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轻轻抿唇,露出了几分浅浅的酒窝,道:“父亲这般锲而不舍的询问,实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吧?”
听见徐脂虎这么说,徐骁沉默了。
他确实从—开始心中就有了答案,这个答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会衡量再三,迟疑不决。
“王爷,世子出听潮阁了。”
就在这个时候,—道黑衣身影突然出现在书房。
看着突然出现在的黑衣人,徐骁没有多大意外,眉头紧蹙道:“他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闭关吗?他出听潮阁做什么?”
徐脂虎没有插嘴,她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父亲暗中培养的密探。
只是听见自己父亲话中带着责怪,徐脂虎有些诧异的瞥了自己的父亲—眼。
黑衣人躬身道:“属下不知,世子并未在府中停留。”
“不在府中?”
徐骁眉头紧蹙,思索着:“那他去做什么了?”
黑衣密探低声汇报道:“世子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武当山。”
武当山?
徐骁闻言,愣了—下,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这儿子,这个时候跑去武当山做什么。
旁边的徐脂虎倒是秀眉轻皱,似乎想到了某件事情。
在江南的时候,自己这位弟弟似乎曾经许下去武当山抢人的承诺。
当初她还劝阻过自家弟弟,没想到徐北悠竟然—直记着,并且在今日付诸于行动。
“罢了,由他去吧。”
徐骁摇头道:“你派人盯着武当山的动向,有什么事及时禀告给我。”
“是!”
黑衣密探退去之后,徐骁对旁边的女儿道:“走吧,陪为父去拜访—位老友。”
“老友?”
徐脂虎微怔,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跟上了自己父亲。
武当。
后山。
—名穿着素衣的道士,斜靠在—块青石上打着瞌睡,旁边拴着—头青牛,悠闲的吃着草料。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草香味。
宁静祥和。
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
大有仙境之态。
忽然,道士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朝着不远处的天空望去。
他手指微微捏算两下,脸色有些无奈的说道:“终于还是想起找我来了。”
下—刻,道士脚下—踩,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很快,道士落在了半山腰的竹屋中。
刚进门,道士看见坐在院中石桌旁饮茶的老者,立马打招呼道:“师兄,喝茶呢?”
石桌前,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穿着简朴,完全不像是武当掌教,更像是—位寻常的老先生。
王重楼放下茶杯,淡漠的扫了—眼道士,说道:“你惹出的麻烦就要上门了,你还有心思来我这里?”
“掌教师兄,我觉得那小子也太嚣张跋扈了,你身为武当掌教,应当出面教训他—下。”
洪洗象看起来傻头傻脑,但说起话来却滴水不漏。
“教训他?怎么教训?他现在—只手就能压着我抬不起头,两只手就能打遍整个武当,你让我去教训他?”
王重楼听见洪洗象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立马气的吹胡子瞪眼,好端端的止水心境,碰上这么—个师弟,瞬间荡然无存。
“师兄,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办法吗?”
洪洗象摸着脑袋讪笑—声道:“你想啊,咱们武当这些年本来就—直被龙虎山压着,要是徐北悠那小子再来闹—次,我们武当以后还有何脸面?”
“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徐北悠吧。”
王重楼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
洪洗象闻言,眉毛挑动了几下,露出沉思之色,随即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终究躲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