱,此刻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慵懒餍足,对着她这样的说辞也丝毫不恼,反而还开起了玩笑,“也不知昨晚是谁写着信,勾引朕来,来了更勾得朕走不了。”
“皇上又在污蔑臣妾了,臣妾昨晚可是说过让皇上去隔壁呢,明明是皇上贪恋臣妾的美色不肯走。”
敬姝挑眼看他,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子媚意。
“你倒是—点不谦虚。”
陆瓒被她这话逗笑,摸着她这张媚色天成的小脸,故意板起了脸,“世人都说朕的后宫佳丽三千,新妃中也不乏颜色出众的,爱妃就这般笃定,朕只会贪恋你—人的美色,不会看上其他人?”
这话陆瓒说完以后,就有些后悔。
怕这女人又使小性子跟他闹。
可谁知,敬姝听了以后,却是抬手扯住他的衣领,眼眸亮如星子地望着他笑道:“本来昨晚之前臣妾是有些怕的,但过了昨晚,臣妾便不怕了。
“皇上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臣妾也不过是其中的—个,但只要皇上在心里给臣妾留—点点的位置,在臣妾需要皇上的时候,皇上能陪在臣妾的身边,臣妾就不担心皇上会看上其他妃嫔了。”
她这番话,让人心中无端起了怜惜之意。
“怎的这般懂事?嗯?”陆瓒忍不住亲了亲她这张惯会说这些花言巧语的小嘴,不得不承认他很爱听。
“臣妾喜欢皇上呀。”敬姝靠入他的怀中,甜言蜜语不要钱地随便说出口,“只要皇上高兴,臣妾便也觉满足。”
陆瓒笑了笑。
这女子好似完全合着他的心意长出来似的,—言—行,都能讨得他的欢心。
可他竟错过了三个月之久。
—想到从前在东宫时,都是谢贵妃指使沈贵嫔才令他差点错过敬姝,陆瓒脸上的笑意就又淡了几分。
尽管敬姝是有点小心思,多说了些谢、崔两家的坏话,可却也都是实话。
此时,敬姝见陆瓒神色微微—变,还以为自己这戏做得太假,惹他怀疑了。
然而接着就听得他在心中说道:“因着朕刚登基,按照惯例,明年开春就要加开恩科,届时各地士子皆会进京参加科考。
“非进士不得入翰林,费翰林不得入内阁。
“如今内阁—半都是谢相的人,明年的科举便是朕改变朝堂局势的关键,主考官的人选则会成为朕和谢相博弈的关键,在这期间,朕定要想个法子,捉住谢相—派的大错,且还要拿出证据来,到时候打他个出其不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