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鲍元清不停眨巴的眸子,无奈地低声道:“这样的青年才俊让给鲍姐吧。”
鲍元清撇嘴,不禁道:“姐有喜欢的人了......”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似乎意识到失言,眼神黯了黯,就咽回了后面的话。
安然也没有心情琢磨对方的异样,又转过身加入到排练的队列。
此时此刻唯有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到音乐里面,才能治愈她内心的伤痛和彷徨。
聂氏国际集团,摩天办公大厦,二十六楼总裁室。
“聂少,求求您了,求求您宽限几天,我一定能筹到资金完成这个项目,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聂少您行行好,发发善心,就给我们一家老小一条活路!如果这个项目砸了,我们公司就破产了!”
“聂少,我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此时的总裁室里气氛有些异样,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因为总裁从早晨到现在都黑着一张脸,何文礼这个倒霉鬼不幸撞到了枪口上。
何文礼也算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产建筑商,可是由于一个项目不合格,牵扯到了巨额违约金,而他一时间筹不到这笔钱。
假如聂擎宇不肯放他一码,何家的地产公司只能被破产清算。
聂擎宇绝魅的俊颜阴云密布,漆黑的瞳眸像冰封的寒潭,寒意冷透骨髓。他阴鸷的目光盯着不停磕头苦苦哀求的何文礼,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敢跟我玩猫腻,就得付出代价!”他颀长的身躯微微前倾,像准备捕捉猎物的掠食者,优雅又危险:“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不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错了!聂少,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我还有个刚成年的女儿,非......非常漂亮,我这就让人送过来陪聂少解闷,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求求您了!”
何文礼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不甘心苦心经营了半生的公司就这么完了。
聂擎宇冷哧一声,似乎被逗乐了。“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愿意献出来?”
“愿意愿意,只要聂少能看上她就是她的福气,是我们何家的福气!”何文礼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聂少,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机会......”
旁边沙发里坐着一位面容英俊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对聂擎宇轻笑一声:“一大早肝火这么旺盛,昨晚欲求不满了是吧。”
他叫纪千翔,是聂氏集团的大股东纪博翰的独子,三年前海外留学归来,加入到聂氏集团成为了副总监,是位典型的高富帅。
纪千翔性格活泼喜欢开玩笑,跟高冷的聂擎宇居然处得很融洽,两人即是商业合作伙伴又是好友,交情挺不错。
也只有纪千翔敢在聂擎宇不爽的情况下还开玩笑,而不担心自己会被踢出去。
聂擎宇冷嗖嗖的眼刀刮过来,让纪千翔顿时噤声。
谁都能看出聂大总裁不爽,他不喜欢开玩笑!
何文礼仍然在砰砰磕头,再三恳求聂擎宇能笑纳自己献上的女儿,将功补过。
如果搁往常,看在对方如此识趣的份上,聂擎宇未必赶尽杀绝。但他今天......就如纪千翔所说肝火旺盛。
也活该何文礼倒霉,在聂擎宇心情最差的时候充当了出气的炮灰。
“你那宝贝女儿留着自己享用吧!滚!”聂擎宇黑漆漆的眸子毫无温度,薄唇微抿,吐出冷酷的话语。
何文礼好像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僵在那里,眼里满是绝望的恐惧。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随即走过来四名身形彪悍强壮的黑衣保镖,七手八脚拎起了瘦弱的何文礼,将他扔了出去。
何文礼绝望的哀求哭声慢慢消失,聂擎宇揉了揉眉心,脸色仍然阴沉得几乎滴下雨来。
纪千翔盯着聂擎宇看了好一会儿,试探着问道:“嫂子没伺候好你?”
聂擎宇抿了抿淡色的薄唇,冷声道:“多话。”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纪千翔,一边看向自己的手机。这时恰好有电话打过来,是龙湖庄园别墅的座机号码。
“喂,先生,我已经回到龙湖庄园,刚才去你们的卧室检查过了......太太的衣物都不见了,应该被她搬走了。”刘嫂的声音。
聂擎宇眯了眯眸子,语气低沉而冰冷:“她什么时候搬走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去保安室那边查监控吗?”
今天七点钟,刘嫂照常做好了早餐却找不到安然,就打电话联系,却被对方告知说她和聂擎宇已经离婚了,以后就不住在那里了。
刘嫂赶紧打电话请示聂擎宇,他心头火起,让刘嫂暂且离开别墅不用再管安然。
但他越想越生气,后来又打电话让刘嫂返回别墅去他和安然的卧室查看衣橱,没想到还真都搬走了。
这个女人......昨晚刚签的离婚协议,她一大早就闹离家出走,真好样的!
“查!”聂擎宇吐出一个字,挂断电话。
他刚掏出一支烟,准备压压火气,助理小高走进来。
“总裁,戚律师来了,现在办理离婚手续吗?”小高问道。
聂擎宇眉心跳了跳,原本就山雨欲来的阴鸷神色更加森寒骇人。
小高吓得一个哆嗦,再不敢多言。
旁边的纪千翔听得明白,他恍然大悟:“原来嫂子闹离婚,难怪你肝火这么旺盛!哈哈......”
找到原因了!
聂擎宇“叭”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将打火机重重撂回到原处。
纪千翔:“......”
终于笑不下去了。
这时郝秘书轻轻叩门走进来,恭声道:“总裁,卓小姐来了。”
聂擎宇沉默着抽了一会儿烟,许久才缓和了语气,道:“让她稍等会儿,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过去见她。”
一边说着,他不时瞥向自己的手机。
终于刘嫂电话再次打过来:“保安室查过了监控,太太是昨晚十一点四十一分离开的。”